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看身形都与司徒让差不多,看他们的站姿,应该是练家子。
司徒让觉得奇怪,新码头那边虽说是东森的地盘,但他那边的人,司徒让差不多都认识,他不记得东森那边有什么练家子的打工者,还是住宿在这里的。
“我说,他们那边到底什么安排?”其中一人听起来很不爽。
“你别急,他们已经进来了,这回算是要彻底摊牌了。”
“哦?这么说,那件事情就是他们干的?敢走出暗处与史家明着干,他们是想找死吗?”
那人笑道:“没有十足的把握,韦斯特先生怎么敢摊牌。”
“怎么着?这回不要命了?”
“我们派你潜伏在这里,终究是有用处的,因为你的情报,韦斯特先生已经说服了那人,只要有了他的帮助,史家这回肯定完蛋。既然那边都要摊牌了,你这边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史家的老六终究是块绊脚石。”
“你放心吧,旧码头那边有我的人,而且——”
话还没说完,老蒋由于半蹲着,胃十分不舒服,就在这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来不及捂嘴,捂着肚子就在一旁呕吐了起来。
呕吐的动静很大,仓库内的两人立刻没了声音。
幸好司徒让眼疾手快,将老蒋拉到一边,让他别出声,继续吐。
两人犹如演员附体,表演了一出酒鬼潵酒疯。
仓库内的两个黑衣人一直看着外面,其中一人轻声笑道:“是旧码头那个小队长司徒让。”
“我过去杀了他们。”这人脾气比较火爆,上来就想灭口。
司徒让闻声已经做好了防御动作,只要那人上前,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还未等那人走上一步,另一人拉住他说道:“干什么?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了?你随便杀人,是给我添乱,再说这司徒让也不是善茬,虽然他嗜酒如命,却也是不好对付,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我保证让史家乱成一锅粥!”
“那就好,先留他一条狗命。”
司徒让瞬间不爽了,他娘的,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人说过他是狗命,还是被人放一马的份上,他司徒让什么人,当初可是一挑十的好汉,这种侮辱性语言哪里能受得了。
“娘的!”那‘的’字还未说出口,老蒋就将其捂住不让说话,让他冷静一下。
等到那两人走后,司徒让破口大骂:“他娘的,他算什么东西,居然饶我一条狗命,老子需要他饶?要是下次再被我遇见,我非弄死他!”
“别说了,先离开这里。”
两人来到宿舍楼,杜子腾和猴子已经睡下去,老蒋喊醒了杜子腾,三人就到外面商议。
司徒让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喋喋不休,老蒋简单和杜子腾交了个底,让他知道司徒让现在是帮他们的人。
“你们两这是怎么了?”杜子腾见司徒让喋喋不休的没完没了,忍不住询问。
老蒋解释道:“刚才在仓库,我们偷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
杜子腾看了下时间,这都后半夜了,还有谁会去仓库啊。
“他们在说什么?”
老蒋神色紧张的说:“史家这边已经混入了奸细,就在咱们这个码头上,新码头和旧码头都有,听上去怕是红旗的人。”
司徒让还在喋喋不休,老蒋一拍他的脑门道:“别说了,等抓到那人,你自己动手,扇他!”
“别被我知道是谁,要是知道,我卸掉他一条腿。”司徒让骂完,忽然就冷静了下来:“真没想到,我们这码头竟然会混入红旗的人,新码头那边也真是的,早被人混入居然也没人发现,东森那家伙是怎么搞得?”
老蒋摩挲下巴道:“新码头那边咱们先不管,现在最重要的是旧码头这里这个奸细是谁?”
司徒让皱起眉头,史家老六当初早就想到会被敌人混入其中的可能性,所以一直以来,司徒让收人都会让人调查底细,那些太干净的,他都不敢要,毕竟太干净的背景那肯定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可没想到如今还是进了奸细。
司徒让看了眼杜子腾和老蒋,杜子腾还以为他在怀疑,连忙摆手道:“你看我们干什么?又不是我们干的。”
“我知道不是你们,只是我觉得奇怪,这个人究竟会是谁?旧码头这里,我所有人都认识,底细也是一清二楚,我实在是想不到。而且刚才其中一人敢在码头杀人,肯定不是内部人,怕是红旗已经进入朗姆市,派人来接头的,这人能进出码头,若不是另一个人手里有些权利,想必一定没法进去。”
“你的意思是,新码头那边的奸细是个高层?”老蒋狐疑道。
“高层称不上,顶多是个有权利的。”
“那你可有人选。”
司徒让眼珠子一转:“人选有三个。”
在新码头,除了东森外,有这权利的一共三人,常青山,徐方,还有许嘉树。
东森这人虽然身手不错,但在管理上完全没有天赋,确切的说除了一身的本事,这家伙就是头脑简单。
为了稳固自身在新码头的势力牵制住史家老六,他给自己招了三个能人,这三人不但武力不错,就连智商也是很高。
三人进来的时间各不相同,最长的是常青山,最短的是许嘉树,不过就算最短也有六七年了。
司徒让掐指算了一下,红旗第一次出现的时间,好像也是七八年前,难道这个阴谋,他们从七八年前就开始了?
天天在码头混,对这三人,司徒让自然是熟悉。
由于新旧码头实现一地两制,经常会有一些摩擦,一旦有了摩擦,司徒让都会出面解决,这一来二去,对这三人也有不同的印象。
常青山,倔脾气一个,智商也是三人中最高的,至于身手,那自然是三人中最烂的,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徐方,年纪最小,心思缜密,是三个人里面最狡猾的,司徒让当初可是吃了他不少苦头,善于心计,也是司徒让觉得最有嫌疑的人。
至于许嘉树,三人里面最老实的,平时不爱说话,不过用功,是三个里面嫌疑最小的。
司徒让把三人的情况说了一下,但从这些信息老蒋也不好判断,只能问当事人司徒让:“你觉得这三人,哪个最有可能?”
“我个人偏向徐方,这小子诡计多端,我早看他有些问题了。”
“不带私人恩怨。”
司徒让白了眼道“要说私人恩怨,三个都有,我是理性判断,从仓库那身形来看,与那三人都相仿,我不好下决定,只是感觉。”
老蒋眼珠子一转道:“接下来咱们要小心为妙了,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若是想重创史家,必定会从码头下手,新码头那边我们想办法去接触一下,主要还是靠你,旧码头这边我和小杜会进行观察。还有,不能把这事告诉史家老六,否则按照他的脾气,我觉得肯定会闹出动静。”
司徒让觉得有道理,六爷虽说沉着冷静,但一旦涉及到史家的将来,他就会短路一般,智商下线,不告诉他,也是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