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撇开北厉不说,西秦那边自光鼎回去后就一直没有从皇宫里出来过,显然是凶多吉少。
密探来报,西秦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朝堂之上一片萧条,不仅光鼎没有出来,其他的各路大臣也没有一个从皇宫出来,西秦百姓都显得不安,官府衙门乘机狐假虎威。
混乱一直都未曾结束,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裴玺承想要她把所有他好奇的事都可以跟他解释清楚,可又不愿意逼她。
他现在最想知道她每月十五变成这样到底是因为什么?
安静下来片刻之后,谁知道府里竟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府里的人都跟着管家出去玩,现在前庭一个人都没有。
裴君笛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又再次找来,并且还不是一个人,他还带了一个人来。
裴君笛从云中院摸索着往里走,步伐紧张错乱,气喘吁吁语气着急,“哥……”
裴玺承走不了也动不了,他的手轻轻的掩上温言笙的耳朵,不想惊扰到她。
“哥……”声音临在咫尺,他们已经找了进来。
裴君笛走进来那么久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正好奇,接着就看到云中院里的天然温泉池中有一个硕长的身影。
“哥……”他走过去,后面的话急急的就要脱口而出。
“……”一道阻力过来让他前进不了。
裴君笛愣了。
他身旁站着一个人,一个没有说话但是一早就看到裴玺承,并且能看得出不对劲的人。
“哥?”裴君笛懵了。
接着下一秒,他立马反应过来,哥怎么会在温泉池里?莫不是?
他靠的较近,能隐约看到池水里的身影,似乎不仅仅只有一个!
他立刻:“哥你先忙,那我们就先走了!”
自知自己扰了哥的兴致,讪讪便打算离开,刚刚急于脱口而出的话也硬生生的说不出来。
裴君笛身后的人很识趣,已经别过身子,从背影上只看得出是个伟岸高大的男子,墨黑的丝丝发缕飞扬着,不俗的锦衣彰显出他的身份,耳上挂着长珠玉挂饰,熠熠璀璨。
他们抬脚往外,这时却突然闪过一道身影就钻进了云中院。
男人一看暗道不好,可是想要阻拦已经阻止不了了。
身影落定,来人是诸尚霓。
诸尚霓趁着这个空隙钻进来的,虽然府上的大部分人都出去了,但是还是有暗卫在府内驻守,刚才要不是裴君笛来,早就被拦下了,诸尚霓也根本进不来。
诸尚霓穿着华丽宫裙,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明珠生晕,美玉盼兮,穿着银丝纱衣,一举一动带动着银丝闪烁成一种流动之感。
今日的盂兰盆会她心心念念等着承哥哥,可是望眼都欲穿了也不见承哥哥来,宴会一结束她就赶着要来找承哥哥。
刚刚南苏皇帝在宴会上说的话既然已经说出口了,那是不是就已尘埃落定了,不会有二异了?
裴君笛身旁的男人快步上前,拉住她,“我们先走现在不是时候!”
“皇兄?”诸尚霓委屈,父皇让皇兄前来不是帮她的吗?
拉着诸尚霓的皇兄,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也是东瀛的太子,人称“桃花笑”的诸天成,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
诸尚霓不管不顾,可是她一转身竟然就看到承哥哥在浴池里,热气腾腾间依稀能看到承哥哥是在抱着一个人。
诸天成本不想让妹妹看到这一幕,不然又该伤心难过了。
诸尚霓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直接甩开诸天成的手,大步上前一步,看清楚了被承哥哥抱在怀里的女人。
是温言笙!
裴君笛立刻上前挡住她,“天下公主请出去!”
他都不知道这天下公主是在什么时候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
眼下这情形,以诸尚霓的脾气看到这一幕怎么也得闹翻天了,如果不拉住她,鬼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而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后寒彻一般的阴翳在冷冷的盯着他,他不由的抹了一把冷汗。
可是一反常态,诸尚霓竟然真的停住往前的步伐,愣了一样的站了一会,然后竟然转身走了。
诸天成和裴君笛看着是一脸的茫然不可思议。
这还是诸尚霓吗?
以往的她疯起来,是很可怕的,因为他们都见识过,可是现在竟然!
两个人愣在原地,因为都没有想到诸尚霓竟然没有像以往那样,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不知道该怎么样了。
而诸天成或许能明白妹妹为什么那么快就能平静,了然于心,现在不急于一时,跟在她后面一道出去了。
紧接着裴君笛也溜一样的跑了出去。
刚刚如果诸尚霓哪怕是再往前一步,可能裴玺承一出手她的腿就不大可能保得住了。
他们走后,裴玺承担忧的看了看怀里的女人,发现她闭目休息没有被惊扰到,他一直紧皱的俊眉才终于舒展。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紧紧的抱着,他们轻轻的飘着。
后半夜痛不是那么剧烈,温言笙趴在他身上,享受着每分每秒,以前从没有想过她会那么的粘着一个人,几乎是想要每分每秒都不跟他分开,想要一直一直这样。
白昼初起,天空由乌黑转瞬变成了极白,仅仅只是一眨眼天就马上变了一个颜色,从深到浅,从黑到白。
初光上升时,温言笙就晕了过去。
裴玺承是最先感知到的因为他抱着她的手上忽然一下子就像是什么东西飘走了轻了一样,细看才知道原来这一整夜里,只有到了现在她才是真正的放松。
放松到直接像是完全离开了失去意识一样,是多大的精神折磨才让她那么疲惫不堪。
不是睡着而是晕倒。
裴玺承抱着她将她从水里抱出来,带着她一路走到卧室里,衣衫尽湿,发丝贴在脸上,脸虚弱惨白几乎看不到一点血色,肤若凝脂,透明得像水一样,轻得没有重量。
湿透的衣衫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一滴水珠划过,都引得让人无限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