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傅霖微微一愣，诧异道：“纪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展厅不就是我爸打电话租的吗？”
纪蕊闻言，心中一阵冷笑。
呵呵。
还他爸打电话呢？
就算傅波亲自来了，这展厅也不可能会租给他们！
这时候，一旁的毛长春眉头微蹙，对纪蕊说道：“纪蕊，傅总说展厅是你租给他的，是吗？”
纪蕊如实道：“老板，但凡是在兰心展馆租赁过的客户，我那边都做了记录，傅总没有从我们这边租过展厅。”
毛长春点了点头，说道：“我就说呢，我明明叮嘱过你，兰心展览馆不能租给一个叫傅霖的人，你怎么会违背我的意思呢？”
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傅霖背脊一凉，细思极恐！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毛老板非要揪着他这幅画不放，事后又提起展厅一事。
敢情，自己是被毛老板针对了！
这就难怪了……
难怪前天纪蕊故意令他难堪，还让他跟林九川这个废物道歉。
一开始，他还以为这纪蕊跟林九川是老相识呢。
原来，这都是毛老板的命令！
可这也不对啊！
他跟毛老板是初次见面，往日无怨今日无仇的，这毛老板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傅霖越想越惊悚，背后早已被冷汗浸湿了大片！
可怕！
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恐惧濒临到极点的时候，傅霖的神经终于绷不住了，这会子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仓皇地离开兰心展览馆。
出了展厅，傅霖坐在车上缓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头越想越气，恨不得将林九川那个废物嚼碎了吞进骨血里！
该死的废物，居然敢让他在大庭广众下丢人！
行！
姓毛的他玩不过，难道还会弄不死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
等着瞧吧！
这会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傅霖眼底闪过一抹阴险，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再说展会这边，随着傅霖的离开，赝品风波也算是落幕了。
“啧，真是画龙画虎难画骨啊，这傅霖还真不是个东西！”
“谁说不是呢！买个赝品就算了，被揭穿了还不承认，非要撕破脸皮了才肯罢休！”
“就是！自己兜里没钱就别充胖子啊，还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同样都是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人家林九川是没什么钱，可好在为人老实。”
众人唏嘘不已。
这时候，苏启明不可置信地看向林九川，将他喊了过来，诧异道：“林九川，你这画是在哪里买的？”
别说是苏启明了，展会的来宾也对这幅画的来历感到好奇。
林九川瞥了眼毛长春，淡淡道：“那天我逛古玩街的时候，路过三木楼，正好门口摆了很多摊子，我就过去凑凑热闹，随便挑了幅画。”
呃……
路边摊？还是随便挑的？
这都能被他撞上画圣吴道子真迹！
众人感慨不已，这他妈是祖坟冒青烟了吧！
苏启明闻言，嘴角微微一抽，又好气又好笑。
林九川啊林九川，你好歹也说两句漂亮话吧？
随便从地摊弄了幅画来敷衍我，摆明了就没重视这场寿宴啊！
可偏偏，这家伙运气好，还真被他弄了个宝贝回来！
算了……
好在展会圆满开办了，这寿礼的来历就不计较了。
跟着，苏启明走向了宋良，握着他的双手说道：“宋老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劳烦您亲自跑了一趟！要不是您戳穿那骗子的假面孔，恐怕我们都要被那混小子给骗了！”
“不过，苏某倒是有一事不明，这两幅画明明一摸一样，您怎么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的？”
闻言，宋良爽朗一笑，解释道：“实不相瞒，苏先生！这幅《八十七神仙卷》，是毛……”
话还没说完，毛长春一记冷眼瞪了过去，吓得宋良一激灵，连慌改口道：“是我自己做的假画，我怎么会认不出呢？”
尽管，他并不知道毛老板为什么不让自己实话实说，但人家既然不让，里头肯定是有理由的，他也没必要却徒增麻烦。
而苏启明也不是傻子，听出这其中另有隐情，可宋良不愿说，自己也不好点破。
随后，苏启明扭头对林九川说道：“今日要不是毛老板，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冤屈了，还不赶紧跟毛老板道谢啊？”
一听这话，毛长春连慌摆手道：“不必，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开玩笑，这位爷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哪有下属让领导道谢的理？
林九川微微一笑，说道：“是啊，爸，他也是顺便而已，没什么好谢的。”
然而！
这轻飘飘的几句话，顿时在众人心底掀起了轩然大波！
毛长春是什么人物？
那可是古董界的北斗泰山啊！
你个小小的苏家女婿，真当自己拿出了名画就了不起了？
在毛老板面前，你连个提鞋的都不配！
众人议论纷纷，可下一秒，更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毛长春抹了把额头的虚汗，附和道：“没错！林先生一针见血！我的确是顺便而已！”
这里的大多数人，说白了就是墙边草和势利眼。
林九川说不用谢，那是沙比，不识抬举。
可毛长春说不用谢，那就是大师之范，不和小人一般见识！
事情一消停，林九川也没了留下来的必要，眼看着时间不早了，他是时候去苏氏集团接媳妇了。
到了苏氏集团门口，正巧苏玥也从楼上下来，很自然地就上了副驾驶。
回家的路上，苏玥顺口问了一句，“今天爸的展会开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嗯，中途有点小波折，但是后面就好了。”
林九川如实说道。
可这话，倒是引起了苏玥的好奇。
“波折？什么波折？”
“就是……”
林九川刚要细说，可谁知，左右两侧的面包车突然撞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林九川脚下一变，猛地将刹车踩到底！
这一下来得突然，而且刹得过于迅猛，要不是两人都系了安全带，非得撞得头破血流！
随着车子一停下，前面的两辆面包车也相应停了下来。
很快，十几个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混混从车上下来，个个手中还拿着钢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