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记忆一直都在那晚的寺庙中,她分明是看到了哥哥,她跟着哥哥出了门,之后的事就再无回忆。
没想到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就是整整的一个月。
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入南苏皇帝的手里,更不知道那晚雨赫为了保护她,直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
裴玺承带她回来,在她清醒过来的这一段时间里,无时无刻都在努力的想要回忆起这一个月以来发生的事。
她每天什么都不做,只是呆呆的在发呆,努力的想要回想起来。
她最关心的是:为什么会频频看到哥哥?是哥哥真的出现了?还是能只是她的错觉?
她无法欺骗自己,但是她真的看到了哥哥,甚至她似乎还能听到哥哥在跟她说话,抱着她像以前一样在黝术发作的时候那样抱着她。
这一切难道都是她在做梦吗?
行刑的那一日,大火间的恍惚时她也好像看到了哥哥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她无法理解这是事实,但偏偏就是事实。
她现在慢慢的开始相信,真的是哥哥出现了,他来了。
叶桐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只不过是起身的几秒钟的时间,刚刚准备递给她的时候,转过头。
突然一个很冰冷很死硬的声音说:“你早就知道洛逸轩是医族!”
说话的人正是温言笙。
叶桐没有否认,但是她并没有看出温言笙的不对劲。
她陷入了曾经的回忆。
这时温言笙却突然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叶桐被吓到了,双目突张,水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她没想到温言笙的力气居然那么大,让她根本无法挣脱。
“多此一举!”温言笙恶狠狠的说道,说着手上的力度加得更大。
叶桐难受的呜咽,她用力的去掰温言笙的手,可是她竟然掰不动。
温言笙不会武功,身体又还在调养期间,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呼吸一点一点的被剥夺,叶桐喘不上气,满脸涨红,难受得呜咽,咳都咳不出来……
她用尽全力看向温言笙,她说不出这种感觉,但是她分明能感觉出来,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温言笙。
而此刻温言笙突然察觉到有人正在往这边走过来,下一秒就松开了手。
叶桐一个狼藉的摔在地上,拼了命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每呼吸一下喉咙都会刺痛得厉害。
温言笙究竟用了多大的力,叶桐一摸就知道自己的声带受损,近期可能说不出话了
而这时正在往这边走的人也出现了,裴玺承和洛逸轩。
洛逸轩一进来就看到叶桐坐在地上,“怎么坐地上了?”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去搀扶。
叶桐抓着他的手站起来,可是她的手却不愿意再放开,她惊恐的扭头看向温言笙,身体和心理的条件反射都让她抗拒想要离开。
而当她看向温言笙的时候,温言笙也在看着她。
不过与刚才不同的是,现在她的眼里满是询问和担心。
与刚才截然相反。
叶桐摔倒了,温言笙担心想问问有没有事。
洛逸轩先问了:“没事吧?”
叶桐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的摇摇头,她的手却不愿意松开,刚才她分明是非常清晰的感觉到了温言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意。
直到现在她都还心有余悸。
她再看看温言笙,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柔弱善解,她的眼眸黑亮黑亮干干净净就像那山泉中最清泓的那一摊水。
叶桐愣了,她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她在做梦吗?
可是喉咙肿胀的疼让她无法忽视。
裴玺承一来就直奔温言笙,没有冰冷没有冷漠,只有无限的疼爱和温柔。
他有着肤白鼻高,眉骨分明,眸子深邃,有一种区别于众人的英挺俊美,特别是当他望向温言笙的时候,那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美好。
“冷吗?”
她摇了摇头。
洛逸轩给她把了一脉,实话实说:“奇怪了,怎么会还是那么虚弱呢?”他无意的说出来。
原本前几日把脉的时候她身体就非常虚弱,调理了那么多天却一点气色都没有,反而好像比之前更虚弱了一样。
他话音刚落温言笙就注意到裴玺承的变化。
她看着裴玺承那缄默的样子,她知道,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他要大开杀戒了。
洛逸轩并没有察觉到,只是一股脑的还在奇怪为什么会越来越虚弱?
当他们面对彼此的时候,却轻易就会崩溃,就应了那四个字,“关心则乱。”
而自始至终,叶桐都一直在盯着温言笙看,一秒钟都没有移开过双眼。
她想要从温言笙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哪怕是一丝也好。
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刚才的一切仿佛就只是她的幻觉一样。
温言笙还是温言笙,没有变过,她还是那个温言笙。
洛逸轩终于察觉到裴玺承周身的低气压,立马就熟练的退后三步,他怕待会会被冻死。
这时他发现了叶桐的异样,紧接着又看到了她脖颈上出现的清晰的五指印,急忙问:“怎么回事?谁干的?”
洛逸轩是医者,一看就知道这不是小伤,掐着叶桐脖子的那只手几乎将她的声带以及喉咙挤压得变了形,出了血。
绝不是一般人所谓。
叶桐没有说话,她现在也说不了话。
温言笙和裴玺承也同时看向她。
叶桐在看到温言笙的目光时,不知怎么的下意识的躲闪,她非常害怕温言笙,手不自觉的更加用力的紧握着洛逸轩的手。
洛逸轩就算是再神经大条也总能看出端倪。
叶桐武功绝对不差,能近身伤她的人不多。
温言笙疑惑,“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
洛逸轩问:“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温言笙。
这里的两个男人都不可能会怀疑到温言笙头上,洛逸轩更是从没有往温言笙身上怀疑过。
只是现在叶桐又说不了话,看她的样子也是精神恍惚的,真的像是发生了一件很了不得的事一样。
这可把洛逸轩急得像个无头苍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