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川挑了挑眉头，摆手笑道：“哎呀，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傅总还当真了，你别太较真了，我怎么会跟下三滥的人计较呢？”
“你……”
傅霖气得双目圆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就凭你个吃软饭的废物，居然还说我是下三滥？
你算什么东西！
察觉到傅霖的恼怒，林九川微微一笑，扭头对纪蕊说道：“纪经理，我看傅总这样子，以后也不会说那些没脑子的话了。”
“噗！”
纪蕊有些没憋住，掩嘴轻笑道：“那就好，我看傅总道歉的态度也很诚恳，一定也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说着，纪蕊看了看傅霖，又道：“傅总，你把联系方式留在前台，后续有消息的话，我们这边会通知你的。”
什么？
敢情现在还不确定把展厅租给他呢？
傅霖这下可就不乐意了。
老子歉也道了，孙子也当了，完事了你们就让我留个联系方式？
那怎么行！
傅霖强忍着怒火，沉声道：“纪经理，你这恐怕不地道吧？我都按照你的吩咐跟林九川道歉了，态度也改正了，为什么不能现在确定租场地的问题？”
纪蕊神色淡漠，粉唇微张，“傅总也知道我只是个经理？如今兰心展览馆换了位新老板，我这边只是过滤出能考虑合作的集团，至于真正的决定权，还是在老板手上……好了，如果傅总没有别的疑问，我就不远送了。”
傅霖一愣，眼底火星四溅！
行。
摆明了要玩他是吧！
那老子就奉陪到底！
当然，傅霖就算再气，也不可能会找人砸了兰心展览馆。
毕竟这是毛老板的地盘，而古玩界毛爷的名号，他可没少听父亲提起过。
他才不会蠢到给自己树敌呢！
如今，这纪蕊的态度摆在这里，他说什么也没用了，干脆转身走向前台，留了个联系方式就走了。
出了兰心展览馆的大门，这傅霖铁青着脸坐在奔驰上，从兜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吴伯，帮我查查两个人……嗯，一个是兰心展览馆的经理纪蕊，我要知道她的私人住址，这小妞精得很，还是毛老板的助理，你千万要隐秘形式，别被人发现了……好，就是要谨慎！至于另外一个，就是苏家大房的上门女婿林九川，帮我调查出他日常活动的地方，还有每天外出的路线！”
说完，傅霖直接挂断了电话，眼底闪过一抹阴险……
翌日。
苏启明在家中来回踱步，有些焦躁不安。
这也难怪，之前在寿宴上，他可是当着老兄弟的面说了，周日要在兰心展览馆举办一个个人展会，而且大家也说好在展会开办的早上七点到会场，将各自珍藏的古玩展示出来。
可眼下，都已经周六中午了，傅霖那边也没传个信过来。
难道，这租场地的事，黄了？
苏启明越想越心焦，越想越着急，最后实在是沉不住气了，直接给傅霖拨了通电话过去。
“哎？小霖啊，我是你苏伯父！你这兰心展览馆的场地租好了吗？我看你一直没给我个消息，难道是想给我个惊喜不成？”
苏启明笑着说道，巧妙地问出了疑惑。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傅霖，才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那个……伯父，这展厅那边基本是没问题了，不过你也知道，如今的兰心展览馆换了位新老板，我这边要走的程序也多了不少，您那边也放宽心，这场地早晚会租下来的，就是……就是可能要晚一点，要不您下周日在举办展会？”
一听这话，苏启明心口咯噔一声响。
他在商场混了几十年，哪会听不懂这话的涵义？
就冲傅霖这口气，摆明是没谈下来！
这苏启明在家也没那么多讲究，接打电话都是直接放的外音，自然，傅霖的那一番话，也被饭桌上的苏玥和林九川听个正着。
心细如苏玥，很快就明白了傅霖的意思，开口对苏启明说道：“爸，小霖尽力了就好，你也别给人家太大压力了。”
虽说这傅霖是她的青梅竹马，两人的关系也算不错，可说到底，人家毕竟是个外人，帮得了是情分，帮不了也是本分。
“那……”
苏启明叹了口气，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
自己打小就钻研古玩字画，一直以来都想在兰心展览馆举办一个个人展会。
而且，最要紧的是，他都已经夸下了海口，跟那几个老哥们约好布展的事了，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变了卦，自己这老脸又得往哪搁啊！
这时候，林九川放下了筷子，接话道：“就是啊爸，玥玥说的也不错，人家傅总要是能帮的话，肯定已经把展会给租下来了，但他没那个面子谈下来，咱们也不好太为难别人。”
林九川故意提高了分贝，就是有意说给傅霖听的。
碍于苏启明开的是外音，电话那头也听得清清楚楚。
“没那个面子”，“为难”这几个字眼，就跟无数根细针扎在傅霖心口。
这下，傅霖彻底炸毛了！
要是别人这么说他，他顶多有些不舒服而已，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区区一个吃软饭的窝囊废，居然说敢嘲笑他傅霖没面子？
傅霖恼了，硬着头皮逞强道：“伯父，实不相瞒，我本来是打算给你一个惊喜的！但现在听到有人想污蔑我，我只能如实跟您说了，其实这兰心展览馆的展厅已经租好了，但是……对！但是那边说刚换了老板，有些装修要调整一下，另外也得准备迎接伯父的展会，所以得耽误一点时间。伯父，您放心，我傅霖保证，您这个人展会肯定能圆满进行！”
苏启明苦笑一声，应了两句就挂了电话，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这傅霖就算再有本事，可到底还是个后辈，怎么可能让古玩界的北斗泰山租出展厅呢？
唉。
也怪他脑子一热，不顾后果就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外人身上……
铃铃铃！
就在苏启明叹息之际，手中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苏启明有些诧异，下意识地按下了接通键。
刚一接通，电话头就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女声。
“您好，您就是苏启明先生吧？是这样的，我是兰心展览馆的经理纪蕊，您要举办的个人展会场地已经安排好了，您随时都可以过来参观，来之前可以通知我，我这边安排司机接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