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国母曾经也是跟随着国主一起上场杀敌,威严和气魄不输男人,特别是当她一双眼盯着你的时候,就像一只饿极了的母狮子,蓄势待发一招制敌。
顾北平飞身稳落在诸尚霓身旁,孤冷绝尘,一双褐眸笑意暗藏,“国主是不愿意承认,拉塔王子的所作所为确实欠妥吗?”
诸尚霓出事,第一个出来的必须是东瀛人。
他们二人站在中间,顾北平的出现很好的挡住诸尚霓的无理任性,又凸显出真正的大国风范,临危不乱镇定自若。
番丹国王陪着笑脸,“不是不是,我儿做的确实是不对,这本国主承认,教导无方向天下公主道歉了,只是……拉塔真的很喜欢公主,以至非娶公主不可。”
顾北平:“那又如何?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公主早已心有所属。”点明了主题。
拉塔突然暴起,走近了几步,大声问道:“谁?是谁?”
他的举动简直让诸尚霓从心底里的厌恶,他就连呼吸她都讨厌,避开的离他远远的。
番丹国王也询问:“哦,此人是?”
虽然很突兀但是也只能是现在了。
诸尚霓声音很大,“南苏邪王,世人皆知本公主与邪王从小青梅竹马更是两情相悦,这次承哥哥就是亲自来接我回去的。”把这段她想要告知天下的话大声的说了出来。
双眼一秒都没有离开过裴玺承,如此爱慕又如此期待。
她还嫌不够,又补上:“承哥哥早已与我私定终身,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
呜……一片哗然……
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
一个女子私定终身,那意思不就是……身体?
她之后的这两句话可以说是直接将女子的清白抛出去了,已经山穷水尽,把最后的一丝尊严都赌了上去。
顾北平下意识的愣住了,眼底掠过一丝尴尬,这话都已经说出去了要怎么收回来?
温言笙不得不承认她很紧张,手不由的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
她不是因为“私定终身”或者是“所有的一切”这些事紧张,而是诸尚霓的孤注一掷让她预感不好。
她相信裴玺承,就算他也是一个男人,就算他什么都没有解释过,但是她就是相信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与天下间所有男人都不一样,她相信他,更是在相信自己。
可是诸尚霓此番一举完全就是在逼裴玺承表态,并且依照前两次发生的事,她能肯定裴玺承似乎亏欠东瀛什么,所以裴玺承才会忍下诸尚霓三番四次的任性。
裴玺承俊脸眉头一皱,他突然明白了昨夜上官秋的话。
他太过在意东瀛皇帝当年对他的恩情,以至于没有发现,东瀛皇帝要他亲自到番丹,为的就是编造他和诸尚霓“两情相悦”的鬼话,逼他娶诸尚霓。
这是一个坑,从他动身出发时他就已经掉进了坑里。
而现在裴玺承如果不承认,那岂不成了玩弄女人后又抛弃没有责任的渣男了!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诸尚霓的话传出去,这个黑锅他就背定了。
所有人都在等他的回答,拉塔王子更是一副想要杀了他的表情,父皇不是说邪王已经有了王妃了吗?
诸尚霓期待的看着他,从以死相逼再到现在的制造舆论,她被利蒙蔽了双眼,却不知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见他久久不说话,诸尚霓一点都等不了,在顾北平示意她闭嘴的眼神中,她不管不顾突然走出来:“承哥哥今日既然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们就承认了吧!你是被逼才娶的温言笙,我们从小就在一起,那日夜里在我的寝宫……”
“啪”一下。
诸尚霓捂着脸,震惊的看着他,承哥哥居然打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也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裴玺承冷着脸,周身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退避的阴翳,冰冷如看死物一样的看着她,让诸尚霓忍不住浑身颤抖。
脸颊滚烫,她的头被扇得偏到一边,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打过她敢打她,如果是她平常的性格早就跳起来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可是今天她却捂着脸出奇的安静。
她没有暴跳如雷,怪异的安静,更让人把怀疑的目光放在裴玺承身上。
顾北平也是没想到她竟然会那么的破釜沉舟,原先说好一步一步慢慢的来,被她打破全盘计划,让他现在都没有想到要怎么收拾残局。
诸尚霓太心急了,心急办坏事。
在场最淡定的或许就是光鼎和上官秋,纹丝不动,俨然还有一种看好戏的感觉。
裴玺承冷声却还是忍着说:“本王作为天下公主的义兄为你说的话感到羞愧。”
从来不解释的人,今天居然解释了。
顾北平也感到疑惑,当视线忽然落到温言笙身上,看了看温言笙又看了看裴玺承,他忽然一下子……难道裴玺承真的对她动了情?
番丹国王:“义兄?”
诸尚霓捂着脸,反正已经破罐破摔了,她绝不允许承哥哥以义兄的名义打破他们的关系。
她咬咬牙心一狠:“不是的,承哥哥,你不要抛弃尚霓,我把一个女子所有的一切都给你了。”越描越黑。
她没有注意到裴玺承脸上出现的厌恶和失望,从前承哥哥一个皱眉都让她马上就闭上嘴乖乖的,今日却睁着眼睛都看不到他眼里的嫌弃。
顾北平看此情景,预感不妙,想要出面解释,可是在他刚要开口的同时,外面传来一声:“不好了,圣水被盗走了!”
“圣水被盗走了!”此起彼伏混杂的声音响起。
顿时一下子阳台上乱作一团,什么天下公主和邪王的事都被抛到脑后,圣水失踪让所有人包括大臣宫女侍卫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沸腾。
有嘴里不停念叨着:“圣水不见了,圣水不见了,完蛋了,完蛋了!”的人。
有哽咽着“圣水……圣水……”然后就晕倒的人。
还有对着天嚷嚷:“天要亡我番丹,盗圣水者死不足惜。”举着刀像疯了一样的冲出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