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山下陡坡上,严米听闻山上一阵吵杂声,都在说是他家儿子,顿时惊的一个跌撞扑在了自家男人的身上。
距离虽然隔的远,但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她们口中的那些话。
貌似确实是他儿子被豺狼给咬伤了,而且还很严重。
陈大松嫌弃的把自家婆娘一把推开:“你能不能争气点,赶紧想想办法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去看看啊!”严米怒道。
她家就那么一个儿子和闺女,闺女死了倒是不要紧,毕竟是个闺女也干不出什么大事,而且还是帮别人家白养的。
儿子就不一样了,儿子可是要给他们俩老养老送终的,怎么可以出事啊!
他们家能不能干过大房家,全指望在儿子的身上了,以至于从小就教他,怎么做人,怎么样才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严米吼完,怒着一张已经扭曲的脸向山上走去,心里早已经想到了待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要是救回去还有用,就救回去,要是救回去无用,她也不想去花那个钱救一个废人。
陈大松紧跟着自家婆娘身后,向山上走去。
忽然。
“天哪,你们两个怎么才来啊!你家闺女被野猪给伤的不轻啊!”跟着徐娇去寻找陈玉婷的几个女人中,有两个人被吓逃返回来的路上撞见了严米夫妇,开口咋呼道。
其中另一个也赶紧开口说道:“你们两还是赶紧去看看吧,听那个妖女说,脸都毁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当时的情景:“就在那边,你们赶紧去看看,现在野猪都还没走呢。”
“严米啊,最近你们家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呀!我咋感觉像是报应来临一般!”另一个又开口说道。
要不然咋两娃都伤成那样子,这明眼一看,俩娃简直都毁掉了。
要不是报应袭身,又怎么会如此惨烈,简直令人后怕。
一个被豺狼咬掉了腿肉,还不知道那个玩意能不能保得住,另一个却已经毁了脸,这样的事件,不是报应是什么?
“你家才遭报应了呢,你全家祖宗十八代都遭报应了!”严米听闻,怒道。
“你她娘的说谁报应啊?你家俩娃都成那个躁样了,我看是玩多了吧,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惩罚的下场。”
“哈哈哈,都快绝种了还这么嚣张,真不知道你那里来的底气。”
“咱们啊,还是别跟这些快要绝种的人多废话,免得沾染了晦气!”两个女人怒回道,说完一脸得意洋洋的越过严米夫妇走了。
“我呸,你娘的就是一个孀妇,还说我家报应,你家要是没报应,还能克夫?”严米不服输地转身对着两个女人叫骂道。
“你她奶奶的再给我说一遍!”张大脸听闻严米的话,回头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伸手指着严米警告道。
严米瞪着狠相,往前凑两步,完全把当下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说你黑孀妇怎么了,你就是一个克夫的玩意,还给我嚷嚷什么劲,谁她奶奶给你的自信,你个丑名天下的黑孀妇!”
听闻被截中了心中的伤疤,张大脸瞬间炸毛,撸起袖子一把抓过去逮住严米的头发:“去死吧你!”
男人死了,是她一辈子都难以走出的局面,在现如今的风俗,谁家闺女嫁人之后男人死了,不论娘家还是婆母家都是会被逐出家门的,以至于这么多年她在村子里都是低着头做人,也不敢横一下。
庆幸的是,她家婆母在男人死后没多久也死了,就剩她带着儿子生活。
孀妇这个词,是她心中的疤。
“哎哟~我的头发……”严米被张大脸一把扯住头发,疼的哇哇叫。“你她奶奶的,有种就松开我的头发,老娘今天要跟你单打独斗!”
张大脸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反而越扯力气越是加大地骂道:“我让你口无遮拦,我让你胡乱骂人,你她娘的个逼的。”
“你男人要是没死,我能说你是黑孀妇啊?你才娘了个逼!”严米怒回道。
看着打在一团的两个女人,陈大松见自家婆娘占在了下风,连忙想要上前帮一把:“真是没用的东西,打个架都要老子帮忙。”
而站在一旁的另一个女人,不知道劝好,还是帮张大脸揍这两个不要脸的夫妇。
她不喜欢招惹事,所以犹豫着。
“陈大松,你闹够了吗?”这时,村长正向他们走过来,冷着一张脸大声吼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打架!”
陈大富:“这是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家人都不重视,那大伙都散了吧,待会你自己把你那娃给抬回去。”
看到二房家俩夫妻,他就来气,这么多年时间过去了,还是改不了老样子。
整天就知道撒泼耍无赖,这里要要,那里讨讨,一句不对就和村里人恶言相向。
闻言,两个缠打在一起的女人,瞬间停下了手,占在下风的严米被揍了一顿,窝火的很,立马开口道:“要不是你家闺女,我家两娃能这样吗?摆明了你看不起我们家,想整我们。”
陈大富第一次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二弟妹给气炸了:“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的还入不了我想整你的眼,恶心!”
这是他多年以来最想说的话,碍于村长的形象和男人应有的涵养,再加上他本身就不喜欢多嘴,才憋了这么多年。
如今脱口而出,感觉浑身都通气舒畅多了!
张大脸闻言,噗的一声哈哈笑道:“哈哈哈,听见没?你连人家想整你的眼都入不了,可想而知你是多么的恶心!”
一旁一直默默站着的女人:“咳咳……”
“你个丑孀妇给我闭嘴!”严米怒道。
然后抬头看着站在上方的陈大富,气的头发都炸了,想要出口,被自家男人给拉了住。
陈大松阴秉地撇了一眼大哥,对自家婆娘说道:“走吧,去看看文儿。”
提及陈文,严米瞬间急的想哭,回头瞪着张大脸的眼睛如同要把她生吞活剐:“张孀妇,你她娘的,今天的账我给你记下了!”
她说完,就向山上去。
张大脸一副我期待着你的到来的样子,开口道:“有本事你别跑啊!”
论打架,她张大脸就没有输过,回想当年刚嫁给自家男人时,她还跟村里的一个女人狠狠地干了两架呢!
那个女人比严米,可壮实多了。
……
山顶。
“文儿……”严米看到自家儿子血淋淋地躺在地上,上半生没有看到上,手上有血。
而下半身却是鲜血淋淋,不知道谁脱了一件外衣给盖住了,具体的伤,她看不清楚。
“娘~我……疼……”陈文强忍着身上传来的疼痛感,眼视扫了一圈,见自家爹也来了,开口喊道。
她很想要告诉他们,是因为林叶芯那个女人。
如果当时林叶芯不走,或许他就不至于伤成如今这副惨样。
他记的很清楚,当时豺狼明明昏昏欲睡的样子,没有潜意识的要攻击伤他,就是因为那个女人走掉了,惊醒了豺狼,才会扑向他就是一通乱咬。
下半身传来的疼痛告诉他,不知道他那玩意还能不能保得住。
可憋屈的是,这个事情他不能说,总不能让大伙认为是他想对林叶芯有那啥想法,才上的山遇到了豺狼,那样子他的名声将会更臭。
严米急问答案:“是不是那个妖女?把你害成这样的?”
陈文目色沉下来,闪躲着事情的真相,他开口道:“不是,是儿子想上山找点野生菌给奶奶吃,然后遇到了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