“所以，这是要送给我的？”景夜冥的脸依旧黑着，对刚才颜小小给那个男人整理衣领非常的不悦，只是可以看出在黑脸的背后有隐隐的喜悦。
“嗯。”
颜小小艰难地点头。
“真的？”景夜冥的嘴角上扬，荡开笑意。
“真的，千真万确，我保证我跟刚才那个男人根本就不认识，我只是请他帮我试一下衣服而已。”颜小小想到刚才那个男人被景夜冥的保镖不管三七二十一扔出去的样子，就非常的迁就，她想上前道歉，可是景夜冥一直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
她的手腕现在还是有点红肿的呢。
“手还疼吗？”
景夜冥看到颜小小红肿的手腕，歉意地开口，脸上带着喜悦欢悦，甚至幸福。
只是有点如履薄冰。
“没事，不是很疼。”颜小小要从景夜冥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腕，景夜冥不许，还命人去买药膏。
“你可以让我帮你试。”
几乎在他一出现这里，那些导购小姐就再也没有看过店里的其他男人。
颜小小看着那些花痴的导购员，不禁在心里想，你被他的外表迷糊了，太不了解他了。
这样的男人不是神，可能是恶魔。
她见过霸道残酷的景夜冥，见过孩子气的景夜冥，见过安静不语的景夜冥，见过优雅尊贵的景夜冥……每一样的景夜冥她都见过。
“不许想别人。”
景夜冥扳过颜小小的脑袋，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的实现里只能看到她。
“……”
颜小小无语，她刚才看的是女人好不好？难道女人的醋他也要吃吗？
当然她不知道，几个月前，她在监狱跟朱莉走的很近，让在监视器另一边的男人还小小的担心了一下，她一直爱不上他，可能喜欢的是女人。
“你喜欢哪件，我试给你看。”景夜冥心情非常好拉着颜小小在店里转悠，完全无视那些对着他一直放电，一直花痴，眼冒红心的女店员。
“才不是给我试……”颜小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她看了看导购员，她们那样看着他们，她非常有压力啊。
景夜冥轻笑，“你吃醋了？”
“吃吃醋？我吃酱油吃盐吃油吃茶，从来不吃醋，太酸，不喜欢。”颜小小红着脸否定。
景夜冥叫过来德尔，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德尔为难地看着景夜冥几秒，最后还是走向的那些女导购员。
三分钟之后，真个店里，不但没有一个顾客，连导购员都不见了。
“……”
颜小小无语地看着这一切，“那些人是你让德尔请走的？”她小心地措辞，用了“请”没用“赶”。
“嗯，是我让德尔把他们赶走的。”
“……”颜小小说，“也包括导购员？”
“嗯，她们在这里，你不能专心陪我挑衣服。”
“……”
这是什么逻辑，哪有服装店里没有导购员的？？？
“你喜欢我穿哪件？”
“哪一件都很好啊。”她觉得景夜冥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就算是地摊货穿在他身上也能传出专柜的味道来。
“你喜欢哪一件。”
“我觉得都很好。”
“颜小小，你认真点，我在诚恳地征求你的意见。”景夜冥变得非常谦逊。
“哦，那就这一件吧。”颜小小看着外面的行人，胡乱地指了一个位置，也没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你……确定？”
“嗯。”
“小小，我可以当成是你对我的邀请吗？”
“……”
邀请，衬衣跟邀请有什么关系？
“我也觉得这件不错。”
景夜冥把一件小东西在颜小小面前晃晃。
“这是什么？”因为有包装，颜小小看了半天都没看明白，只看到是半透膜的蕾丝，好像是内裤。
她怀疑，这不是男士占用品店吗？怎么还卖女士的？
“……”
景夜冥在颜小小耳边耳语几句。
颜小小的脸腾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根，抓过景夜冥手里的那东西，就扔回了原处，“我我我刚刚才没看清楚。”她着急，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我觉得那件其实很好。”
