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现在才知道温言笙遇袭受了伤,雨赫重伤没有来报就算了,就连多摩雄和洛逸轩也瞒着他。
温言笙还是第一次面对他时,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么强烈的怒气,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她都不敢抬头直视。
“伤到哪了?”语气非常低沉,令人听了都会喘不过气。
温言笙把头低的非常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冷不丁,裴玺承一把狠狠撅起她的下巴,逼着她抬头,看了她许久,然后吻了下去,以吻封唇。
温言笙只觉得他傲岸的身躯高大得好似一座山,神秘的黑衣劲装中藏匿着他的心疼和自责,一切都排山倒海,扑面而来。
他亲的又急又狠,近乎发泄,舌头一探到底,把她的呼吸和担心全部堵住,可最后到底还是心疼她的伤,从宣泄变成了如清风般的温柔。
温言笙承受着他带给她的强烈和温柔,世界上独一的宠爱,就算是永远沉溺下去她也愿意。
裴玺承你真的来了,真的遵守了承诺,这就够了!
他急自己没有保护好她的自责,他柔心疼她的逞强。
唇齿纠缠难舍难分,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脸颊带热,发丝凌乱的模样,禁欲又性感。
轻轻的拥她入怀,动作柔得仿佛在对待绝世珍宝一般爱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越来越无法控制,发挥于本能一般的生气一般的温柔一般的纠缠不休。
温言笙靠在他的心口处,这里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她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裴玺承埋头在她肩窝里,无声无息地笑,眼里却满是疼惜,那张冷峻得一塌糊涂的脸严肃,还有些慌。
不多时她就睡着了,是裴玺承抱她上床,坐在床边,把她肩膀处的衣服拉低,包裹着的纱布果然出现在眼前。
刚刚温言笙抱着他的时候,右手有力,左手却一直都没有抬起来,他就已经看出来,她受伤的地方是在左肩处。
摸她的额头,烧退了。
温言笙在睡梦中似乎很不放松,伸手在旁乱抓,最后乱抓挽住他的手臂,依偎在他身旁,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
裴玺承也没有动没有离开,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她素白静雅的脸,整个人突然就暗淡了下来,深邃眸子黑得只有她素白的小脸。
这是他眼里唯一的一丝光亮。
直到天色再次变黑,他才抽手出来。
他转过身的那一刻,温言笙睁开了双眼,怔怔地看着他孤独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心,隐隐作痛。
她当然知道裴玺承又让步了。
裴玺承怎么会真的猜不出来真的被蒙在鼓里。
他已经知道了!
知道只有一个人,才会让他们都瞒着不愿意告诉他真相!
月光从头顶照射下来,照不到他的脸,只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一贯孤冷和寂寥之余,满满的都是落寞。
雨赫恭敬的站在一旁,多摩雄低着头没有说话。
夜晚的军营守卫没有松懈,轮着换班守卫,营地到处都是巡逻士兵,密不透风,仿佛就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夜他的声音愈加冰冷,“总共有多少人?”
雨赫如实回答:“死了两个,估计有二三十个!”
他在回答的是十三王爷裴君笛共带了多少人来袭击王妃。
裴玺承沉默片刻后,“弓箭手和杀手是怎么进入军营?”
多摩雄:“林子的南边,有一批士兵驻守,西边是多摩凯的驻扎营地,据醒来的士兵所说,十三王爷所带的侍从是从南边进入,杀手和弓箭手是跟着十三王爷的侍从随后进入的。”
因为是十三王爷所以驻守的士兵并没有拦截,而随后的杀手和弓箭手则打晕了士兵。
到现在他们二人还并不知道裴玺承是擅自出宫已经一天一夜了,宫里还没有动静根本没有人发现。
雨赫报:“殿下,顾北平当时也出现在树林里。”
顾北平来的神秘,走的无声。
原先多摩雄以为是顾北平带领的东瀛杀手,后到听由他与王妃的对话才知道,他是来救王妃的,只是一直都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王妃在军营?又是为何要救她?
东瀛既然派了杀手,决定者就只会是两个人,一个是太子诸天成另一个则是顾北平,整个东瀛只有这二人才有真正的话语权与决策权。
不是顾北平那就是诸天成了!
而诸天成与裴君笛又是“至交”。
诸天成派杀手,皇帝派弓箭手,偏偏又是裴君笛带头先来,很明显这两个人都跟裴君笛说过什么,并且是早就计划好有过共识。
而按照他们的计划裴君笛也傻傻的相信了,那两人就是藏在他身后行凶,目的是掩耳盗铃,把杀温言笙的锅,推给裴君笛。
目的是事后裴玺承没有证据又是裴君笛最开始带头而无法怪罪于任何人。
他们利用裴君笛,其实是在利用裴玺承不会对裴君笛下死手。
他的软肋其他人抓的死死的。
突然一股非常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他,他深沉的眸光一下子就变得明厉起来。
他……能做什么?
想到温言笙极力在他面前隐瞒,一面是他宠爱的女人,一面又是他至小的手足,他还没有想到又怎么做时,心里突然对温言笙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抱歉。
条件反射的他选择了裴君笛,他让步了。
——
次日他们才知王爷是私自出宫,皇上并没有下令。
可却没有一人着急。
温言笙起床后刚梳洗完,裴玺承就进来了,二人皆沉默,一室寂静。
他的选择,她的预料!
她肩上的伤需要换药,裴玺承褪去她的上衣里衣,动作轻柔,从前他不是没有受过伤,在打仗时,即使是刀穿过胸膛他也不曾皱过眉。
如今看到纱布下赫然在目的一个血红色的圆形伤口却让他的俊眉紧皱。
肌如白雪嫩如花朵,这一个红色的血洞看着甚是刺眼,忽然心里一股怒气涌上来,光裸的颈部,白皙细腻,冰清玉洁,出现一个这种东西,真是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