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之后,杜子腾和老蒋出院。
至于周继修,两天前他就被家里接走了,离开的时候,拿走了石球,同时联系了他约好的教授,已经把东西交给了那人。
刚出院,还在整理东西,老蒋就接到了周继修的电话,说是教授那边有了消息,现在让他们过去。
周继修说了地址,发现那地方和翠兰所在的精神病医院很近,于是老蒋和杜子腾商量,决定先去精神病医院看看楚云飞。
一如既往,老蒋先是联系了翠兰,毕竟有了院内的人,进去容易一点,接到老蒋的电话,翠兰很高兴,一听要见楚云飞,翠兰有些害怕了:“我说老蒋,你们两个该不会又要弄什么幺蛾子吧。”
显然,对于上次徐褚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可那毕竟不是老蒋的错。
老蒋略显尴尬:“不好意思啊,又要麻烦你,这次咱们按照程序来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就喊几个医护人员,我当着你们的面和他聊聊。”
那边犹豫了一会:“那好吧,你什么时候过来?”
“就现在。”
“行,我让人准备一下,不过我得告诉你们,最多只有十分钟的见面时间。”
“一切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吧。”
挂了电话,收拾好了东西,两人来不及回家,就在医院门口喊了辆出租车去到了精神病医院。
下了车,就看到翠兰已经站在门口,脸色很着急,像是等了很久的样子。
翠兰见老蒋来了,一阵问寒问暖,毕竟因为龙吸水的事情,老蒋这些个幸存者上了新闻。
老蒋只是说了句没事,就直接切入正题。
“你们跟我来吧。”
跟着翠兰进入熟悉的精神病医院,一路又来到了先前徐褚所在的老房区。
“由于最近没有房间,现在楚云飞正住在徐褚原先的房间。”翠兰解释。
老蒋和杜子腾有些意外,这下好了,两个说着同样话语的神经病住进了同一个病房,冥冥之中还真的自有天意啊。
徐褚的房间他们已经很熟悉,就算不用翠兰引路,他们也能到。
到的时候,病房外站着两个医护人员,翠兰道:“一切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还有,这次为了你们,我已经把楚云飞绑在了椅子上。”
“这不好吧。”老蒋挠挠头皮。
“这你不用管,不过这楚云飞很配合,倒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进入门内,楚云飞背对着他们坐在椅子上,不过双手双脚却被绑着,样子十分的平静。
他看着窗外,听到身后有动静,扭过头,看了眼两人,然后又转过头去。
“喂,楚云飞,你是不是在装傻啊。”老蒋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楚云飞沉默,继续望着天空。
杜子腾走到他面前,盯着他,发现他的瞳孔暗淡,完全没了先前的光泽。
“楚云飞,你还记得山洞里面发生的事情吗?”
楚云飞晃了晃脑袋,看了眼杜子腾:“我们都是虫子,而你只是一只比较特别的虫子罢了。”
“什么意思?”
“我们都是虫子,而你只是一只比较特别的虫子罢了。”楚云飞再次重复。
“到底什么意思?”
楚云飞再次重复,不管杜子腾问什么。楚云飞都在重复着这句话。
老蒋骂了句脏话:“他娘的耍我们啊。”
这时,翠兰进来拦住老蒋,解释:“他从进来之后就只会说这句话。我们派专家检查过他的脑子,发现他的脑电波变得很奇怪。”
“怎么样个奇怪法?”老蒋来了兴趣。
翠兰摇摇头:“这方面我不懂,而且专家那边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但至少可以确定,他不是装的,他现在的样子与其说是精神病倒不如说他是脑瘫,先天性的那种。”
杜子腾一愣,先天性脑瘫?这不是闹笑话啊,先前可是拿着刀想杀他的!
楚云飞一直重复,两人问不出所以然,只能观察了一下,如果说楚云飞的精神病是装的,那这家伙要是进演艺圈,肯定就是影帝了。
两人逗留了一会,翠兰就催促两人离开了。
刚出了老房区,周继修又打电话来催促,问到那里了,老蒋回了一句快到了,就挂了电话。
与翠兰道了别,两人就赶往了周继修说的教授家里。
到的时候,周继修拄着个拐杖在门口来回跺脚,见到两人来了,不免有些责备,毕竟错过约定的时间许久了。
“怎么回事,来的那么慢?”
老蒋解释:“去看了趟楚云飞。”
周继修表示理解,气消了不少:“他怎么样了?”
“看上去不像是装的。”
杜子腾插话道:“感觉他现在的状态和当初徐褚的样子差不多,我估计是山洞的原因,毕竟第一次进去的楚云飞还是正常的。”
“你的意思是,在李孝龙的故事里,楚云飞是进入了那个狭缝后变得不正常的,意味着他在那个狭缝里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可能现在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周继修看了看时间:“不早了,已经错过了与教授约定的时间了,快进去吧。”
按响门铃,教授来开门。
这是一位六十岁高龄的大学教授,白发苍颜却是身体硬朗,挺拔的身躯高大威武,虽以一把年纪,却也是一表人才,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双眼炯炯有神,尽显文人气质。
见到是周继修,还有两个朋友,立刻邀请三人进去坐。
“随便坐,我给你们泡杯茶。”
教授十分好客,走进厨房给三人倒了一杯茶。
趁着这空档,杜子腾在屋内扫视了一圈,这教授的家里十分简单,除了书架之外就只剩下几张桌子和一只老式的电视机,看上去是个念旧且节约的老人。
杜子腾注意到一张凌乱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资料和古书,还有一个玻璃盒子,里面放着的就是石球和半枚龟甲,还有那枚摸金符。
不难猜出,这就是教授办公的桌子,想必为了这些,花费了他不少时间。
四人坐下后,教授打量了一下老蒋和杜子腾,开口道:“我见过你们。”
两人一顿错愕,老蒋深吸了一口气:“教授,我可是个学渣,可不敢与你这样的大人物见面。”
教授笑道:“什么大人物,我只是比你们多读了几句书罢了,说白了就是个书生。你们别想太多,我是在电视上见过你们,你们三都是那龙吸水的幸存者,不过从小周拿来的这几样东西来看,你们三都不简单,我说的对吧小周?”
周继修笑道:“教授,不好意思,其实有些事情,我真的没办法和你说实话,我也有难言之隐。”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为难你们。如果想问,你第一次拿给我的时候,我就该问了。”
“谢谢教授理解。那个,你刚才在电话里说,你找到了一些线索,是发现了什么吗?”
教授胸有成竹:“鄙人不才,发现的东西不多,但还是有些有用的,这一来我是解读出了这龟甲上写的文字是什么意思,二来,你这石头的确与一般的石头不一样。”
教授说话慢悠悠,在老蒋看来,这读书人就是喜欢拐外抹角,还有说起这些,这神态与刚才都不一样了,多了些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