景夜冥低低地笑，连肩膀都颤抖起来，眼里弥漫着愉悦。
“我是真的没看清楚。”颜小小再次无比真诚地解释。
“……”
最后颜小小被景夜冥拉回来，颜小小非常认真仔细地给他挑了一件衬衣，这次看的非常仔细，再也不能把……当成衬衣了。
这一定是她这二十一年来最丢人的一天。
颜小小还在想着自己今天在景夜冥面前的囧皮，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他，她抬头，在镜子里看到一个男人。
漆黑的发，如刀削一样的面容，菱角分明，如神袛一般的高贵。
景夜冥的下巴抵在颜小小的肩头，唇角上扬，眼睛弯弯的，带着一抹小心翼翼的笑，“小小，我是谁？”
“你是景夜冥啊。”她回答的理所当然。
“不要闹了，你看看合不合适，喜不喜欢。”颜小小推开景夜冥。
镜子里，景夜冥穿着衬衣却没有系上口子。
“你怎么不系上扣子？”
“忘记了。”景夜冥站在镜子前面，一点要系上的意思都没有，关于忘记了这个理由非常刻意。
“这是在商场，你知不知道？”这人这么多人面前刷流氓。
“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那这里也是商场！”
“那你给我系上。”
“我卫生要给你系上，你自己有不是没有手？”
“这里是商场，你忍心让我一直这样晾着，让别人观赏？”景夜冥挑眉看了外面一眼，果然在专卖店的门口，有好几个女顾客停下来，看着他壮硕的胸肌。
“……”
“反正我也无所谓，别人看一看我也不会少什么东西。”景夜冥依旧没有要自己系上扣子的打断。
“……”
颜小小犹豫了一下，还是向前一步，乖乖地走到景夜冥面前，一颗颗帮她系上扣子。
她心里自我催眠，就当时为了广大商场人民的安全着想，为了不让景夜冥在这样耍流氓……
她的手不经意间碰到景夜冥胸口伤口的地方，那里现在还缠着白色的绷带，她的手抖了一下，她害怕碰到那个伤口，碰到就会想起自己当时开的那一枪，鲜血淋漓。
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
是被景夜冥蛊惑了，他当时一直在引诱她开枪。
景夜冥低着头，敛下面容，他比颜小小高，现在这样的距离和位置，他可以看清楚她每一根睫毛。
终于系上了所有的扣子，本来只有五颗，颜小小却扣了很长时间，而景夜冥觉得那时间太过短暂，如果可以，他希望可以把那一分多钟的时间，缩影成一辈子。
颜小小把领子抚平，绽开，“你看看。”
“这里还有几件，你去试一试喜欢哪件？”
颜小小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随手拿了几件塞到景夜冥的怀里。
景夜冥很听话，很配合，乖乖地进试衣间去换衣服，但是出来的时候依旧不系上扣子，非要颜小小帮他系上不可。
颜小小一百年咬牙切齿地给他扣扣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把他骂了个千八百遍。
“小小，你想咬我，也不要在这里啊。”
“……”
景夜冥前前后后试了有四件衬衣。
他试完之后，一直守在外面的导购员终于被放了进来。
景夜冥拿着四件衬衣向柜台走。
“哎哎，你怎么全部都拿着，你没选出喜欢哪一件吗？”颜小小问。
“都喜欢。”
“……”她吞咽了一下口水，“你的意思是全部都买下来？”
“有什么问题吗？还是你不喜欢？”
颜小小再次吞咽了一次口水，“没有。”她摸摸口袋里的卡，她心疼什么，反正全部都是景夜冥的钱，这也算是羊毛出在羊身上了。
颜小小走到柜台前，刚拿出卡要递给收银员，一只修长直接分明的手已经把卡递了过去。
“这是我送给你的，应该我来付钱。”颜小小拦下了景夜冥的卡，塞到他手里。
“你付钱？”景夜冥皱眉，他还从来没让女人给她付过钱。
“嗯，是我要送给你的。”
景夜冥没有在跟颜小小争，到底谁付钱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