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后面光鼎驱马赶到,身披铠甲年轻英俊威风凛凛,冷冽如刀削般的脸颊英气十足,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囚禁肆意践踏的光鼎。
他骑在高马上,款款而来。
东瀛和西秦都来了!
他们的加入无意是压倒性的胜利。
东瀛和西秦来的太是时候了。
洛逸轩跑过来查看归青冢的状况,顾北平与黄公公对打,黄公公被打得一直后退,他看出来顾北平是兽族的人。
裴玺承抬起头艰难的站起来,迈出大步往温言笙的方向走去。
叶桐已经将周围的火堆剥开,解开了绳子,温言笙的身体就如柳絮一样风一吹就倒下,她倒在了叶桐怀里,奄奄一息。
裴玺承疯了一样的向她飞去,从没有如此的失控崩溃过,他从没有如此的渴望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欲望。
但是在他即将还有一步就能触碰到温言笙的时候,这时候突然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叶桐手里夺回温言笙将她抱在怀里。
他又是谁?
裴玺承抬头看着男人,只一眼就觉得这男人非常的眼熟。
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
“把她还给我!”
男人宽大的衣袍盖住温言笙,其中他在秘密的疗愈她身上的烧伤,原本惨不忍睹的惨状,变换一新,他看向怀里的温言笙时眼底藏不住的温柔不比他少。
面对裴玺承的盛怒他没有一丝被慑斥到,面如冠玉清逸绝尘。
“你先听听她怎么说!”男人退开几步,他的身后一个人在慢慢的走过来。
一片混乱中谁是谁都来不及看清,但是走过来的这个人她的气势仿佛在一瞬间能将这个世界万物都停止了一样。
裴玺承看着那人走过来,她高高的昂着白天鹅一样的修长脖颈,那绸带之上,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
裴玺承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这一刻他连呼吸都停止了,周围万物万人都仿佛在一瞬间消失了一样。
那人同样看着他双目盈盈如秋水,目光流转之间宛若盛载着千言万语,低眉敛目之际,又似芳华尽掩,一平如水。
裴玺承颤抖着双唇,叫出那个许久未喊出的两个字:“母妃……”
走过来的人就是裴玺承的母妃,凰妃。
那个多年前莫名失踪的人,那个曾经闻名天下的人!
时隔多年,此刻竟然活生生的出现在他眼前,这一切都好像是梦一样,让他不敢相信哪怕是任何的一点。
这是梦吗?
这是梦吗?
他不断的在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凰妃走过来,正面面对着裴玺承,露出久违的笑容,轻柔的唤他:“玺承!”她这一展笑靥,仿佛满池清莲瞬间绽放。
裴玺承完全懵了也傻了,他下意识停住了呼吸,处于震惊之中说不出话也思考不了问题,这个冲击比当初凰妃悄然消失的时候还要让他难以接受。
凰妃眼神忧郁,流露出岁月里风霜雪雨的痕迹,她往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抚摸裴玺承的脸。
但是令人出乎意料的裴玺承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举动让凰妃愣住了,因为她没想到他居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凰妃出现几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看到她都是呆愣住的状态。
洛逸轩和裴云朗都见过凰妃,所以二人都震惊得几乎忘了周围的一切。
她的出现一如曾经一样,能让天地都为之一振,而她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两个熟悉的面孔。
婧皇后和美后。
这就好如一朵盛开的雍贵牡丹花后面有两朵不知名的小花一样。
她们竟然全是一伙人!
凰妃的出现让全场一片寂静,连风声都没了。
洛逸轩和裴云朗齐看向裴玺承,他的状态也让人不解。
明明是母子,当年凰妃和先帝失踪的时候裴玺承的模样今时今日洛逸轩都还记在心里,就像是全身的力气忽然消失了一样,他连人样都没有,眼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这些洛逸轩都记得。
但是现在时隔那么多年相见为何会如此陌生?
黄公公的一个动作就让在场所有的御林军巫人以及血人停下攻击,井然有序的排列在一起,木讷模样就像行尸走肉。
光鼎和顾北平安静的站在一旁。
白衣男子抱着温言笙站在后面,前面凰妃站在裴玺承面前,她似乎一点都没有变,她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温柔,就连看着他的眼神也没有变过。
“玺承……”凰妃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对他说。
但是此刻裴玺承的反应是最让人不解的,他非常震惊,但是除了震惊之外几乎看不到他流露出一点情绪。
他真的那么冷漠无情吗?自己失踪多年的母亲出现在眼前,却还是那幅冷冰冰目空一切的模样。
其实不然,凰妃出现还有其他的人也跟着一个一个出现了。
早前不知道躲哪去的吴鸿雁,以及裴君笛和裴功新,还有婧皇后和美后。
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几乎都出现了!
他们站在凰妃身后,不用说他们早就知道今日的一切。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为什么凰妃会出现在这里?
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暗里早已波涛汹涌,裴玺承这边洛逸轩、归青冢、叶桐、顾北平、光鼎。
几乎与凰妃那边是完全的对立面。
裴玺承终于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皇上呢?”
吴鸿雁走上前,“他惊吓过度,就在不久之前死了!”
死了?
南苏皇帝死了?
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犹如一颗平地的雷,轰然的爆炸。
堂堂南苏皇帝竟然就这么死了,悄无声息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不像是一个皇帝死了,更像是一个无名小卒死了一样。
裴玺承看着面前的母妃,明明一切都没有变,她的模样她的声音就连她的眼神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只有裴玺承自己知道,变了,一切都变了。
这种变化他说不出来看不见,但是他知道变了。
一个更大的阴谋如同乌云一样紧压着他,所有发生的一切绝不仅仅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