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便戛然而止,韵太妃本来是来出风头的,没想到却变成了来搞笑的,赶紧就夹着尾巴走了。
裴功新突然说起:“父皇,边塞的战事这几日怎么都没有消息了?”
“哦!”这个问题皇帝还真的是忘记了没有过多的关注,因为这几日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并且那战事进展的书信突然之间戛然而止,这才让他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边塞的战事一直都是由谁负责的来着?
裴功新太想要得到皇帝的关注和重视,所以在皇帝面前故意提起,还要在裴云朗这个太子在的现场提起,就是想要做个对比。
但是他万万不会想到这背后蕴藏着的是他无法仰望的权利。
他自作聪明的继续说道:“边塞战事一直让人烦恼,战火不断,并且种族繁多,内乱也有外乱也有,一旦合并起来,将会是我南苏的大敌!”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为了今天的这一番话,他足足熬了好几个通宵研究战事就为了压太子一头,证明他不比裴云朗差。
皇帝听了龙颜大悦,让他继续说下去。
儿子有想法有决策做父亲的当然是高兴的,毕竟皇帝现在真的已经打算废了裴云朗,这其中多半是黄公公与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裴功新大喜继续说道:“多年战火纷飞南苏一直在与边塞周旋,边塞距离南苏近,与西秦也相差不远,可奈何西秦没有那个实力与之抗衡,这些年被打的节节败退,同时也增添了边塞的实力,如果能将边塞一举拿下将会让我南苏前途无量啊!”
一番激动话语说的皇帝心里都起了些激情。
说着他便起身跪倒在皇帝面前,说道:“父皇,儿臣斗胆,自愿请功奔赴前线,为我南苏效力!”
原来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博得一出头的机会。
如果他真的能拿下边塞那储君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皇帝听了大声笑起来,其中得意忘形偏多。
裴君笛在旁帮腔:“二皇子真是有抱负,难能可贵啊!”
皇帝笑的越发欢喜放肆,自己的儿子有本事他做父亲是自豪的,特别还是在连子嗣都没有的裴玺承面前。
不过……他们想的都太简单了!
裴玺承和裴云朗一直不作态,就看着他们三人演戏情深,颇有一种在看跳梁小丑的样子。
边塞的战事连延多年,其中的困难与复杂程度可想而知,现在就凭裴功新的一句“自愿请战”就能获得胜利?这真的是天方夜谭。
边塞的复杂在于它的多年无人管理本地就衍生出各种部落,并且部落以收留各种无家可归的人作为一员,在四国动乱之间大批百姓都无奈投靠了边塞,致使边塞人越来越多。
南苏之所以一直都在与边塞周旋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南苏皇帝想要靠自己拿下边塞,没有自知之明,这些年别说拿下了,就都快要被攻陷了。
现在这烫手山芋裴功新愿意接下,这给皇帝不知道多大的慰劳,之后所有的过错就能有个理由直接推给裴功新,败了就是他的错,成了就是皇帝的深谋远虑。
皇家之间的勾心斗角真是可怕,亲兄弟没情义,亲父子也没情义。
温言笙看着这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恶心,看看皇帝的嘴脸真是难以忍受,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裴君笛居然与皇帝是那么相似的一类人!
果然是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都聚一起了有归属感。
从刚才开始他们就有意无意的能把所有的话题扯到裴玺承身上。
不过现在她最好奇的是裴玺承打算什么时候如何开始反击,她等这好戏等得都快要睡着了!
皇帝突然看向裴云朗,眼里的欢喜瞬间消失,冷冷的问:“太子就没有什么话吗?”
二皇子面上忍不住的勾唇一笑。
既然被点名裴云朗也就不推脱,“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
“什么?”
“一直负责边塞的是哪位将军?”
“刘柯仁,刘将军!”
裴云朗转而接着问:“哦,十三皇叔,不知道左丞相近日有没有边塞的消息?”
左丞相是左林心的父亲,也就是裴君笛的老丈人。
可是边塞战事与左丞相有何关系呢?
裴云朗在这时闭上了嘴,剩下的就留给他们自己去琢磨!
刘将军在边塞,左丞相在皇宫,以前也未曾听说过二人有何交情……
如果硬要说这二人之间会有什么联系恐怕就是,他们都关乎着南苏的命脉。
忽的皇帝突然意识到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听闻到边塞的消息了,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没声了?
一种不详的预感萦绕在皇帝心里,如果他不知道,那剩下的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的人就是只有裴玺承了。
他作为皇帝却不知道战事近况,反而是裴玺承知道!
难道那些消息根本没有送进皇宫而是送到了邪王的手上?
想到这里皇帝突然一股拔凉拔凉,这个可能性非常大,难道真的是邪王?
裴云朗点到为止的提醒瞬间引发轰动。
他其实是知道的,因为就以父亲的能力跟身旁还有黄公公那个奸诈小人,父皇是根本没有实力可以应对边塞的战事,并且刘将军也不会盲目跟从。
所以他提出来就是想要浇浇他们的没有自知之明的烈焰,同时也是实在是看不下去他们恶心的嘴脸了。
裴君笛也顿时发现了不对,左丞相近日上朝也不怎么说话,对待他也是冷漠至极,并且朝中许多大臣也都是如此,其中他认识的知道的就有不少官居要位的大臣都是裴玺承的人。
难道左丞相其实原本就是裴玺承的人?
这左丞相可是裴君笛除了裴玺承和皇帝之外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这一个想法像晴天霹雳一样将三人完全愣住。
在塞外的刘将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丞相,以及三军统领多摩将军,这三人几乎就已经分布了整个南苏的政事军事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