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羽幽幽的醒过来,第一反应是自己的手咋那么疼呢?
然后是想起了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心下一叹,注意力刚刚集中,就看到了顾予安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差点就吓出了心脏病。
“你这是要干嘛?”林商羽伸出手要捂着心脏处,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除去了,林商羽没来得及多想,就感觉左手手臂一阵刺痛,那是被大火烧伤的地方,虽然在烧起来之前,他就拼命往外跑,可是火起得太大了,袖子不慎被点燃了,连带手臂也被灼伤了,林商羽的面容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
顾予安神情复杂的说道:“你右手内侧的红块,是胎记?”
林商羽闻言愣了一下,随着顾予安的视线,看向了自己没有手上那只手的手臂,那是一块不规则的红色胎记:“对,应该是吧?我记忆以来就有的了,但是看着很像是被打出来的,我也不是很确定 ,是不是以前磕到碰到了,哪里青了,现在变成红淤了。”
这是穿越前就在身上的。
不过……顾予安为什么要这么的大惊小怪?
林商羽有些莫名其妙:“就算是胎记,也没啥大惊小怪的吧!谁身上没个疤,没点痣?”
林商羽清清楚楚的记得,皇贵君的这里,是白白净净的,没有任何痕迹的。
他是直接穿到皇贵君的身上,所以躯壳不是他的,脸一样,身上的胎记不一样,这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他更加不理解为什么顾予安很好奇这个胎记的感觉啊?
这是他的印记,和皇贵君没半毛钱关系,为什么顾予安会在乎。
顾予安闻言,没再说什么,注意力集中到了林商羽被烧伤的那只手上:“大夫说你以后这只手要留下疤痕了,不过没事,我回头便去寻秘药来给你去疤。”
顾予安不说,林商羽本来都快忘记了,自己的手被烧伤这么一回事了。
林商羽龇牙咧嘴,看着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手,一句我giao几乎要脱口而出,他以前吧!大伤小伤没少受,但是来这里过了十七八年养尊处优的日子,这点伤都能让他爆粗口了。
“不用了,一个男人,留点疤算个什么?”林商羽其实心里快要吐血了,脸上却还要强忍出笑容,疤痕不算什么,但是痛是实打实的啊,可是在顾予安的面前,他又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叫痛。
顾予安闻言,没再说什么。
陆钊赶到,看到林商羽惨兮兮的模样,一只手都裹满了绷带,但是看上去还好,似乎没什么生命危险,陆钊的脸上就带了不满:“你怎么做什么都做不成,之前只是让你洗菜淘米,你都能搞得学堂学子不满讨伐。让你去砍柴烧火,你居然能够把膳堂都给烧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否则你如今便不是悠哉悠哉的待在这里,也不是去戒律堂了,而是直接去衙门了?”
林商羽感觉很坑 :“我之前也没烧过火啊,我哪知道怎么烧着烧着,膳堂就着了。”
林商羽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
但是,以前他独立生活,那也不需要他砍柴烧火吧 ?
现代科技生活方便得很,什么电磁炉,煤气炉那些的,他就是柴下得多了一些,然后走开了一会儿,等发现的时候,已经烧起来了,他差点都被困死在里面了,他差点小命不保,陆钊居然还能够冷着脸说他。
林商羽的心中很是不满。
而陆钊被林商羽这样的态度气得差点仰倒:“不会便要请教,你这是求学的态度嘛。”
林商羽扯了扯嘴角,求学请教那叫做好学,劈个柴,烧个火还要请教,那叫做什么?
顾予安挡在了林商羽的面前,居然破天荒的公然维护了起来:“若我没有记错的话,罚学子做苦役是有人在侧的,一为监督,二为教导,三是为了避免学子伤重昏厥。为何他之前洗菜不当,无人教导阻拦?如今劈柴烧火,也无人管束?便是戒律堂疏忽,没人监督,那么其他一同做苦役的人呢?罚做苦役虽是惩罚,可是书生孱弱,兼课业繁重,膳堂那等重活,应当每样活计都有几个苦役负责,为何只有他?他身上还有伤,更不应分他膳堂的苦役。如今他虽有错,却也已经被火烧伤,陆公子浑然不顾他身上的伤,只问责他烧了膳堂的过错,予安觉得,很是不妥。”
之前顾予安对待林商羽,虽也有些偏颇,但都是私底下,明面上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如今和陆钊针锋相对,破了顾予安一贯的交好惯例。
四大学堂虽世代交好,但难免有些竞争,顾予安不在顾氏学堂待着,反倒来到了陆氏学堂,本就令人诟病。
如今他,还对陆氏学堂的事情指手画脚,和陆氏山长的儿子,针锋相对,若是传出去,对顾予安的名声会很不好的。
陆钊冷冷的笑了:“所以你就是要为了他,公然和我对抗了,过问我陆氏学堂的规矩了?莫不是,顾公子觉得对我陆氏学堂的规矩,比我还要清楚?”
林商羽非常的不喜欢陆钊,除了陆钊除了板着个脸,就只会冷笑,更是因为他的话总会让人感觉阴阳怪气的。
顾予安漠然的说道:“并非陆氏学堂的规矩有差,而是公子处事,未免有些为难人了。”
其他学子,闻言皆是低下了头,不敢出一口大气。
四公子的两个公子对上交锋,他们可不敢掺和其中。
陆钊为四公子之一,对外界惋惜顾予安是庶出,如若不然定然是四公子之首的传言早有不满,只是陆钊性格沉默寡言,顾予安为人又极为有礼数,二人从未起过冲突,都是客客气气的,何时这样撕破了脸皮?
“若你觉得我处事不公道,那你便不要待在陆氏学堂,如果你觉得心疼他,那便将他一同带走。”
陆钊拂袖而去,陆氏学堂的学子纷纷离开,不敢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