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婉的心中格外不安,这个落胭脂的出现太过诡异,叫人总觉得不寒而栗。
“白芨,你先跟着玉儿。”
白芨领命准备下去,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李晓婉又喊住了她,“等一会儿,白芨,你先暂且不要露面,千万要注意你自己的安全。”
白芨颔首,跟着南宫玉离开了王府。
且说南宫玉,从王府来到舞坊的时候,恰好舞坊正在排练,见到南宫玉到来,落胭脂迎上前来,“郡主,怎么又过来了?”
南宫玉十分亲昵地上前挽住了落胭脂的胳膊,“胭脂姐姐,你这是嫌弃我了不成?”
“郡主说的哪里话?你能赏脸来此,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我就是有些担心,你这般经常过来,王妃会不会心中不快,毕竟你我身份有别。”
“胭脂姐姐,你切莫如此说,我与姐姐一见如故,何况我嫂子也不是那种迂腐之辈,说起来,我嫂子也曾经在舞坊里待过的。”
落胭脂眸光微闪,“哦?还有这种事?”
“是啊,就是前一段时间,我嫂子被人绑架,卖到了青州舞坊里,之后……”
南宫玉将自己所知道的种种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落胭脂,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任何的不对之处,若是平时,旁人这般不动声色地打听王府的情况,她早就要恼火了,怎么可能这么事无巨细的说出来。
躲在暗中的白芨看着这一幕,心中很是担忧。
再说此时王府西厢院中,李婉雪靠在软塌上,脸色有些苍白,这些日子她的神色十分糟糕,黄鹂端着早膳送了进来,“娘娘,你吃些东西吧,今日早上的东西又没有吃,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吃得消。”
李婉雪忍着身体的不适,心中却在盘算着或许是真的有身子了?
李婉雪的眼底带着些许欣喜,不过很快,这份欣喜就被担忧所取代,之前皇帝和三皇子在猎场遇刺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而且听闻三皇子伤了男人根本,日后,只怕不可能有子嗣了。
如此一来,她的计划是否该改一改呢?
李婉雪若有所思,之前,她之所以留在王府,为的不过是能有一个好的前程,当然,她喜欢南宫夜也是一方面。
但是这么长时间,她却连南宫夜的身都没有靠近。
与其在王府之中蹉跎一生,最后郁郁而终,倒不如另寻出路为好。
李婉雪低垂了眼眸,吩咐黄鹂道:“你且去为我找个大夫过来,记住要悄悄地,别让任何人知道。”
黄鹂依言下去了,不多时,她就带着一个老大夫走了过来。
老大夫仔细给李婉雪把了脉,随后笑道:“恭喜这位夫人了,貌似是滑脉,不过日子有些浅了。”
“多谢大夫。”
李婉雪勾起了唇角,看来,老天都在帮她的忙。
黄鹂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却忍不住白了脸色,李婉雪的事情她最为清楚了,自从她住到西厢院之后,王爷一次都没有来过,这么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见到黄鹂的脸色不对,李婉雪冷哼一声,在黄鹂送大夫离开之后,她才将黄鹂喊到了身边。
“黄鹂,你跟着我多久了?”
黄鹂胆战心惊地跪在了地上,“回娘娘,奴婢跟着您已经八年了。”
“八年了,这日子也不算短了吧,说起来,我这些年可曾亏待过你?”
“从未有过,娘娘对奴婢情若姐妹,奴婢始终铭记于心。”
“嗯,看来,你还算是有些良心,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再多提醒你什么,管好你的嘴巴就行,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你放心,等到我日后飞黄腾达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黄鹂点了点头,“奴婢明白。”
李婉雪冲她摆了摆手,“嗯,你且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黄鹂闻言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一直到了外头,才长长地吐出来一口浊气,看来暂时她的生命安全无虞了。
李婉雪不知道的是,大夫前脚刚刚出了王府的大门,她有身孕的消息就传到了李晓婉的耳朵里。
“姑娘,三姑娘实在是太过分了,她竟然真的做出如此龌龊的事情来。”小茜咬着牙,义愤填膺。
李晓婉笑了笑,“何必这般激动,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必须自己承担。”
“可是她这般,岂不是让外头人笑话?更何况,若是她出去胡说八道,我担心……”
“不必担忧此事,想必用不了多久,她就要主动离开了。”李晓婉笑了起来。
小茜有些不明白,“这可能么?”
李晓婉见状解释道:“自然可能,李婉雪虽然从前有些蠢,现在么,倒是聪明了许多,连带着她也会选择更加适合她自己的道路,你可别忘记了,现在太子的身体已经彻底废了!”
“若真是如此,那么倒是好了。”
小茜闻言欣喜,她始终觉得,这偌大的摄政王府中,若是没有李婉雪这个搅屎棍就好了。
李晓婉的猜测没错,李婉雪确实是在想办法尽快脱离王府了,只不过,她依然有些不甘心的是,自始至终,南宫夜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她来到摄政王府的这些日子,简直就如同一个隐形人一般。
李婉雪想了想,就算是她要离开,也必然要让李晓婉和南宫夜膈应一番才行。
而最好的机会,莫过于不久之后的年节,宫中定然会安排宴会,到时候,她再好好运作一番,自然能得偿所愿。
李晓婉并不知道,李婉雪打算算计她一番之后再离开,当然,就算是她知道了此事也不会在意,多行不义必自毙。
而现在李晓婉最为关注的要属关于落胭脂的事情了,而傍晚的时候,白芨回来了。
李晓婉迫不及待地将她喊到面前,“白芨,情况如何?”
“主子,这个落胭脂一直在引导郡主说一些府中的事情,她似乎对王爷和主子都十分感兴趣。”白芨开口道,“而且更为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对郡主做任何事,偏偏郡主却对她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