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睁着死白的大眼睛看着他们,仿佛还要用那眼神杀了他们一样,挣扎片刻后,最终还是咽了气。
这一片地域尸横遍野,突然的安静让这里显得阴森而恐怖,老人的身上也没有再发现什么,只是发现了一块西秦后宫的领牌,这块领牌是后宫中的侍奉女官最高者才能拥有的。
她是婧皇后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婧皇后此刻或许都不知道她要来杀温言笙。
这就说明这老人的地位威望都处立于婧皇后之上。
当他们离开这里后,一只黑猫寻食到这里,轻快的穿梭在尸体堆之间,它都不知道倒在地上的是尸体,只是饿极了在找寻可以吃的东西,最后它的视线突然被一团悬起来的东西吸引,它慢慢的走过去,当越靠近那一团东西时,它的神智就越迷惘。
当它到那东西跟前,忽然那东西迅速的吞噬了它,将它包围起来越缠越紧,黑猫的惨叫声响彻这片死静的地方,最终归于平静。
黑猫的脚下踩着的正是老人的尸体,毫无疑问现在的黑猫身体里住着的其实是老人。
她并没有死。
走远许久之后,温言笙才想起来他背上的伤,恰巧前面有条小河,他们就在河边暂时歇歇脚。
“把衣服脱了!”她说的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裴玺承看着她,越发的沉默,那深邃的眸光深了又深。
可是她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不妥,她现在更想要知道的是到底毒液是不是对他无用,以及这是为什么?
可是她忘了她现在是在古代,这个极为保守的地方,哪有一个女子坦坦荡荡的叫一个男子脱衣服的!
可是她始终没有反应过来,裴玺承嘴角极快的闪过一抹笑,什么都没有说转过身将沾血的上衣和里衣脱下。
修长宽阔的后背每一处都精炼得恰到好处,冷硬的身体线条如刀削完美得无可挑剔,特别是那棱角分明的肩胛骨仿佛会动一样,温言笙僵在原地,只觉得脑袋瞬间充血。
突然哽咽了,不像刚才那么坦然,这下她终于反应过来,她刚刚对这个男人说了多么大胆的一句话。
可是偏偏……他竟然还真的照做了!
玉白的小脸泛着淡淡的粉色,逐渐变得越来越红,几乎瞧不出脂粉,天生丽质,此刻却双眼却是糊的。
虽然想要转移视线,可是眼睛却不听她的直直的落在他的后背上,几乎动都动不了了。
她还是第一次看一个男人看呆,只是一个后背,她就快要流口水了。
猜想到她现在的懵圈样子,裴玺承也完全不急,任由她看。
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时嘴里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她已经尽量很小声,但是裴玺承还是听到了,只是她以为他没有听到而已。
他忍不住笑了,笑得很高兴也很灿烂,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这个女人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
失神过后,她才想起正事,现在可不是发花痴的时候。
接着她定了定神,心无杂念,裴玺承背后的鞭伤着实是深的吓人,两边皮开肉绽,似乎能看到里面白森森的骨头,要不是他内力深厚挡了一部分,现在恐怕脊椎早就四分五裂了,可是却不见一点毒液中毒的迹象。
比较严重的皮外伤,用心调理休养就会好,可是这解释不通啊!毒确确实实的打在他身上,可现在却一点都看不见了。
如果这一鞭是打在她身上,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后果是什么,就如一块豆腐被一块巨石给砸了一样。
她手如柔荑,温柔似水,这么攀附着他滚烫的后背,柔柔软软的触觉,让裴玺承非常舒服,生出了想占有的强烈欲望,渐渐地,他本就深邃的眸光变得异常深沉。
可是现在的她一心扑在伤口上,她的脑子走进了死胡同里,她想不出来是为什么,可是又好像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就摆在她面前,而她偏偏看不见。
她想不通,呆呆的看着他后背上的鞭伤,手不自觉的轻戳。
俊脸上闪过一丝烦躁,裴玺承终究还是耐着性子。
他现在在怀疑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在看待!
答案呼之欲出,可是偏偏为什么就是在这种重要的关键时刻她的脑子短路了。
为什么一定要选这种时候?
到底是什么?呼之欲出的答案是什么?
她越是努力的在想,就越是什么都想不到。
忽的她瞥见一眼他身上的图腾。
脑中那个断了的路立刻就被接通了!
她蹙眉看着他,看不到他的正面,却发现这家伙的侧脸比正脸更好看,线条完美得就像雕刻出来,特别冷硬、俊朗。
莫非是图腾?
“殿下,图腾之所以人人觊觎或许是因为图腾可以抵御所有八族的能力!”
她说出来时,二人都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邪族的毒会对他无用。
如果真的是那样,裴玺承就是唯一的一个能免疫八族所有能力的人。
这或许就是真的!
裴玺承多年来一直不知到底是何用的图腾,没想到它真正的威力竟然是如此的骇人巨大。
图腾的威力和重要性原来就在此,也难怪八族之由里介绍图腾的文字那么少,先前可能根本没有这种案例出现过。
温言笙认真道:“巫族的身份败露不要紧,可图腾不能败露。”她郑重其事,绝对不能让裴玺承暴露。
如今知道图腾在哪的人只有他们两人,可是如果还会出现另一个像那老人一样的八族族人,八族所有的能力都对裴玺承起不到伤害,图腾的事也会慢慢的暴露无遗。
裴玺承身上的图腾是福也是祸。
现在幸好那个老人已经死了,不然这件事还真没有办法能解释得清楚。
此时的狩猎营地内,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卫军保护着西秦皇帝和贵族大臣。
剩下的这些没有参加的多半都是婧皇后的人,他们多半在陪着西秦皇帝饮酒作乐,天还亮着就已经醉醺醺,只顾着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