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商羽已经醒了,他之所以还要假装昏迷,是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操蛋的局面,日了狗了,他咋就莫名其妙和顾予安睡了,还是下面那个。
林商羽抱着被子,目视上方,感觉人生都绝望了。
他昨夜挣扎了,但是顾予安的力气昨夜出奇的大,他挣扎不开。再加上,他本来手臂就烧伤了,别说没力气,都是钻心的痛。
林商羽一想起昨夜,就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他对顾予安也不是很排斥,,虽然顾予安的为人比较恶劣,谁叫顾予安好看哪,也够劲。
林商羽很是纠结,他其实没想和顾予安发展啥,明摆着是被当成皇贵君的替身,林商羽对当替身没啥兴趣。
就在林商羽心里难受,乱七八糟的想着那么多的时候,顾予安推门进来了,林商羽偏头看了顾予安一眼,顾予安脸色憔悴,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
跟在顾予安身后的,是一个面容很貌美的男子,只是看着年纪有些大,大约三十多岁那样吧!和顾予安的眼睛很是相像,应当是顾予安的父亲。
他对着林商羽微微一笑:“林公子,你好。”
林商羽挣扎着要爬起来,对方忙不迭的对着顾予安说道:“悔之,把林公子扶起来。”顾予安的字便是悔之。
顾予安沉默不语,手上动作倒很是麻利,把林商羽给扶了起来,林商羽咬了咬下唇,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顾予安的父亲,这局面还是事后的,顾予安的父亲不是来除掉他的吧!他貌似毁掉了顾家的百年名声……林商羽很有自知之明的。
“听说,你字子幸,我可以唤你子幸吗?”林商羽都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看着顾氏家主:“哈?”
顾予安的父亲是这么自来熟的吗?
自来熟也就算了,关键是他和顾予安现在的局面非常的尴尬,他和顾予安已经声名扫地了。
相比起他,土生土长的顾予安,肯定会受到更多的非议。
他还是四公子之一来着,顾予安的父亲现在不应该是想着解决掉他这个祸害吗?
林商羽的表情极其愕然:“好,这个没关系的。”
“你和悔之的事情,我已经从头到尾的了解清楚了,给悔之下药的人,我会全力找,到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的。但在此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若是你不愿意答应,便算了。”顾家家主出奇的温和,和顾予安的脾气完全不是两个人,啊,顾予安外在的形象倒还和顾家家主蛮像的。
林商羽想了想说道:“但说无妨。”
“此事说出来有些突兀,但不得不说,你和予安出了这样的事情,二人的名声都不是很好。要挽回你们的名声,只有一个办法,你们二人成婚,那么此事过个三年五载,也不过是桩风流韵事。”顾家家主很是诚恳:“我不要求你们长长久久地在一起,我只要你们在一起三年,能够堵住悠悠众口。当然了,我也知道此事是予安对不起你在先,让你和予安成婚,也是委屈了你。所以,子幸你要是答应的话,三年之后,我将半个顾家家产给你。”
林商羽闻言,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男妻虽然也是正妻,但是身份很微妙,有些家族只会有一位正妻,负责料理一切,既然迎娶了男妻,那便是男妻育子。但是,有些男子不能生育,便会再迎娶一位女性的正妻,二人平起平坐,女性的正妻掌管内院,而男妻则负责在外与夫君打拼家业,孩子也是男妻养育。
反正,一般有男妻,要么只有男妻,要么男妻为尊。
娶了男妻的家族,很麻烦,不是一般的麻烦。
顾予安要是在这三年里有了孩子,他还得给顾予安养孩子不成?
顾予安不另外娶一个妻子,他也只能困于后宅,给顾予安打理内务,不能出来玩乐。
顾予安既然是断袖,那他肯定不会娶女子为妻的,顶多是妾室。
但是,和顾予安成婚三年,就能够分到大半个顾家,这其中的诱惑力也不是一般的大,开国大儒之家,学堂束脩费高昂,这半个顾家得是多少钱啊?
林商羽陷入了沉思,他好想答应,怎么破?
顾家家主看着林商羽陷入了沉思,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此事让你非常为难,但这就是传出去对悔之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若是不解决,予安怕是在桃花镇就无法立足了。我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实在不舍得悔之远走。”
林商羽看了顾予安一眼,从头到尾,顾予安都是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在那站着。
“你若是不想和悔之太过于亲近,我也可以让悔之离你远远的。”
“还有,你就算是当了男妻,我也绝不约束你,你爱做什么做什么,爱去哪里去哪里。”
顾家家主开出的条件实在是太诱人了。
林商羽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虽然说呢,他现在算是一个国舅了,但是俸禄也就那么点。
说是国公府嫡子,但是嫡兄庶兄那么多,嫡兄能够继承大半家业,庶兄有他爹那个偏心眼,别人家的败家子还有个娘,他估摸着以后就拿着点银子就得离开国公府了。
他又不是会做生意的料,在这个世界又是养尊处优惯了的。
半个顾家,那是多少钱。
林商羽咬了咬牙:“我干了。”
顾家家主没想到林商羽会答应的如此的利索,脸上有些愕然。
顾予安闻言抬头看了林商羽一眼 ,皱了皱眉头:“你可要想清楚,虽然我们会尽力把你在这里的事情瞒住,不往外传。但是男妻和离了,日后娶妻生子是极难的。”
娶男妻和做男妻可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虽然不乏男妻和离,另外娶妻生子的事情,可是他们大多只能低娶,或者干脆不娶妻,收个通房,完成传宗接代的大业就是了。这样的人,通常都会被人歧视的,毕竟是沦为了和女子一样的处境,要挣脱出来,很难,不是一般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