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婉他们从善如流地走上前去,开始欣赏画作。
只见到眼前的那一副三水画似乎与平日里见到的有些不同,与其说是画的山水,倒不如说像是一副地图。
而花镜月也低呼了一声,像是拿错了东西一般,颇为焦急地将山水画收了起来,面上有些尴尬道:“对不住,似乎并非这一幅画。”
李晓婉到了此时,哪里还看不出来花镜月此番确实是在试探他们,她笑了笑道:“花姑娘不用着急。”
花镜月不好意思道:“也不知道我大哥把墨大师的画作放到哪里去了?这可真是……”
“姑娘若是真的找不到,那么我们看些别的书画也无所谓。”
“那还真是抱歉了,恐怕是大哥将画作拿走了。”
花镜月说着,将手中的山水画仔细地放了起来,甚至用锁头给锁上了,看她的样子,生怕旁人不知道这东西的珍贵一般。
这之后,花镜月带着李晓婉他们在藏书楼中四下转了转,随后才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几位,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来大哥让我做的事情还有几件没有做完,只怕没有时间继续陪着诸位了,不如诸位就先在这里游玩片刻,我去去就来。”
“姑娘若是有事,只管去就是了,我们不会在意的。”
花镜月又是一番客套,之后才离开了藏书楼。
等到她离开,南宫玉才忍不住开口道:“嫂子,她这是什么意思?”
“多半是为了试探我们,她故意表现出那副画有问题的样子,若是我们有目的而来,自然会对此感兴趣。”
“这么说来,他们是对我们有所怀疑了?”
“怀疑应该不至于,只是不那么信任罢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吧,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自然能够打消他们的怀疑,现在我担心的是程翰林不久之后就会过来,我们必须在他来之前离开这里。”
李晓婉有些担心,程翰林这段时间实在是过于安分了一些,对方越是如此,她的心里就越是不安,她十分了解程翰林,这个男人有时候就像是一条隐藏在暗中的毒蛇,随时随地都能跳出来给人一口。
南宫玉他们自然也是如此想的。
因此,几人在藏书楼并未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一个时辰之后,花镜月兄妹过来了,然后,李晓婉十分眼尖地看到了花静书腰间挂着一枚双鱼玉佩,她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会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钥匙?
但是花静书真的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意挂着腰间么?
“玉姑娘,你觉得如何?”
花静书开口询问,打断了李晓婉的思绪。
“什么?”
“明日太子殿下过来,我大哥想要将你们介绍给太子殿下,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花镜月又说了一遍。
李晓婉不动声色道:“这自然是好,但是会不会有些太贸然了?我们兄妹担心是否会因此连累诸位,毕竟,我们只是普通的商贾。”
“玉姑娘不用担心,殿下素来礼贤下士,况且,你们也不算是外人……”
李晓婉一脸不明所以,花镜月却不好意思地看了南宫玉一眼,眼底所饱含的意思可想而知。
“既然如此,那此事就如此定下来。”
“那就要多谢两位了。”
随后,李晓婉一行人回到了房间。
“嫂子,我觉得明日你还是不要出面的好。”南宫玉颇为担心道。
陆玉明也跟着道:“在下也觉得理应如此,王妃毕竟之前与太子有过不少接触,虽然已经做过伪装,但是难保不会被发现。”
李晓婉还有些迟疑,“但是如此会不会反而更让他们怀疑呢?”
“应该不会,不如这样吧,明日嫂子就装作对什么东西过敏,脸上出疹子了。”
“这个……倒确实是可以。”
几人商定下来,都一直认为李晓婉不能去见太子。
南宫夜是傍晚时分回来的,他乘次机会又将整个山庄看了一遍,越发觉得李晓婉他们今日去的那一处说不定真的和隐藏起来的兵力有关。
“王爷,我发现花静书的身上有一个双鱼玉佩,或许就和你之前发现的那个入口有关,但是,今天花镜月特意试探,或许,他们也对我们不是那么信任。”
南宫夜略一思索,“花家兄妹能够帮太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建立这么大的一个势力,定然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你们切要小心才是。”
“我们知道,玉儿他们说,明日让我装病不要去与太子见面。”
“这样也好,玉儿想得十分周到,明日我留下来陪你。”
“嗯。”
同一时间,花家兄妹也在讨论着今日之事。
“大哥,看来真的是你想多了,玉公子他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想要探究秘密的意思。”花镜月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
“月儿你确定他们没有任何问题么?”花静书还是有些不放心,最重要的是,他今日心中一直不安。
“哥,你太杞人忧天了,若是他们真的是冲着私兵来的,没有理由放着这么大的机会不用。”
“但愿如此,明日殿下过来,各方面的安全一定要格外注意。”
“大哥放心,这些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
“你做事我放心。”
翌日一早,整个山庄都忙碌起来,李晓婉他们这边也有人过来邀请了,南宫玉和陆玉明一同走了出去。
来人看了他们身后一眼,“就你们两位吗?玉姑娘呢?”
“姐姐她身体不适,今天就不过去了,何况,她一个女子,贸然与外男接触,总归有些不妥。”
“如此,那两位就先过去吧。”
南宫玉他们跟着丫鬟往里走,陆玉明看出来南宫玉似乎有些紧张,若有若无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大厅之中,程翰林坐在正中,花镜月兄妹一左一右坐在他的旁边。
陆玉明他们走了进来,恭敬地行了礼,“草民见过殿下。”
南宫玉跟在他的身后,心中虽然不满,却也规矩地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