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包扎一边问她:“裴玺承告诉你的?”
温言笙回答:“不是!”
感应到他们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平缓,好像也不像刚才那么痛苦后,她终于松了口气。
这两个人的命保住了,像是过山车一样起伏跌宕的心情让她身上阵阵冒冷汗,肩上的伤也隐隐作痛。
洛逸轩不明白了,那……是?
温言笙:“谢谢你救了他们,等我几天,等我把所有事都弄清楚后,我就跟你解释清楚。”
她会知道这一点端倪,是在山洞的那一次,她的双手手掌上是有特别深深到擦着骨头的伤,可是在仅仅只是过了一天之后,纱布解开,她的双手上竟然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那时她就已经在怀疑,因为就算是再厉害的神医都不可能做到的事,洛逸轩做到了,她的双手手掌上什么都没有留下,就好像受伤都是假的幻觉一样。
之后因为她太过伤心又接连着发生那么多事,让她暂时忘记了这件事。
洛逸轩没有再多说,既然她都说了她会解释清楚,需要时间,那他何必吝啬这点时间!
他相信温言笙,但其实真正相信的是裴玺承。
他比裴君笛那个无脑的人更理智一些,这也是温言笙求他的原因。
洛逸轩不会成为第二个裴君笛,这是她坚信的。
待伤势处理好,两个人都被包成了肉粽,看不见他们身上的伤,只是裹的严严实实让人下意识认为伤非常的重。
多摩凯等人进来,多摩兔第一个冲进来哭得脸都是花的,扑过去就抱住她,圆滚的手臂蛮蛮的,她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一直在哭。
温言笙现在的样子浑身是血看着就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一样,多摩兔居然敢抱她,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可是她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
“诶!”多摩凯没有忘,俊脸上紧张兮兮。
“呀,王妃身上有伤!”多摩泽赶忙提醒。
多摩兔赶紧放手,“对不起,王妃娘娘。”已经哭得梨花带雨,手抹眼泪的样子看着非常可怜。
想必是被多摩雄大声的责问过。
伤口在肩膀处,洛逸轩给她包扎之后,她换了一身衣服就往营地走去。
那边多摩雄已经将所有尸体都从树林里抬出来,并且按照分类一个一个的拼凑起来放在地上放整齐了的排列好,一共排了四列。
杀手和弓箭手最多,两者看上去是一样的都穿着黑衣普通样貌的男人,但是弓箭手的死是弓箭刺死,杀手的死则是身体一分为二,很好辨认。
再后就是那七个血人,穿着各样的普通百姓衣服,没有武器暗器,连脸都没有遮,他们的原身都是普通的百姓。
最后一排地上躺着两个人。
多摩雄在看到那两个人的时候眉头紧锁,他的脸就由红转黑,他双手瞬间就握成拳头,心口跌宕起伏。
他认出来那两个人是十三王爷裴君笛的手下。
而他又愤有恼则是因为,十三王爷是他亲自放进来,并且还迎接过的。
没想到他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亲自将要杀王妃的凶手放进来,才导致王妃遇刺受伤。
弓箭手是皇帝裴墨染,杀手是东瀛。
他抬头看去,看到温言笙也静静的看着那独独的两具尸体,瞬间就明白了是十三王爷将王妃带进树林预谋杀害。
多摩雄和多摩凯最想想明白,却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原来这一切的开始竟然都是因为十三王爷。
他们阻止了所有人进军营偏偏没有阻止十三王爷,即使刚刚看到这两个属下他们也没有把十三王爷想成是凶手,因为在他们心里从始至终根本就没有将十三王爷当成是敌人外人需要警惕,他们甚至将温言笙当做是外人也没有将十三王爷当做外人。
可现在邪王摆明了要保温言笙,而十三王爷偏偏就要杀了她,而造成保护王妃的疏忽,竟是因为他们的相信。
他们要怎么向王爷解释?怎么向王妃解释?
多摩雄一下子就跪在她面前,“王妃,末将……”他想要以死谢罪,手紧紧握着刀。
温言笙没有看他,“起来!”
“末将……”话没有说完。
温言笙依旧没有看他,可是不难听出她话语中的冷漠愤怒,“本王妃不想重复第二遍!”
后面多摩凯和多摩泽连忙将父亲拉起来,在父亲向王妃跪下的那一刻,他们就知道以父亲的性格肯定是愧疚难当所以想要以死谢罪。
多摩雄愣住了,他发现自己不仅看不明白王爷,现在他也同样看不明白她。
温言笙:“多摩凯……”
“是,王妃!”多摩凯上前。
温言笙冷冷道:“传本王妃令下去,将这些尸体全都挂在皇宫宫外。”
“是!”
她的做法是鲁莽了一些,但是这样也是最直接最直白的方式,起到了威慑作用,皇帝派来的弓箭手以及东瀛的杀手,她要所有京都城的百姓看看,也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看看,这些尸体死无全尸。
挂在宫门外,一来能使事情闹大,二来则是要让此事人尽皆知。
所有想要杀她的人下场就是如此!
多摩雄并没有多言,此事难以息事宁人,这他知道,而他更知道,温言笙如此做法,是越闹越大,她威慑的不仅仅是南苏皇帝,还有东瀛皇帝。
而当士兵去抬那两个裴君笛的人时,温言笙还是让他们住手。
世人皆知裴玺承与裴君笛的关系,她也看得出裴玺承的态度,现在自己人打自己人,传出去就不得了了。
况且她也不想让裴玺承知道。
裴玺承知道了会如何做?会放了他还是?
明日就是他被禁足的第三日。
他的承诺不知道是否能兑现!
——
第三日清晨,宏伟的宫门宫墙边上赫然出现数具血淋淋的尸体悬挂在半空,还在滴血的尸体多得围住了一半的宫墙。
百姓人传人,天刚蒙蒙亮就已经聚集了大半,皆是穿着随意搭了一件外套就匆匆出来了,有些还睡眼惺忪被硬拉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