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这句话,温言笙久久不能平复,这么说哥哥的失踪或许就跟八族消失之人有密切的联系。
要想找到哥哥,只能先找到剩下的八族。
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看到希望的苗头了。
之后她仔细的翻阅了这本八族之由,八族的各族介绍都有写的详细,应该是由某个族人汇聚撰写而成。
不知道历经了多少年,被争夺摧毁了多少次,变得满是风霜,火烧过留下的烟熏痕迹,被撕扯撕碎又小心翼翼沾起来的拼贴痕迹,风吹的稍微大点,都担心会不会被风给直接吹散了。
独一无二的书对于他们而言非常珍贵。
之前在番丹遇到的食人族,竟没想到也是八族一族。
书上介绍,食人族通过修炼一种自身体疫的浑术,可以变得无坚不摧长生不老不死,而保持这种状态的唯一办法就是食人。
食人食的越多,他们的能量也就越大,到达一定程度会身高如山,一拳可打破天,一脚可踏平国,气拔山河。
这虽然看着很夸张,但是书上记载千年前食人族能量者最大之人,身高如参天大树,双臂一用力可拔山,登上数千里的高山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于普通人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当时的他们也正是靠着这个在一段时间里让普通人闻风丧胆。
番丹国王练就那么多年也不过比普通番丹人高大了一倍,而如果想要练就成书上记载的那样恐怕是不可能的,再有现在食人族不是都已经灭族了吗!
接着她又翻到血族的这一页。
血族,通过吸食人血永保青春不伤不死,人血只是血族的基本供需,血族能成为三族统领,更多的是因为血族可以感染族人或是普通百姓,从而练就一批嗜血如命的血人军。
血人军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其他因素,只要被咬或是被他们的手指甲抓伤就可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十个,十个变百个……以此类推,并且除了死没有办法恢复正常。
循环不断,只要有一个血族族人就能在一夜之间掀起腥风血雨。
血人只听从那个将自己变成血人的血人,而所有血人又都只听从血族族人的命令。
血族最可怕之处就是这里,比黑巫练就控制巫人更轻易,规模也更大,杀伤力更可怕。
八族每族都是各怀本领,各族都厉害非凡,想要与之抗衡的也只有八族之间了。
夜晚,树影铺地,晚风轻拂,旷野里的草木随风摇曳,阵阵有声,倍显萧瑟和荒凉,月高高挂起,散发出冷凉的光。
她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八族的事。
营地的夜晚特别空荡幽寂,而她的营帐四周更是静悄悄的,连个人的声音都没有,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多摩雄吩咐士兵不能在帐篷附近喧哗打扰王妃休息。
温言笙睁着眼睛,琥珀大的双瞳如清澈的碧海云天,披散的长发肆意铺洒在柔软的被褥上。
这时她的营帐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声,有人进来了。
脚步沉稳有力,轻缓劲松,他就连脚步声都彰显得出他的霸道不屈,来人正是裴玺承。
她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裴玺承进来之后就坐到床边,借由手里的夜明珠光亮,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端详她白皙的小脸,巴掌大一点,混在墨发间小如珍珠。
他要保护她,可却没办法的纵容裴君笛,他不是不知道裴君笛听信他人谗言挑拨从而对她下杀手,可是他可以杀了任何一个伤她哪怕只是一根头发丝的人也无法对裴君笛下手。
这些年他唯一待在南苏的理由只是因为裴君笛,他受了伤导致面部恐怖无法示人,而受伤的根本原因就是当年裴君笛替他挡下的那个神秘人的黑雾,才导致了他的毁容。
所以这么些年,他留在南苏,一方面是在寻找母妃和父皇的下落,另一方面则是寻找能救裴君笛的办法。
他把自己的愧疚变成了保护,保护裴君笛无忧无虑,可现在糟糕的是变成了无奈。
只有裴君笛,他无法对他下手,却委屈了温言笙。
他身上背负的太多太沉重,把温言笙拉下水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
静静的坐在床边,看了她很久。
温言笙知道他还在,也静静的陪着他,陪了很久。
现在的他们一张口可能就会伤害到彼此,所以这样静静的相互陪伴或许就是最好的守护。
慢慢的他靠近,他光洁的下巴就低在她鼻尖上,这么这么近,她嗅到了最熟悉的清冽气息,突然好想抱住他。
裴玺承轻轻的抵着她的头亲近的靠了一会,心中的苦闷无奈化作温柔,只对她的温柔。
宁静此刻珍贵无价,他们相守相伴,好像就可以抵御这个世界带给他们的所有伤害暴击。
这一刻美好而宁静,温言笙忘记了这些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或许连带着的她也可以忘了裴君笛做的事,裴玺承的无奈。
突然他起身,仿佛准备离开,站起来。
他转身真就走,一步一步远离床榻,温言笙睁开眼看了一眼,正要起身,谁知道裴玺承突然就停住了,转身,就见她坐了起来。
温言笙瞬间愣住了,不知道下一步要干什么。
二人缄默不言,只是少了尴尬,多了几分相似。
“好好休息!”许是担心她会质问,裴玺承下一步真的就转身走了。
他的动作很慢很慢,整个人安静得像个被遗弃者,温言笙赤脚下床从背后扑过去抱住他。
她能感觉到裴玺承的身体僵住了。
他的手抚上紧抱着自己腰间的一双小手上,说:“冷……”
夜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人都不知道时间是怎么过的竟然那么快外面天就亮了。
好像又要去面对很多事,要去抵抗很多人,要无奈、烦恼、直面。
因为天亮了,他们不得不去面对。
而裴玺承在昨夜就收到皇帝从宫里发出的密函,只不过他连看都没有看就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