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火燃烧得越来越猛,火不会那么快熄灭,而在黑幕的天边,一抹淡淡的白光出现时他们才再次驾车离开。
裴玺承没有再回头看过一眼,对他来说这或许就是那些桃花最好的结局,既然已成定局已经结束就不必再留恋。
天下无不散筵席,桃花亦是如此。
天亮开,在估摸中午的时候就有人来报,皇上、二皇子、十三王爷等人都平安无事的回到京都,现在正一齐在十三王爷裴君笛的府邸里,据说是韵太妃在昨夜开始就一病不起。
不过听禀报温言笙心里有了七八分谱,韵太妃八成是中风了。
她猜的没有错,这也是显而易见的。
昨夜韵太妃在眼睁睁看着桃花苑也陷入了火海之后便气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
而火势则一直燃烧了整整的三天,听在现场的探子来报火已经灭了,三天的大火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剩下一片灰骸,树木本就易燃又浇上了火油更是迅猛得直接烧成了灰,桃花苑也难逃此劫,也是烧的只剩下了几根架子和无数的灰。
城中人皆听说了桃花林的大火,不由的惋惜感慨。
所幸,大火没有人伤亡,太子裴云朗跟他们一样一早就走了,在林中晕过去的赵燕儿也被御林军发现救了出来。
而后便是韵太妃中风确凿无疑。
温言笙听到消息的时候心里没有一丝怜悯,说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这都是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这下十三王爷府可就热闹了,毕竟多了一个中风的韵太妃以及服侍韵太妃的奴仆等人,皇上当即下令封赏给裴君笛一座更大的府邸。
不过想来韵太妃以后的日子估摸着也不会好过。
左林心贵为丞相之女怎么会照顾人,况且根据上次见过的印象来看也是个胡搅蛮缠之人。
而剩下的赵燕儿就更不用说了,韵太妃一倒势赵燕儿没了争上位的基石自然也就墙倒众人推,况且今日韵太妃中风的一半原因也有赵燕儿的功劳在其中。
这两个女人是万不会真心对待她,可能也就是在裴君笛面前会装装样子。
想来也是感慨!
又过了几日烧成灰烬的桃花林变成了一片无人的空地,到处都是一片垂败萧条寸草不生,那万亩美景也跟着它的主人一样消失不见了。
而他们这几日的按耐,今日终于要开始了行动,他们要夜探黄公公的府邸。
裴玺承再次细查了黄公公的身份,藏的特别深,几乎是看不到一点真相的样子。
洛逸轩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忽然的就出现,并且嚷着要一起去,不给他去他就去告诉叶桐:温言笙已经回来了。
叶桐自她失踪之后就没有停下过在找她,不仅如此还亲自出发去寻找。
无奈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此事只能让他也一起去。
入夜,洛逸轩特地换了一身黑衣,温言笙也重新易容打扮成男人,三个人不到一会就成功进入了黄公公的府邸。
一进来才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这哪里像是太监的府邸,简直比王爷大臣的府邸还要好还要奢华。
洛逸轩忍不住感叹道:“哇,做太监都能做成这样了?”
不仅在宫里能随意控制皇帝,更是能插手干涉朝政,还能随意出宫在外有那么豪华的别墅。
再看看其他的太监,基本上不出意外的话都是老死在宫里,一辈子都在服侍主子。
两者一对比真是天差地别。
裴玺承查过黄公公今日并没有出宫,他们此次前来主要还是为了探探底。
温言笙叮嘱洛逸轩道:“这里可能暗藏玄机,不要暴露身份!”
洛逸轩笑她杞人忧天,“知道,我会那么傻吗?”
不过温言笙真正担心的并不是他洛逸轩这个身份,而是洛家老掌门千方百计隐藏住的医族身份。
黄公公是血族,血族的血人她已经领教过,不能完全排除这里就不会出现血人,所以才要更加的小心。
三人分头行动,温言笙跟裴玺承一起,洛逸轩一个人。
分开后三人便秘密在府中到处查看,见到的多数是护卫和侍女,这宅子规格真的能抵得上豪宅了,竟然连花园假山流水都有。
不过绕归绕,很快他们就找到了黄公公的卧室,推开门走进去,无人、安静、冰冷。
这屋子里基本上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温言笙却在暗格处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关于黄公公的身世也浮出水面。
暗格里的藏着的秘密就是黄公公原来是皇后的表弟,在当年秘密的带进宫里服侍太子的,不过这不是让人惊讶的,让人惊讶的是虽然叫是叫黄公公,但实际上人家是正常的男人。
温言笙笑了笑:“现在这个黄公公早就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黄公公了!”
以前的黄公公确实是皇后的表弟,可是现在的这个可是血族的人,皇后不可能是血族,剩下的唯一解释就是黄公公非彼黄公公。
不过惊讶还没有停止,接下来温言笙打开的一张纸才真正的让她大震。
她的手都在发抖,在眼睛看到纸上的东西时呼吸都在一瞬间停止,她的眼睛不敢置信不愿意移开的看着纸上的图画。
裴玺承凑过来看了看,只看出不知道是个什么标志或是图案的图画,可看到她的反应,他才意识到不对。
“言笙!”他轻轻的唤她。
温言笙呆住了,听不到他的声音也看不到他,她现在的眼里只有这个图画。
裴玺承有些担心的再次轻轻摇她:“言笙!”
温言笙此时才有了些许意识,不过她其实还是混乱的,她看着图画,从震惊慢慢的变成了哭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停不下来,看一眼她就心痛一下。
见她一流泪,裴玺承心头一疼,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他又看了看图画可是依然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心里心疼她,但是又不知道她为什么而哭?
为什么那么悲伤?
为什么那么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