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众喇嘛最前面的那人便是老喇嘛的第一任弟子,也是这些喇嘛的大师兄,他双膝跪地,挺直身子,双手捧着一卷羊皮。
史进见此阵仗,以为是这群喇嘛误会了,急于解释:“各位师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误会。”
为首的大师兄站起身,朝着史进一个鞠躬,泪眼婆娑道:“施主,你别惊慌,我们并没有误会你,师傅祭天我们早已知晓,只是一时难掩伤心,吓到你了。”
史进松了口气,转过身看那老喇嘛,他面容安详,若不是试了下鼻息,还以为是在打坐。
大师兄吩咐身后的喇嘛退下,说:“都下去吧,等我和这位施主说完师傅的遗言,咱们就为师傅送行。”
众喇嘛行跪拜之礼,有序退下。
待到众人退去,大师兄将手里羊皮卷递给史进:“这是师傅生前交给我的羊皮卷,他说在他死后,让我转交给施主,还有那雕像手中的石球,施主也可拿走。”
“这是?”史进接过羊皮卷。
“我也不清楚,师傅只是让我传达三句话,第一句: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新的架桥者,第二句:你的使命,等到了羊皮卷上的地方自然会知道。第三句,变异之后你得把自己关起来,等待下一个架桥者的到来,她会来找你,你留在外面只会屠害生灵。”
史进翻开手中的羊皮卷,只见是一张地图,而那地图之上有一标识,名为骆驼山。
史进恍然大悟,这标识便是另一个石球所在地,而他也将在那里等待新一个架桥者的到来。
只是这一切都太悬乎,史进一时难以接受,更别说真假。
大师兄说完这三句话,便退出屋内,不一会儿,几个喇嘛就把老喇嘛的尸体搬了出去。
在喇嘛庙逗留了三日,送走了老喇嘛,史进带着疑问出了喇嘛庙。
途中遇一帮贼人正在打劫一十五六岁的少年,在当时那个年代,青藏高原这边法制不完善,一直都有土匪出没,不过看这行人的行头,似乎并非土匪那么简单。
史进正义感爆棚,上前阻拦,只见那三五个贼人个个手拿锋利宝刀,其中一个领头的甚至还拿了一把土质的洋枪。
见史进上前,那年轻人急忙躲其身后瑟瑟发抖。
那领头的贼人一声冷笑:“小子,别多管闲事,否则,我们要你的命!”
史进不慌不忙道:“要我命,那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那身后的少年虽是害怕,却也不想因为自己而害了别人,抓着史进的胳膊说:“小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些人都是冲我来的,你还是快些走吧。”
史进见那人抓着自己的胳膊,心里想,这嘴里说着要我走,这身体却是很老实,要我走,为何还要抓着我的胳膊,这摆明就是不想让我走。
其实,史进也不想走,若是这样离去,他会内疚一辈子。
史进安慰道:“放心吧,就这几个小毛贼,我还没放在眼里。”
这番话明显是刺激到了这几个毛贼,领头那人一声怒吼,其余几人快步上前。
只见那史进一步上前,抽出腰间的短刀,速度之快竟令人咋舌,一瞬间立刻放倒这几个毛贼。
史进看着自己的手,不敢相信,再看那地上呻吟着好疼的几人,史进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他干的。
正在纳闷之际,却是忽略了那领头之人。
只见那领头的贼人见底下小弟都不敌,拿起手中洋枪对准史进。
身后那少年见状,大喊一声小心,却是为时已晚。
那贼人头领扣动扳机,一颗铁弹从那枪管内射出,伴随一阵火花,子弹穿透了史进的心脏,也在同一时间,史进丢出那手中的短刀,一刀划破那贼人的手臂。
史进单膝跪地,捂着胸口流出的鲜血。
那领头的贼人见史进这样都不死,吓得连滚带爬的离开。
等到众人离开后,史进终于两眼一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当地的一家民工医院,救的那名少年正在悉心照顾。
见史进醒来,那人很是喜悦:“你终于醒了。”
史进只觉胸口一阵疼痛,面露难受。
“你别动,你中枪了,不过你命真大,这子弹见了你这心脏居然自己拐弯了。”
史进睁着眼睛,忽然想到老喇嘛的故事,架桥者未完成使命,不会死去,就像那老喇嘛。
他忽然想到那怀中的石球和羊皮卷,着急起身,少年按住他道:“你别起身,你是在找这两个东西吗?”
说罢打开一旁抽屉,那石球与羊皮卷就放在里面。
史进松了口气,那少年却说:“那石头是干嘛的?”
史进不想多语,见史进半天不说话,少年尴尬一笑:“你那羊皮卷我看了一下,记载了一个地方,好像是朗姆市一个叫骆驼山的地方,你是要去那边吗?那里是不是有宝藏。”
史进还是不说话,少年只得尴尬的挠着头皮。
半响后,少年起身:“你饿了吗?我给你弄点东西。”
“不用了,多谢你救了我。”
少年笑道:“应该是我谢你,要不是你,我已经被那伙人给杀了。你好,我叫袁年,别人都叫我梁上猫。你叫什么?”
“史进。”
“九纹龙?”
史进苦笑:“碰巧罢了,若是九纹龙,现在可不会躺在这里。那伙贼人看上去不像普通的土匪,你是怎么惹到他们的?”
梁上猫嘿嘿笑道:“说来话长,听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听你的也不像。”
“我长沙的,你哪的?”
“天地为家。”
梁上猫拍手道:“好一个天地为家,你今天救了我命,今后我就认你做大哥,多个朋友多条路子。”
“不用了,你也救了我,我们扯平了。”
梁上猫道:“这不算,你是救我才受伤的,我这不算救。反正今后你就是我恩人也是我大哥。”
“说那么多,你还没说他们为什么杀你。”史进见此人如此固执,于是转移话题。
只见那梁上猫嘿嘿一笑道:“不瞒你说,其实我是干这勾当的。”
说罢取出胸前那锥形吊坠。
史进自然是认得,这正是那摸金校尉所有的摸金符。
梁上猫解释:“我本是长沙一代年少有名的摸金校尉,半个月前被这几个贼人找上门挟持到了这,说是有一古墓要我协助,这伙人黑吃黑,我帮了他们,他们却想在那古墓里杀了我,于是我略施小计,将那墓中所得之物全部拿走,并且还甩了他们。本可以一走了之,却被这青藏风景吸引多逗留了几日,这不天公不作美,又遇上了这几个孙子,这才有了刚才一幕。”
史进苦笑:“这勾当损阴德,你还是趁早收手。”
“损阴德,那也总比活着的时候被饿死好。”
“你父母呢?”
“我祖上在曹操麾下做正宗摸金校尉,我们几代都是干这行的,我父母自打下了古腾峰一斗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怕是——唉,不说了,大哥你呢?”
史进怕这小孩喋喋不休,随便说了句只是来旅游的便佯装要睡觉,将其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