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影接过东西,道了一声谢,就跟着那个男人离开了。
送走他们,正要到下班的时候,沈默言发来短信,来家里。
该来的总会来的,池早早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下了班也就直接去到他的家里面。
门是开着的,里面漆黑一片,池早早摸黑进去,心里嘀咕道,又不是拍鬼片,每次都不开灯,是想吓死谁啊!
关上门,正想开灯的开灯的时候,沈默言才出声:“别开灯,过来。”
池早早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朝着客厅走去。
沈默言似乎很喜欢坐在沙发的一角,她每次都看见他不开灯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很孤独。
池早早走过去,慢慢坐下,沈默言没再说什么话,只是静静地呆着。
坐了很久,他都一直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效仿她那天,池早早只好开口道:“沈默言,你叫我来,又不说做什么?”
池早早见他还是不说话,又继续说:“我也猜不透你!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猜准过,所以不想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
沈默言在黑暗中,仔细听着,望着她释然的表情,他第一次感觉到心痛。
他不愿承认自己爱她,就转移话题,说:“妈很想你,你可以去看看她,我可以陪你去。”
“是吗?我会自己去的。不用劳烦你了。”池早早叹了一口气,分明在期待着什么。
沈默言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跟池早早一起聊的,只能干坐着。
“沈默言,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楚楚还在家等我?”
还有小四月,你的女儿。
池早早仿佛在下着最后通牒。
“楚楚比我更重要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沈默言很幼稚。
池早早看着黑暗中的沈默言,抿着嘴唇,“沈默言,我们不是离婚了吗?”
这话一出,堵住了沈默言的嘴,一张一合的,却说不出什么解释来。
她起身,要往门口走去,却被一只手拉住了衣袖。
“陪陪我,好吗?”池早早有些心软,站在原地,考虑了很久。
“就今天。”沈默言突然靠在池早早瘦削的肩膀上,虽然硌得慌,但是他很满意。
沈默言一靠近,池早早就觉得他的衣服有些水汽,整个身体像火球一样,用手摸摸他的额头,上面有很多细细密密的汗珠,他肯定是淋雨发烧了。
扳正沈默言的身体,拍拍他的脸,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扶着他躺下,去卧室拿来了毛毯。找来了感冒药和退烧药,哄着他喝下。
他睡着了的样子人畜无害的,醒来就是另一副面孔了,令人琢磨不透。
池早早趁着他睡着,想要熬一些简单的白粥,生病还空腹会很难受的。
熬好了粥,池早早也有些累了,测了测他额头的温度,有些退烧了,她也就趴在他身边睡着了。
月光转移了位置,刚好照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看起来很和谐。
沈默言醒来的时候,池早早恬静的侧颜就在眼前,他盯着她小扇子似的睫毛看,还吸着鼻子的小动作,这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他不忍吵醒她。
池早早隐约有些要醒来的迹象,沈默言马上闭上眼睛装睡,还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她。
她捂着自己的嘴打了一个呵欠,撑着自己的腰,走到落地窗前,伸了伸懒腰,太阳已经开始工作了。
尽职尽责的走到沈默言面前,摸摸额头的温度,已经退烧了。
看时间,楚楚马上就要上班了,池早早拿起外套,就慌忙的往外走。
死定了!死定了!
池早早走了有一会儿了,沈默言才起床,也伸了伸懒腰,看见厨房还有池早早熬的粥,盛了一碗,味道还不错。
池早早让司机稍微开快一点,自己还有急事,没想到司机的脾气不一般,看着后视镜的池早早说:“小姐,我开的是车,不是飞机,好吧!”
她无话可说,只能保持假笑。
车到了楼下,给了钱,一路小跑,坐上电梯,思考该编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才能让她信服且不怀疑了,伤脑筋。
开门,侦查动作一气呵成,确保楚楚还没起床,一边脱衣服一边准备躺在她的身边,伪装自己昨晚没有回来的事实。
轻手轻脚的靠近床铺,屏住呼吸,一点一点挪动被子,转身,“啊…”
在池早早窃喜自己的计谋就要成功的时候,在最后一步,自然的面对着楚楚装睡这一步上产生了遗漏。
因为楚楚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池早早尖叫一声,摔在了地上,池早早就此开始了疼痛演技,在地上打滚,捂着肚子,还有假哭。
韩楚文自始自终都冷眼旁观,“演的真烂,还不打算起来吗?”
捧着自己的脸,在搭配一副假笑,爬到楚楚跟前,讨好道:“楚楚大人,原谅小人吧!小人以后再也不敢夜宿在外了。”还行起了跪拜大礼。
韩楚文傲娇的伸出自己的手,池早早连忙递上胳膊,恶狠狠地说:“如有下次,赏你一周月子汤。”
“谢大人恩典!”月子汤,使不得,那是比死亡还要重的刑罚。
“好了,我上班去了。”楚楚陪池早早演完宫廷剧,就顶着一对熊猫眼去洗漱了。
池早早点点头回应。
小四月还在熟睡中,池早早给楚楚准备好要穿的衣服和包包放在床上,收拾好桌上散乱的图纸,装在包里,放在衣服的旁边。
来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望着窗外,我这样是对的嘛!沈默言,你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
韩楚文穿好池早早搭配好的衣服和包包,准备出门。
在推开门之后,挺住了脚步,“你昨晚是不是跟沈默言在一起?”
“是”池早早没有否认。
韩楚文也没有再追问。这是她们俩的默契,知道事实,就不问过程。
木影没来上班,这是池早早意料之中的。
梅雨和那些姑娘们对此事也表示不惊讶,说不定是这一行的特殊情况。
池早早还看见那位木影的常客,坐在他们常坐的位子上,一个人望着窗外,独自喝着闷酒。
或许那位客人对木影也是一往情深,只是木影爱的却是雨夜而来的男子。
唉!情深缘浅。
正当池早早为那位客人感到惋惜的的时候,沈默言却来到了会所。
猜测他此行的目的,成了眼下池早早最重要的事情,也就没有替别人感怀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