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池早早回来了,池晚晚小心翼翼地说:“姐姐,你没事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给你拿一张纸巾,没看见面前的桌子。”
又不是眼瞎,编的谎话还真是粗糙。
一边收拾撒落在地上的燕窝粥,池早早头也不抬地说:“你装得不累吗?我都替你累!”
池晚晚被揭穿了,觉得自己的面子挂不住,哼了一声,说:“你不也整天装着一副伪善的样子吗?你还有脸来质问我?真是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池早早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看见她的笑容,池晚晚就更生气了,掀开被子,走到池早早的面前,用脚踩住她的手,碾来碾,去像俯视蝼蚁一般,看着她。
碰上护士来查房,池晚晚才放过了她。还假惺惺和护士要了一盒烫伤药膏,说自己的姐姐不小心被烫伤了。
当着池早早的面,转头就把药膏扔进了垃圾桶。还尖酸刻薄的说:“一个贱人还需要什么药膏,浪费。”
池早早只能忍气吞声,默默忍耐。
护士还说,池晚晚由于在床上躺了很久,所以需要经常到外面走走,呼吸呼吸新鲜空气,顺便锻炼自己的身体。
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简单的跑跑步,运动运动,对身体有好处,但是需要家人陪同。
家人,可能就是自己这个“家人”吧!
在池晚晚的要求下,池晚晚娶到器械室借轮椅,方便出行。
借回了轮椅,池晚晚又说不需要了,还是柱一个拐杖比较好。
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好几趟,池晚晚才消停了一会儿。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池早早只觉得浑身筋疲力尽,身体累,心里更累。
沈默言还是没有回家,想都不用想又是去医院陪池晚晚了。
正打算开灯的时候,沈妈妈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最近沈默言老是不接电话,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还问池早早什么时候回家陪陪她。
一边听电话,池早早就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在沙发上,捂着嘴不说话,眼泪从指缝间流出来,沈妈妈察觉了她的不对劲,追问道:“早早,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啊?跟妈说说。”
池早早听着,缓了一会儿,说:“妈,我没事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默言他最近也一直都在忙,可能忘了给你回电话,我会转告他的。”
“那没事儿就好,那你就早点休息吧!妈就不打扰你了。”说完,沈妈妈挂了电话。
池早早把手机放在茶几上,脱了鞋,蜷在沙发里,紧紧地抱住自己,一觉睡到了天亮。
看一眼手表,匆匆的洗漱了一番,换了一身衣服,就去医院了。
到了医院,池晚晚还在睡觉,沈默言就趴在她的旁边,牵着她的手。
池早早不想打扰到他们,转身去了医院走廊外面的庭院做了会儿。
坐在椅子上,池早早想起了自己在医院时,也有这样一个庭院,沈默言也是那时候第一次对着池早早笑了,说想和她试着好好过。
一转眼,池晚晚醒了,他就对自己回到了原来的样子,难道她感受到的那些幸福都是假象吗?
沈默言出来接一个电话,却看见池早早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庭院里,穿着很单薄的衣裳,脸上毫无血色的样子,像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失神的望着远处。
没来由的,沈默言的心揪了一下。
打完电话,沈默言走出去坐在池早早的身边。
“来了,就应该进去照顾晚晚,你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发呆吗?”沈默言的尖酸刻薄把池早早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我知道了,这就去。”池早早不想再反驳什么,起身走进医院。
在要进门的时候,池早早还抱着一丝幻想问道:“后来的和好,之后你和我在一起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这样,只是因为池晚晚醒了,对不对。”
望着池早早期盼的眼神,沈默言转过了头,起身,走到池早早的身边,在她耳边,状似亲密,嘴里却说:“从一开始,我从没打算和你好好过,之后对你好只是想让你爱我爱的无法自拔,然后再抛弃你而已。怎么样,我演的是不是很逼真。”
说完,残忍地看着她,像个从地狱来复仇的恶魔。
池早早觉得自己快要站都站不稳了,犹如五雷轰顶般,沈默言斩断了她最后的一丝幻想。
她扶着墙壁,苦笑着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啊!”
沈默言不愿看到她这样子,冷笑着走开了,头也不回。
靠着墙壁,池早早的身体慢慢滑落,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里,泪水开始蔓延,她咬着嘴唇,无声地哭泣着,抖动着肩膀。
哭的麻木了,池早早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洗,看着自己苍白的脸,红肿的双眼,苦涩的笑了笑。
池早早擦干脸,走出洗手间,看着池晚晚的病房,一步一步的靠近,她只觉得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敲了敲门,池早早走了进去,低着头,一语不发。
沈默言看着她,觉得心里烦闷,就跟池晚晚道了别,说晚上再来陪她,末了亲了亲她的额头,池晚晚羞涩的一笑。
池早早只当看不见,他经过池早早的身边时,只是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好好照顾晚晚,要是她有什么损伤,我要你好看!”
她的心里只剩下了伤口,再轻轻地划一道口子,也算不了什么。
池晚晚看着沈默言对池早早的态度,得意的笑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池早早不在乎了,她只想池晚晚能够早一点好起来,自己好早一点脱离这个地狱。
看着池早早一脸毫无波澜的样子,池晚晚心里不舒服,觉得不正常。
这时,舒若年来了,带着私家侦探查到的消息。
舒若年給池晚晚使了一个颜色,她支使池早早去给自己买早饭去了。
池早早没有在意她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舒若年站在门边,看着池早早走远,关上房门,再确认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
上面有池晚晚很熟悉的一个女佣的证词,还有一些记者在宴会上看到的情况。
池晚晚越看越生气,一开始沈默言的确对池早早不怎么好,但是后来还为了她开除了女佣,还带她去沈家,参加宴会,还去接她下班,为她颁奖。
沈家可是连她都没有去过的,池早早气得脸上的表情狰狞,觉得沈默言好像有点喜欢池早早的迹象了,她决定掐断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