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的脸色忽然严肃了起来。
杜子腾问：“什么消息？”
“据说那些人失踪之前，身上都有一股鱼腥的味道。”
杜子腾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进过山洞的人身上都会有这种鱼腥味。”
杜子腾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的胖子下意识的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这股味道，随后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很明显，连他自己都嫌弃。
“这味道还真的有点大。”胖子低声嘀咕了一句，死命按着沐浴液的伸缩口子，把满手的沐浴液抹在身上。
浴池里的老蒋点点头说：“对，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这样。”
“不对啊老蒋，如果进过山洞的人都有鱼腥味，那宋天悦身上为什么没有。”杜子腾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老蒋，只见老蒋点点头。
“你没猜错，就是香水，可能宋天悦身上的味道还不是很大，所以她用了香水掩盖。”
“她果然进过山洞。”
“进没进过不知道，但从现在来看，进去过的可能性很大。不过那女人不肯开口，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还有一个消息，警察那边关于赵文斌的案子将会以细菌感染结案，至于许丹琴的事情，我和你说过，他们正在调取井口山的相关监控，明天早上肯定会有答案的。刚才我给我那位黑客小兄弟发了消息，相信那个神秘人的动向他会帮我们查到。所以你也别急。”
听了老蒋这些话，杜子腾放松了不少，主要是现在就算急，那也是干着急，杜子腾什么都干不了，说实在杜子腾现在都不能确定许丹琴到底进没进过山洞。
杜子腾一个叹气，鼻尖忽然就钻进了一股味道：“老蒋，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什么味啊？”
“好像有一股鱼腥味。”气味不大，杜子腾还以为是自己身上的，抬起手闻了闻。
老蒋睁开眼，刚想说话，看到杜子腾身后那个冲澡的胖子身体一抖，随后鬼鬼祟祟的往更衣间挪动，就像一只螃蟹。
那人刻意背对着他们，老蒋看不清他的脸。
“嘘，别说话，别回头。”老蒋提醒道。
杜子腾啊的一声，要说老蒋不说这话杜子腾还不会回头，一说，下意识的就扭过脑袋。
同一时间，那行为诡异的胖子，一个冲刺，直接往换衣间冲了进去。
老蒋哗的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溅的周围的人满脸都是。
“干撒子类，你能轻点不。”
“靠，没看见旁边还有人啊，当你家游泳池啊。”
周围一片骂声和唠叨声。
老蒋哪里顾得了那么多，指着那胖子喊道：“快，抓住那个人，他在监视我们！”
杜子腾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老蒋已经伸手将他拉了起来，等到杜子腾回过神来的时候，老蒋已经冲了出去。
杜子腾连忙起身，刚到地面上，一块肥皂划了过来，杜子腾来不及躲闪一脚踩上。
“哎哟！”
偌大的澡堂，只听见杜子腾一声惨叫，伴随而来的还有另一声惨叫。
回头看去，只见杜子腾已经摔了个狗吃屎，双膝跪地，疼的直磨牙，这手里还拽着几根毛发。
杜子腾的面前是一个纹着老虎还捂着下体的中年男人，此时正面露凶光，但在那凶光之下，还有一丝痛苦。
杜子腾看着手里的几根毛，瞬间想起了，刚才在倒地的时候，好像顺手抓到了什么东西。
再一看眼前这位已经怒发冲冠的大叔，瞬间局不寒而栗了，那画面可想而知了。
“那，那个大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人死死盯着杜子腾，吓得杜子腾差点就尿了，这身上的老虎纹身，还有那一身的赘肉，又戴着手指粗细的金项链，这架势一看就是社会老大哥啊。
惹了这种人，那就等于找死。
杜子腾整张脸都写着对不起，就差跪下来给他磕几个响头了。
“你，你他娘的是在找死！”
社会老大哥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就在那脸颊大的手掌要扇在杜子腾脸上的时候，社会老大哥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按住了手臂。
原来是老蒋及时赶到，拦住了社会老大哥。
“我说兄弟，小孩子不懂事，我替他向你道歉。”
“我说你算哪根葱！”社会老大哥显然不肯罢休。
这声音一响，四周的人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还没等杜子腾反应过来，那社会老大哥的身后又站了三个粗大汉。
杜子腾吓得腿都在抖了，再一看老蒋，根本不慌，那眼神还充满杀气，气场一点都不比他们四人弱。
老蒋松开手笑道：“大哥，你说你何必为难一个小孩子啊。”
“好，不为难，那你说，我这被撕下的毛，你们打算怎么赔？要知道，就差那么一厘米，我的小兄弟就折在他的手里了。”
“这不还差一厘米啊。”
社会老大哥一个瞪眼，骂道：“他娘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见老蒋不说话，社会老大哥又说：“一句话，要么赔钱，要么今天让哥三一人打一巴掌。还有你老家伙，既然你喜欢出风头，那你替他挨了这几巴掌？”
杜子腾看了看周围看戏的人，你说要在私底下，那杜子腾让他们打了也就打了，咱们惹不起还躲不起啊，大丈夫能屈能伸，一巴掌能解决的事情，何必打脸充胖子，但今天不同啊，周围这么多人，认怂已经是极限了，再让人打巴掌，这脸面还往哪里放？况且，这帮人欺人太甚，连老蒋都不放过。
杜子腾心里一万个不爽，但看到这些人身上的纹身，再不爽那也没办法，谁叫人家是社会人，惹不起啊。
就在杜子腾打算问问老蒋的时候，老蒋忽然转过身拍拍杜子腾的肩膀说：“小杜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杜子腾还以为老蒋认怂了，结果老蒋下一句竟说：“不过嘛，今天你蒋叔要教你一个道理。”
“啥道理？”
“人要有尊严，这有时候啊，你别怕，就他娘的上去干！”
话还在空中飘着，老蒋已经一个回头，一个下勾拳打在了那个社会老大哥的下巴上。
啊——
随着一声惨叫，社会老大哥捂住了自己的嘴，那手掌上全是血，一颗门牙当场就飞了出去。
“我的牙啊！”
他身后的那几人一看老蒋动手了，上去就围住了老蒋。
“你还敢打人，看我们今天不弄死你。”
老蒋啊呸的一声：“今天谁弄死谁还不一定呢。小杜，老子教你的道理，你学会了没。”
杜子腾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算哪门子的道理啊！这是火上浇油啊。
见到老蒋被打，杜子腾也疯了，抡起拳头就往那几人身上打去。
这人要是发起疯来，就像一条疯狗，二打四，竟然一时间也没落得什么下风。
毕竟是公共场合，有人打架，很快就有人报警了，洗浴中心隔壁就是看守所，不出五分钟，十几个警察就冲了进来控制住了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