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蒋在副驾驶坐如针毡，整个人十分不自然。
“翠兰，我们不是说好改天再聚啊。”
翠兰紧握方向盘：“改天我就联系不到你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躲我都来不及。”
“我哪有啊。”
“老蒋，我只想问你一件事情，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结婚？”
老蒋表情严肃，沉默不语。
“是不是让你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了。”翠兰放慢车速。
“没有。哪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我只是不想结婚，一个人很自由。”
翠兰扭过头，老蒋的眼睛已经湿透。
“行了，别硬撑了，你的事情这些年我也打听了不少。你也别害怕，这些年我也想清楚了，不会再强求你了，不然我也不会找钻石王老五，现在我也不是拉你去吃饭叙旧。”
老蒋收拾好心情，略显慌张：“那带我去干嘛？开房？”
翠兰脸一红：“死鬼，这些年没见，你怎么这么不正经了。”
老蒋一拍自己的嘴巴，这臭嘴啊，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啊。
“不过老娘现在对你没兴趣了，你放心，我不会再强上你了。你不是在打听徐褚吗？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应该知道徐褚的过去。”
老蒋激动的热泪盈眶：“翠兰，你长大了。”
翠兰一个白眼，一脚油门，吓得老蒋差点尿裤子，这翠兰也是老蒋教出来的学生，真没想到，现在开车比老蒋还野了。
到了海盐市南区的私人小别墅，翠兰停下车说：“到了，就是这里。里面是我们精神病医院以前的院长，徐褚来的时候，就是他接手的。他和我爷爷是战友，我可以给你引荐一下，能不能问到有价值的东西，我就不敢保证了。”
老蒋摆摆手：“没事，至少也是一种希望。”
下了车，翠兰带着老蒋进去，按了门铃，一位花白胡子的老人来开门，这位老人便是精神病医院前任院长秦垦，九十岁的高龄，身体却是十分硬朗，但这脸色却是怒气冲冲。
见到是翠兰，秦垦原本绷着的脸一下子就露出了笑容：“孩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
话音落下，老人的身后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翠兰，怎么是你？”
“大野哥，你怎么在啊？怪不得秦伯伯摆着脸，你是不是又惹他生气了。”
这名叫大野的中年男人摸着光秃秃的地中海，无奈：“我让他搬去跟我们住，可他就是不肯，又把我臭骂了一顿。”
秦垦又摆回那副严肃脸：“我就是不去，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你小子可以走了，下次再来跟我说这个，我直接把你赶出去。”
“我说爸，你怎么就这么倔啊。”
“反正我是不会走的。”
大野还想再说，翠兰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让大野别说话。
大野唉了一声说：“翠兰，时候也不早了，那我就先走了，你帮我好好劝劝他，还有吃了饭别忘记吃药了。”
“行了，你先去吧，我会帮你看好秦伯伯的。”
大野离开，秦垦这才注意到老蒋，秦垦露出笑容，挑着眉毛问：“翠兰，这是你男朋友啊。”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听到翠兰说普通朋友，老蒋悬着的心都放下了，这老头子一脸恨女不嫁的表情，翠兰若是说男朋友，那岂不是老少混合骚扰了。
“真的是普通朋友？”秦垦不信。
“真的，哎呀秦伯伯，你就别八卦了，难道你就让我们这么站在门口啊。”
“瞧我这脑子，快快，里面来坐。”
秦垦领着两人进屋，屋内很宽敞，各种老式家具，装修十分简单，充满了六七十年代的气息，靠近窗户口的地方还挂着一张伟大毛主席的油画。
秦垦泡了两杯茶，给两人倒上后便说：“孩子，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你们这帮小兔崽子，无事不登三宝殿。”
翠兰嘿嘿笑道：“秦伯伯，还是瞒不过你，今天我来，这一来是来看你，二来是为了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我倒想知道，这一来重要还是二来重要。”
翠兰眨巴眼睛道：“当然是一来啊。”
秦垦笑了起来：“你就别装了，好了，说说吧打听什么人，老头子倒是很好奇啊，我都隐居这么久了，还有谁值得你们打听。”
翠兰朝老蒋做了个手势，让他自己说。
老蒋清了清嗓子：“那个秦叔啊，我想打听一下徐褚，就是你们精神病医院的那个徐褚。”
“徐褚？”秦垦皱起眉头，开始回想，那副严肃起来的脸庞，看的老蒋有些害怕。
“就是那个当初在你办公室墙壁上乱涂乱画的徐褚。”翠兰在一旁提醒。
“是他啊，我记起来了，你们打听他干嘛？”
老蒋说：“就是想知道他以前的一些事情。”
“这个我记得，这个人是以前老板同乡的儿子，靠着前任老板的关系，免费在精神病医院就医的。老板对他还不错，当时还特别提醒我，要多关照他，后来精神病医院没落，换了老板，他就被送进了穷人区。”
“我听说他以前不是精神病，是个正常人。”
“对，这件事情，我也是当初和老板喝酒的时候听说的，这徐褚以前是朗姆市人，据说从小还挺聪明的。他们家在偏僻的小农村，家里条件不好，这徐褚早早的就辍学了，不过这孩子挺懂事的，辍学后，一直帮家里干活。他们那个村子四面环山，靠山吃饭，徐褚基本每天都会去山上打野味。”
“我听翠兰说他是在山上受到了惊吓，然后变成这样的。”
“差不多，老板当时告诉我，据说这徐褚是进了一个山洞，在山洞里面遇到了什么东西。”
“山洞！”老蒋瞪大眼睛，又是山洞！难道像海盐市这样的山洞不止一个？
“怎么了吗？”
“没，没事，秦叔，你继续。”
“那天徐褚几乎是滚下山的，回到家的时候，全身都是伤，一回来就躲进了房间里。三天三夜都没有出来。他父母以为他生病了，一开始也没有在意，到了第四天，徐褚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他变成了怎么样？”
“用老板当时的话说，徐褚变成了一个有文化素养的高智商人才。其实很多时候不是我贬低穷人，穷人与富人身上的某种气质是不一样的，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是因为他们从小所受的熏陶不一样，同样，有文化素质和没素质，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也是不同的，他的一举一动，就像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
“可能他是装的吧。”老蒋笑道：“你看那群戏子，演皇帝不都很像，更别说演个文化人了。”
“的确，外表可能装的出来，但是内在不可能装。在那之后的第二天，发生了一件令整个村子都咋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