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正在进行婚宴大典的时候突然就听到了温言笙说的话,此时在她眼前的一切忽然乾坤大挪移,穿着红装的竟然变成了温言笙,而洞房中,印证了温言笙所说的。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之前发生的事,好像除了那甜蜜的一场梦以外,其他的都被她丢弃删除了,她只要那幻觉。
她轻轻的说:“幻觉?”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她一时恍了神,她不愿意醒来,即使那是幻觉她也不愿意醒来。
因为幻觉里面承哥哥第一次那么温柔的注视着她,可现在呢?她所期望的都全被温言笙一个人霸占,她连一个吝啬的眼神都没有。
幻觉中多美好啊!她突然后悔醒来,即使那是梦即使那让她万劫不复,可是她幸福啊满足啊!
叶桐也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吓了一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梦还是真的,毕竟洛逸轩真的在抱着她。
洛逸轩见她醒了,动人的双眸中是终于的缓了一口气,万幸幸亏,然后又变成往日二人斗嘴时的模样:“你干嘛?见鬼了?”
他们之间的说话方式一直都是这样,打打闹闹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而洛逸轩也是因为在知道了叶桐随裴玺承的马车前往番丹后,才紧随其后的跟着一起来。
洛逸轩不能,而叶桐则是蒙在鼓里,他们只能以这样互相损的方式才能压制住内心的真正想法。
而现在叶桐意识到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叶桐惊吓一般的盯着他,脸红通通的,不知为什么这一下她看着洛逸轩竟然不敢与他对视,看到他关心的眼神,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无措的脸都渐渐滚烫起来。
洛逸轩伸手想要靠近,“你还好吧?”
她真的很不对劲,她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
洛逸轩很担忧,薄薄的唇轻抿,五官如刀刻般俊美,一双明亮的眼睛透着柔和的关心。
可是他慢慢靠近时,叶桐突然迅速的往后退,像躲瘟神一样,然后就自己手脚并用的站起来,不看他,好像是在跟他说话但是眼睛却是看着其他方向,嘴硬的背过身说:“我没事!”
她的心跳快得让她不知道怎么让它停下,太快了,她的脸太热了,要命了,洛逸轩以前就是这样的吗?
怎么今天看着他会那么的顺眼?
裴玺承的不高兴全部写在脸上,既然醒了,那就没有其他事了吗?
“……”
这时洛逸轩快步走过来,“温言笙你的手?怎么会?”吃惊。
他这才注意到其他事,温言笙的双手血染的跟两个红包一样,看这出血量,伤势不会轻。
叶桐听到也走了过来,作为医者她特别专业,从小就习惯的专业素养让她立刻就进入状态,这伤口必须要马上处理。
他们两个一人拿着布条一端轻轻的将布条拉开。
温言笙的手止不住的在发抖,吃痛的表情脸上一下子就变得苍白。
伤口暴露在眼前,伤的很深,血流的很多,再继续放任下去,她的手就难保了。
洛逸轩关心的询问:“怎么伤的?”
他刚问出口,一抬头就看到到一旁黑着脸的裴玺承,那眼神冷得能杀人。
一下子让他恍然大悟,是啊,是他没有照顾好温言笙才让她走散了,还一身的伤。
光天化日之下,那么多人在,裴玺承不会杀人吧?
洛逸轩把头低到胸口,不抬头看就不会被吓到,可是那阴森森的视线就在他的头顶上,他不看都能感觉到身体的战栗,连带着手都不知道怎么下。
叶桐倒是很冷静井然有序的冲洗伤口,把边缘的血擦干净,露出两道最恐怖血腥的伤。
几乎如果再用力一点就能直接冲断她的手骨,这伤没个些许日子好不了,就算是用最好的药,康复的过程中也难再提拿重物。
洛逸轩把药递给她让她上药,他害怕,害怕稍稍弄疼大力了一点裴玺承会直接把他踹到墙上去。
尽管他已经快要把头低到了地底,可是那道冰冷的视线一点都没有收敛。
叶桐看到他递过来的药瓶,她之前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样式的药瓶?是他新研发的药吗?
心里疑惑,但还是把药瓶打开把药撒到伤口上,然后再用纱布包扎。
叶桐笑了笑松了口气说:“好了,注意不要碰水,这是怎么伤的?”
洛逸轩慢了半拍就阻止不了她最后的那个问题说出口。
怎么伤的?这个问题又被提及,而那个本来就不开心的人脸色越来越阴沉。
温言笙都不敢接话。
叶桐也马上就感觉到了,感觉到一股杀气在周围缭绕,在这里能有那么重杀气的人,她不用看都能猜得出是谁。
洛逸轩惨了!
这是她们两个心里的共识。
洛逸轩低着头已经够抱歉愧疚的了,当他们发现温言笙走散后已经在非常努力的找她,他那时也慌也乱,也怕裴玺承会找他麻烦。
可是白雾那么浓,到了后面他们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又要怎么找人!
洛逸轩大喘气都不敢,认识裴玺承那么多年,他何时有这样的戾气布满全身,看来这一次他是难逃一死了。
此时此刻他想要拜托温言笙帮帮忙说说好话,可是他发现温言笙离他好远,就像是裴玺承故意把他们之间拉开了距离一样。
裴玺承不会再放心的信任他,所以连靠近都不会再让他靠近。
洛逸轩可怜巴巴的自知错了,脑袋耷拉下来。
虽然他们都知道此事不可避免,可是裴玺承明明在离开时嘱托过信任过,是他没有做好辜负了他的信任。
他们几个人各个安全无恙,却偏偏只有温言笙一个人伤痕累累,这让裴玺承怎么消气?
这时,“是光鼎想要杀了她!”
洛逸轩没想到死到临头时,会是顾北平出现救了他一命。
他们很惊讶,“光鼎?”
洛逸轩瞬间感觉轻松好多,因为那道压迫阴沉的视线终于不在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