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之间又是什么时候让他心里清楚的呢?
温言笙:“那照你这么说,以前光将军和婧皇后的关系其实还不错喽?”
“嗯,他们本都是西秦人,又是朝中显赫家族,就算是不熟,但依光将军的为人,他也不会做出什么让人记仇记恨那么多年的事。”
“哦!”
裴玺承从以前的不解释不回答,到现在的对她有问必答,只要是她想要知道的,即使自己不知道也会调查清楚再让她知道,他从没有那么纵容过谁。
他也想过他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对这个女人不一样的!
可是思来想去也找不到答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不知道!
而此时在寝宫里的婧皇后,一众宫女服侍她洗漱完毕退下后,她拉开床榻上的一个机关,立马就出现一道暗门。
她举着烛灯轻车熟路的走进去,这里是一个密室,很深很长,当走到终于有灯照亮的密室时,只见里面一片红帐丝纱,桌椅软榻温泉书桌应有尽有。
这里就像是一个她的另一个闺房。
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张大床,轻纱飘荡,红帐红床,红烛红喜,俨然就是一个婚房。
她慢慢的走过去,床上躺着一个人,说的更确切一点,床上绑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双手双脚都被捆住,呈一个大字。
男人身上仅穿着一件白色外褂,腰间系着一条丝带,只见男子的双腿精炼修长,充满力量,再往上看,男人竟然有着一张和裴玺承相似度极高的脸。
相似度极高,但是仔细看还是能看出他不是裴玺承,更像是一个复刻品一个假的。
男人见到她来,一句话都不说,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长什么样子。
婧皇后看着他的这张脸,从痴迷渐渐变成了嫌弃。
因为这个是假的,她见过真的了,她今天已经见到真的了。
在真的面前假的显得多么的扭曲丑陋,即使是曾经她细细抚摸着爱慕着的眼鼻唇,在这一刻也极度让她厌恶嫌弃。
一个假的冒牌货,假的永远都是假的,永远也代替不了真的。
男人捕捉到她眼里的嫌弃,久久没有光亮的眼突然有了希望,他熬到头了吗?熬出来了吗?
婧皇后撇开双眼不愿意再看。
男人乘机问:“你现在可以杀了我吧?”
他死不了,他寻过死,但是每一次都能被救活,他熬着不是熬到自由和解脱,而是要熬到他死亡。
现在他终于熬到了。
婧皇后笑了笑,“不,你还有用……”
她要用这个假的去换真的。
那根真的玉钗既然她得不到,那她就要真的人。
即使得不到他的心,她也要得到他的人。
男人受够了,他怒声吼道:“为什么?你到底把我变成什么样子了?我在这里已经不知道待了多久,现在既然你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就求你行行好杀了我吧!”
婧皇后一把将手里的蜡烛打向他,“不要用这张脸说那么窝囊的话!”
这张脸是裴玺承的啊!
婧皇后拿着镜子走过来,让他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现在长什么模样。
“这……是?”男人愣住了,这不是自己的脸,但是他却对这张脸莫名有种畏惧不配的感觉。
他没有见过邪王。
婧皇后:“多完美的一张脸,有一张相似邪王的脸,你应该感到荣幸之至。”
邪王?他的脸的原样是邪王!
其实男人是西秦出了名的美男子,虽然不及现在这张脸,但是走街串巷也是能引得无数少女少妇尖叫爱慕,他的名字也传的十里八乡都大名鼎鼎。
貌似潘安,翩翩公子。
可是有一天他突然被人迷晕,当醒来时就想现在这样被捆起来,脸上缠着纱布剧痛无比,他看不见,可是能听到旁边有人在说话。
是一个有名的郎中,照着画像,把他的脸改成了画像上的模样。
当纱布揭开后,婧皇后就出现在他面前,他被捆着,看不到自己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而婧皇后隔三差五时常会来看他,每一次看他,他能感觉到,她真正在看的人不是他,而是这张被改过的脸。
他求过寻死过,可都没有用,他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里。
他不明白为什么会选上他,不过是一张脸,要改要换谁都可以,但为什么偏偏会选中他?
他不求显贵,如果恢复自由他一定会马上毁了这张脸。
可当刚才他看到自己现在的脸,并且知道这是邪王的模样后,突然他不想毁了这张脸了。
南苏邪王大名鼎鼎他怎么可能没有听说过,更让他兴奋的是他现在可以说跟邪王长的一模一样。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但是这一刻的他无比爱惜这张脸。
婧皇后出了密室,刚要躺下就察觉到床头站着一个人,意识和身体一瞬间进入战备警惕状态,当看到那人的模样时又松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她靠着,不打算起身。
一个老者的嘶哑声音响起:“你对那个邪王妃做了什么?”
“没什么!”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用了,万一暴露了身份怎么办?你现在是西秦的皇后,一举一动都要特别小心……”
老者说的这些,婧皇后这些年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了,听着听着就出神发呆。
老者问:“你下了什么毒?”
“哼,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不要再使用了,对了,主上来信了,让你秘密处决光清威。”
婧皇后坐起来,“现在就要他死?不能再留几天吗?”
“你想要留他干什么?”
“不干什么……反正都关了那么久,早死晚死都一样,急什么?”
老者眼神毒辣,一眼看穿,“借口,是为了邪王吧?你想要要光清威当做筹码,只要光清威一天没死,你就可以当做是借口跟邪王叙旧。”
婧皇后的心思被说中,她也不再欲盖弥彰,“既然知道,还说那么多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