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赫已身负重伤,却还是杀破重围追了过来,他和一批暗卫早就被袭击了,最后实在受不住,只有他一个人还活着。
他中了迷药,但好在内力深厚能强行压制,再加上负伤在身更是让他清醒不少。
温言笙怒了,她看到雨赫的身上有很多的厮打刀伤,很深,看得见骨头,“裴君笛为什么连你也不放过?”
雨赫捂着腹部,每喘一口气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不是他的人,这里同时有两波不同的杀手。”
刚才的弓箭手,明显是训练有素,整齐划一,而现在重重包围杀气更重的杀手,仿佛是一群没有人性的野兽一般。
前者是皇帝派来的,那后者就是东瀛派来的。
正在他们交谈之际对方已迅速出手,所有刺客手里的武器竟然是五花八门有刺刀、利爪、流星锤……并且他们的武功也都是极高的,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杀手,分别有不同的武器杀人方式。
吴景初和雨赫一人守前面一人守后面,勉强能保中间的温言笙。
可是他们都知道按照这样的人数下去,他们即使武功再高也难敌对方,现如今他们只能撑着撑到救援到来,希望多摩兔会及时发现他们不见了而去通知多摩雄。
现在他们只能硬撑,等着多摩雄前来救援。
可已经过度且受重伤的两个人知道自己的状况,但他们还是拿自己的命去拼,他们也不过是凡胎肉体又能撑到什么时候!
裴君笛在远处观望,迟迟没有打算出手,他现在出手等于进退两难,况且他还是希望温言笙能借此机会永远消失。
他在等,等到确认温言笙死了之后,如果还有机会,他一定会拼命救下吴景初和雨赫两个人。
此时他心里一遍遍的在祈祷:温言笙快点死吧,不要再连累其他无辜的人。
这边吴景初撑不住了,两波刺客杀手突然一起发起攻击,近身战已经让他们支撑不住,更何况更糟糕的是现在暗处的箭又开始了。
雨赫察觉到了不顾流星锤重击在他的头上,正要扑过去,吴景初却又一次将温言笙拉入怀中,一个转身,将后背留给了飞驰而来的利箭!
他的衣服全部都变紫了,天晓得到底多少利箭没入他的后背。
这招玩的……好绝!好狠!
温言笙看着四溅而出的血,一部分落到她的脸上,她接抱住吴景初仿佛落叶一般无声息的垂落的身体,她顺势滑倒在地上。
怀里是无声息紧闭双眼的吴景初,他脸像纸一样苍白淡薄,又隐隐透出一种死气的暗青。
她怔住了!这一刻呼吸都停止!
那温和年少的蓝衣男子,温文尔雅他的眼眸里永远都是春风似的温柔。
现在……却……
攻击并没有就此停下,只要能杀了温言笙,挡多少死多少。
温言笙的肩上中了一道弩箭,非常深,鲜血直流。
雨赫拼死一搏,双眼中疲惫而腥红,一个人死撑着,跟随邪王殿下的人,没有那么轻易就倒下。
现在仅有雨赫一个人根本就是鸡蛋碰石头,真的无法想象他已经身中了多少伤,额头的血将他的脸都染成了血红色。
流星锤再次照着他的头重重的打下。
这一击下去,任凭他是铁骨铜皮也难逃一死。
雨赫……
与此同时的皇宫中,裴玺承手里的茶杯好端端的突然炸裂,热茶撒了他一手,还冒着热气,手瞬间就红了,刺痛也随之而来。
茶杯怎么会无缘无故炸裂?
他看着茶杯碎片,若有所思,刚刚那一刹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
……
打斗还在继续。
突然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紧接着下一秒,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都以为胜券在握时,所有人的身体竟然硬生生的变成了两截。
一睁眼间所有的杀手全部倒地,身体被分为上下两截,鲜血四溅,树上、石头上,到处都是他们身上的血,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到死他们都没有回过神来,到死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雨赫愣住了,久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还安然无恙的活着。
眼前是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
血腥味迅速在森林里蔓延,刚刚还像乌云一样的压迫杀气,此刻全部消失,当你的视线往下看的时候,会看到一地的断残尸体,场面犹如十八层地狱。
这里已经不是树林,而是尸山寒骨,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雨赫手里的剑“咣当”掉了,再也支撑不住,随之便瘫倒在地。
温言笙抱着吴景初,她坐在一片血中,尸体中,刚刚她……是她……
那种感觉从来都没有过,很陌生很恐怖,她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么可怕的能力,她也不知道眼前的这一切竟然都是自己所做的。
黑体血腥,唯有她还能隐约看出来的白衣,仿佛白色的玫瑰一样被血海包围。
她迷茫无望。
而在暗处的裴君笛将一切尽收眼底,双眼里满是不敢相信,说不出话,但他看到了全程,看到了是从温言笙身上发出的一道无形的力杀了那些杀手。
即使是亲眼目睹也难以想象难以相信,他宁愿刚刚只是他出现了幻觉。
可再次睁眼场面依旧,真的是温言笙凭一己之力杀了那么多的杀手。
她到底是什么?
弓箭停止,周围安静了下来,风吹草动都寂静的可怕,连一点活物都没有的死寂。
而接下来更可怕的事还在后面等着她。
突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身影如幻,呼吸间就割破了她脖子上,鲜血涌出来,可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真的,她有强烈的感应到,在她的血涌现出来的那一刻,有一种很庞大巨大的“嗡嗡嗡”声在向她逼近。
这个声音很像蚊子,但是并不是蚊子……而是……人?
她看到了迅速向着她扑过来的七八个人,她躲闪及时,他们的力气本可以撕碎她,现如今只撕了她的衣服,衣襟大开,血流得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