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怨、嫉妒、哀愁,一个怨妇应有的她全部都有。
光鼎早就跟着傅丞相回来,按理来说及时医治是不会出问题的,除非……
温言笙瞥眼看着婧皇后,除非她又做了什么!
婧皇后本就有些心虚,被温言笙这么一打量,顿时恼羞成怒,“温言笙,你看什么?”
掩耳盗铃!
她说的声音大,可是她其实真正想要引起注意的不是她,而是那个一直无视她的男人。
她的心在颤抖手也在跟着颤抖,他会不会回头看她一眼呢?
不会,行动非常明确。
裴玺承拉着温言笙的手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就连一点余光都没有落到她身上。
婧皇后在后面看着他掀起帘子担心温言笙还轻轻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时,那种温柔是她做梦都想要得到的。
在外面的一众宫女太监刚好抬头,好巧不巧撞见婧皇后哀怨嫉妒的眼神,那落寞的样子跟被抛弃了的糟糠一样。
雨赫见二位主子出来,就上去一边走一边把事情汇报了。
这主仆三人是完完全全的忽视了婧皇后。
婧皇后整理仪容从帐篷里出来后冷眼扫视了一片太监和宫女,刚刚他们都看到了,看到了她落寞的样子。
而众人也像是集体预感到了什么一齐跪下,嘴里喊道:“皇后娘娘饶命啊!”
“皇后娘娘放过我们吧!”
可是乞求没有换来她的一丝怜悯,连同被看到的愤怒和温言笙的羞辱,她把所有的愤怒和不甘全部发泄到这些人身上!
“来人,把他们的眼睛挖了舌头割了,流放出宫!”
“是!”
她冰冷的说完无视了那些哭喊的宫女,拂袖而去。
前面,雨赫:“傅丞相带光鼎回来后就去找太医,可是婧皇后突然下令猎物没有太医看诊的资格,不让太医看诊,从西秦宫里随同出来的两名太医不管傅丞相怎么求他们,也至今都没有去看一眼光鼎,甚至连一些简单的医药纱布也不给用。”
温言笙听了,愤怒的说:“太过分了!”
怎么会有那种人的存在?
不给医治,还连药草都不给,这里本就离集市远,又是三更半夜,要是现在送光鼎出去寻医恐怕没有重伤至死也会在一路上颠簸而死,这不是变着法子的耍人家吗!
什么猎物奖品,从一开始婧皇后就没打算让光鼎痛痛快快的死去。
裴玺承皱眉,问:“洛逸轩呢?”
雨赫:“他在狩猎比赛之后就不见踪影,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看见过他!”
偏偏在关键时刻找不到人!
雨赫原以为洛逸轩是秘密跟着进丛林了,可是直到王爷和王妃都回来了也还不见他,吴景初已经出去找了。
傅丞相站在帐篷外他恳求两位公公再去通报婧皇后一声,他想要见婧皇后,可是两位公公只是传话,并不想掺和进来,谄笑着拒绝了,就算傅丞相拿出银票也没有用。
婧皇后不见他,只派了两个公公过来监督,目的就是想着法子的不让光鼎得到医治。
傅丞相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光鼎重伤躺在里面昏迷不醒,他这个丞相这时候一句话都不管用,跟他交情不错的太医也害怕招惹杀身之祸拒不出面,还让守卫拦他。
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光鼎重伤不治痛苦的等死吗?
而这时裴玺承走了过来,雨赫喊:“邪王殿下到!”
围在傅丞相帐篷周围一圈的人跪下行礼,傅丞相见他来了,有种见到了救星的感觉,差点就直接哭了。
而邪王的出现也让现场的氛围瞬间低了下来,狗仗人势的人通通低了头,在南苏邪王的神邸尊贵面前,他们连抬头看一眼都不敢。
只能听到他沉稳的脚步声从面前走过。
傅丞相鞠躬行了一个大礼,“邪王殿下!王妃娘娘!”
“光鼎呢?”
“在里面,王爷王妃请随傅某进来!”他掀起帘子。
进入到里面光鼎就躺在床上,身上的伤都暴露在眼前,粘液太多送回来之后简单的擦拭过,所有的伤口清晰曝光。
他身上可见之处全部都被各种伤痕覆盖,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瘦的胸骨都看得出来,他的这吊着的一口气是在沼泽里温言笙给他的。
要是没有她渡给他的能量,恐怕他都坚持不到这一会。
而现在情况显然更遭了,光鼎身上的伤太重并且拖了太久,全部都是一些清晰可见的人为虐打毒打伤,反反复复。
而这些伤里,还夹杂着密密麻麻的蛇口咬痕,看着甚是触目惊心,普通人恐怕早就已经放弃了生的希望了吧!
可是光鼎没有,他倔强的呼吸,眉间已然变成了暗黑色,可是他的求生欲却比他的生命气息还要强。
见状她赶紧拉起光鼎的手再传了一些能量给他,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续他的命,只是命是续上了,没有医治还是只能是一个填不满的空笼子。
而握着他的手时,她也看到了他从番丹回到西秦时所遭受的一切,西秦皇帝就像一个傀儡,真正在背后下令的是婧皇后。
婧皇后表面上是关押光鼎,实则在大牢里十八般酷刑通通都对他实行,虐打、折磨、侮辱,一滴水都不给他喝,而每当他要不行的时候,婧皇后还要他活着给他续命。
光鼎在太医院这个说词不是骗人,在嘉欢宴的前一天光鼎确实是被送去了太医院,还是在续着他的命不让他死,不过紧接着马上就捆着他把他连夜就带去丛林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扔下。
能量拥进体内,光鼎知道是她,可是太虚弱太痛苦,他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片黑暗中,现实在慢慢的离他远去,他睁不开眼睛。
可是他的手却在用小小的力一点点的回握。
强大的求生欲,温言笙感应到了光鼎想要告诉她的,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求生欲和光鼎,似乎是被捆绑了一样。
没想到历炼那么多之后,他活下去的欲望依旧还是那么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