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商羽被扔到了灶下,一个学子很是幸灾乐祸的笑道:“温教习体谅你背后有伤,让你做点轻松点的活,估计也没有什么比洗菜切菜烧火更轻松的活吧?你就老老实实的在这呆着吧!”说罢,仰天长笑而去。
林商羽一脸莫名其妙,他感觉在陆氏学堂,他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啊。怎么一个个那么讨厌他呢?
林商羽不知道的是,原本在陆氏学堂是禁止挥霍的。
但即便不禁止,也没钱挥霍,被送到这里的纨绔子弟基本上都被禁了花销,每天日子过得惨兮兮的。
而其他的学子,大多出身寒门,也挥霍不了。
而安排林商羽到灶下,其实也有点羞辱林商羽的意思,毕竟时下,男子视进这等地方为自贱身份,但是,林商羽是穿书者啊,他无所谓啊?
林商羽强忍着背上的痛,想要努力爬起来,奈何浑身上下用不来力气。
在这个朝代混了十几年,还没遭过这种罪。
林商羽看了看四下昏暗,而且脏兮兮的环境,陷入了沉思,刚才在路上,那些人说什么来着?
做苦役,是要住柴房的?
住柴房就住柴房吧,林商羽很想得开,住柴房也好过被顾予安时时刻刻的觊觎着,要是能够中途逃跑,那也是最好不过了。
林商羽在短暂的自我安慰之后,立刻投入了苦役的劳动中。
大概是考虑到林商羽现在走动都极其困难,膳堂的人也没有让林商羽做一些脏活累活,只是让林商羽淘米洗菜。
虽然林商羽已经在这个世界过了十七年,养尊处优了十七年,可是最基本的生活技能倒也不至于忘。
只是看到一车车运来的大米,蔬菜果类,还有各种鱼肉等,这些全部都是要林商羽一个人处理的,林商羽就觉得眼前有点发黑。
于是,林商羽在静静坐了许久之后,撸起袖子干 。
米?
直接倒水里泡泡就好了,吃不死人的。
菜?
随便掰了,水过一遍就好了。
鱼?
不会处理,直接烧吧!
于是,陆氏学堂的学子有幸吃上了自从入了陆氏学堂之后,有史以来最难吃的一顿饭了。
米饭……怎么感觉怪怪的。
菜……我靠,有虫子。
鱼???
内脏没处理掉,不说了。鱼鳞刮都没刮,看样子洗都没洗,就上来了。
肉……
学子立刻炸开了,七嘴八舌的谈论了起来。
“岂有此理,如今在膳堂做杂役的事是何人,怎么能够给我们吃这些东西呢?”
“这些东西如何要入口。”
掌管膳堂的大师傅闻言,怒意勃发,用大铁勺敲了敲铁锅,看着众学子说道:“行了,有得吃就不错了,你们在这里嫌这些肉啊菜的不好吃的时候,有些人就连大米饭都吃不上,再有喧哗的直接就押到戒律堂去受罚。”
此话一出,学子立刻安静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平日里,他们在学堂也是乖巧得如同鹌鹑一样的,若非今日的饭菜着实离谱,他们也不会闹起来。
但是即便是被膳堂师傅镇压下去了,私底下的嘀咕也不会少。
“今日是哪个同窗负责收拾食材?”
“好像,是那个昨日跳池的那个同窗。”
“那个二世祖啊?”
一群学子,磨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
在膳堂用餐,不可以有没有吃剩下饭的规矩,但凡剩下一两粒米饭,都会被罚去做苦役的,所以纵然面对着菜里有虫,鱼没刮鳞的局面,他们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心中其实已经把林商羽骂得狗血淋头了。
林商羽蹲在灶下,极其艰难的给自己后背上药,不料一直喷嚏打个不停,药没上不说,背后的伤都裂开了,一片鲜血淋漓的,看上去就很是可怖。
林商羽咬着下唇,都把下唇咬出血了。
顾予安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林商羽衣裳半遮,背后一道道血痕的样子,目光一凝:“你若是顺从于我,何必受这样的苦头。”
林商羽闻言,嗤笑一声:“我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挨些打,也不至于就爬你床上去。”
顾予安眉头一拧:“我不合适吗?”
对于男子欢爱,并无什么贞洁观念。
有些地方,男子婚内有妻,婚外也有断袖之友,这也很是正常的,林商羽应当也是好男色的吧!这是他对于林商羽的第一直觉。
林商羽深呼吸了一口气:“我心有所爱,没有什么合不合适的,我就是不想做那些事情,你走吧!”
不说心有所属,他也没有给人当替身的爱好啊?
真搞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想要拿个假的,摆在面前,一直告诉自己面前是假的?
好歹也是史书上,名留青史的一代帝皇啊?转个世咋就这么的傻呢?
顾予安见状,林商羽也不肯松口了。
“罢了罢了,你既然不愿意,我便慢慢和你耗着,不过,我先给你上个药吧!”顾予安走上前来,林商羽躲过了顾予安,眼中满满的都是警惕:“用不着你,你走吧!”
开玩笑,都不是直的,坦诚相见,擦枪走火咋办?
顾予安闻言,嗤笑一声,靠在门口边:“我不至于勉强一个不愿意的人,我以前常常给一个总是一身伤的人上药,很有经验的,比你这样好多了。”
林商羽闻言,下意识的低下头。
皇贵君的身上,有许许多多的伤疤,那是少年将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的证明,他曾经也感慨过那是个猛人。
能够让一代帝皇纡尊降贵上药的,也就非皇贵君莫属了。
“哈?我不相信,你这辈子能够接触什么能够经常受伤的人。”林商羽虽然心中很感慨,但是面上却是凶巴巴的,故意煞风景说道:“滚滚滚,看到你就烦,要不是你,也许我还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这分明是强词夺理,林商羽去烟花之地,与他有何关系。
顾予安都忍不住气笑了:“与我何干?”
“呵。”林商羽对此只有一个讥讽的笑容,很是欠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