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愤怒总是容易高过天空;听两句好话,很快就会莫名其妙地熄灭火和烟。
程睿不太了解时峻,但据说好骗的人耳朵都软了。
程睿虽然不能说得很好,但他的声音可以和播音员的好相提并论。当他稍微用柔和的语气说话时,他甚至比深夜福利更亲密。
而且,它离他的耳朵很近。虽然这不像耳语,但足以打动人们的心。
“我不想死,我只想和你谈谈,跟我走。”
时峻:“……”
时峻非常舒适。
然后,就在刚才,他是一个发誓要杀死程睿的坏人,捏了捏他脆弱的小脖子。这一秒钟慢慢放松了,甚至他真的开始跟着程睿到了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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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分为北门和南门,但北门一般只在放学后开放;南门的入口是一条极其宽敞的中央大道;两侧是高中和高中的教学楼区;主干道连接着中央广场。
A市一中每周一的升旗仪式和学生表彰(批评)会在这个巨大的中央广场举行。旗杆就在中间。
在程睿升入高中第一年的那天,他第一次见到了时峻,那是在国旗站。
时峻,穿着一件他不能说出名字的黑衬衫和破牛仔裤,站在红旗下,像模特一样拿着麦克风,雄辩地陈述了自上周以来的违规记录,然后“在身体和精神上忏悔”,给出了一系列不得不犯错的谬论。
那天,这个谬论通过全校广播传播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程睿很荣幸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而同时传入他耳中的,还有同学们不断叹服的‘时峻厉害时峻牛X’。程睿当时感觉到,时峻全身的气质,再加上那张脸,都特别像动物和鸟。
当他来到国旗站时,时峻忍不住扶住了程睿。
“就在这里说吧。”时峻哼了一声,语气仍然很差:“我说了老子以后就退出。”
程睿并不在乎时峻是什么语气。
——因为时峻跟着他,这证明了他的猜测是正确的:时峻很容易被人哄,不会听好话。
当然,时峻也不能说自己的坏话,他一听就会勃然大怒。
程睿悄悄拂过时峻的脸,漫不经心地说:“恐怕在这里说话不合适。”
中央广场大道一直向北延伸,是学校领导的独栋建筑和教职工的会议厅;万一某个领导此时碰巧站在窗边,抬头就能清楚地看到这里的情况。
不好。
他说他会威胁时峻,而不仅仅是说话。万一时峻再次爆炸,它可能不得不移动它的手和脚。
“去楼梯间。”程睿又说了一遍。
但是时峻并不高兴,他拧着额头,抱着胳膊:“懒得离开,我的膝盖不能动。”
程睿面无表情地提议道:“要我抱你吗?”
时峻只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回应道:“是的,趴下。”
程睿:“……”
程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怕丢脸吗?”
时峻趾高气扬地搂着程睿的肩膀:“我现在形象很好,我丢了什么脸?”
“人们只会认为,即使是学习上帝也会屈服于老子的傲慢!我只会越来越佩服,明白吗?”
程睿无奈地摇摇头,蹲下来:“上来。”程睿从小就没抱过几个人。
有一次他的父母出差,他的祖母因低血糖晕倒,他和他的祖母去了一次医院;此外,他只背了时峻。
不像奶奶,时峻很重要,就像背着一个沉重的沙袋;如果你走几十米远,你必须把它抬起来,你会很累。
更何况,这个时峻跟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被人抬着的,所以要厚道有礼,但时峻,一个大男人,却毫不客气地对他怒气汹涌,而且他不怕摔倒。
“别动。”程睿淡然的声音说道。
时峻英俊的脸庞坦荡地在程睿的肩膀上蹭来蹭去,两条又长又壮的胳膊在程睿的胸前荡来荡去。
他一连晃了几下完好的腿,开心地玩着,拍了拍程睿的肩膀,喊了声“开车”。之后,他厚颜无耻地说:“很舒服。”
程睿冷笑道:“再胡说,信不信由你,把你扔下去。”
时峻闻言,啧啧称奇。
然后他突然走近程睿的耳朵,假装阴沉地说:“信。但我会拖着你,一起堕落~”
程睿:“……”
程睿脚步一顿,脖子下不由自主地缩了缩。
他突然受到来自时峻的热空气的袭击
——这一次,时峻离他太近了,好像他可以稍微靠近一点点地摸摸自己的耳朵。
他的耳朵比普通人更敏感。当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的妈妈想帮他割耳朵。他一捏自己的耳垂,就跳了三英尺,躲得远远的。后来,他再也不让任何人碰他的耳朵。
“时峻。你的身体正在后退。”
时峻怔了一下。
在那时,时峻看着程睿红红的耳朵,他的眉毛渐渐变得好看起来,就像发现了新大陆。“Xi ~”时峻笑着靠得更近了,几乎贴着程睿的耳廓说:“我不会退缩的。”
说着,时峻开始吹响流氓的口哨。
程睿:“……”
程睿咬了咬牙,突然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