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果一离开,路凯歌再也逞强不起来,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看着一地的狼藉泪水籁籁往下掉。
刚才的唐果果何其嚣张,如果不是郁宸风忘记了一切,她又岂有这样的机会。
“郁宸风,你一定要快速想起来,我真的怕自己会坚持不住。”路凯歌低喃的说着。
看着郁宸风一天天好起来,她真的好高兴,可看着他和唐果果在一起深情蜜意的,她也是真的伤心。
看着两人在一起的甜蜜样子,忌妒就像是野草一样在她的心里疯长。
她也告诉过自己,郁宸风只是暂时记不得她了,她应该要有点耐心,要相信他一定会好起来的,可是她真的好累,好累!
路凯歌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地上,任由泪水无声的从脸颊划落,良久。
路凯歌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直到听到走廊里有声音传来才回过神来,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郁宸风就要醒了,她的饭还没有做好,她得快点做好饭,不然他就要饿肚子了。
想到这里,路凯歌从地上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开始收拾一地的狼藉。
她先是将地打扫干净,然后开始洗菜,还好菜早上都弄得差不多,现在只要炒就行,不然还真的会来不及。
所有的菜装到盘子里,然后开火上锅放油,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
其实当初的她也十指不沾阳春水,平时自己吃的东西都是随便对付一下,现在却已经能熟练的做出几菜几汤了。
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已经完成,鱼汤没有了,只能换成西红柿鸡蛋汤。
看着桌上做好的菜,路凯歌有一瞬间的恍神,她为了郁宸风洗手作羹汤,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哎,罢了,只要他能好起来就好了,他健康比什么都强。
路凯歌摇了摇头,将脑中多余的想法甩去,然后找来饭盒把饭菜都装好,准备打电话叫王妈送去,恰在这个时候,门突然再次被打开,唐果果又出现在门口。
“你还想干什么?”路凯歌抬了抬眼皮,看到是唐果果有气无力的说了这么一句。
“我能干什么,我只是来告诉你,宸风哥找你。”唐果果瞅了一眼路凯歌手中的饭盒,走过去拎在手里,然后说:“走吧!”
“宸风找我?”路凯歌疑惑了一下,嘴角立即扬起笑来。
自从失忆后郁宸风就没有再主动找过她,现在却突然要见她,难道是想起什么了吗?
想到这里路凯歌就控制不住的兴奋,因为紧张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走吧!”看着路凯歌这个样子唐果果眼露不屑。
“嗯。”路凯歌现在根本没空去管唐果果眼里的鄙视,她只在乎郁宸风找她做什么。
看着唐果果走在前面,路凯歌忙跟在后面朝病房走去。
“等一下,我先去换件衣服。”来到门口,路凯歌突然停了下来。
低头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不由眉头紧皱,说着就准备往旁边病房去换衣服。
她的身体早已经好了,不过为了能照顾好郁宸风,她就求得院长把旁边的病房给了她。
“别换了,等下宸风哥该等着急了。”唐果果说着已经把门打开,见路凯歌还在发呆,用手推了一下,就把人推到了病房里。
……
病房里的郁宸风已经醒来,此时正坐在床上,看到唐果果的时候先是一笑,再看向路凯歌时则是一脸的寒霜,眼里的冷意让人害怕。
路凯歌心中的雀跃紧张,突然被郁宸风的目光浇灭,郁宸风的目光就像一盆冷水将她从头淋到脚,让她愣在了原地。
“宸风哥,吃饭了。”唐果果走到床边,贴心的把饭盒都盒了出来。
“宸风,你找我有事吗?”路凯歌半天才回过神来,上前一步。
看着唐果果把她精心准备的饭菜放到桌上,悉心的照顾着郁宸风,心中苦涩万分。
“坐吧!”郁宸风指了指旁边的位置,示意路凯歌坐下,期间双眼都没有看路凯歌一下,声音更是冷漠无一丝表情。
“我站着就好。”这样的郁宸风让路凯歌有些害怕,一时之间呆在原地不敢有所动作。
“凯歌,你坐吧,站着多累啊!”唐果果笑兮兮的走过来,亲自把椅子拿到路凯歌身边,期间脸上一直带着甜美的笑,只是在郁宸风看不到的地方,则讥讽的笑看着路凯歌。
“路凯歌,你看好了。”唐果果冷笑着。
路凯歌只觉得头皮发麻,看唐果果那样子就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郁宸风冷笑的看着路凯歌坐下,然后不再理会她,只是对着唐果果撒骄的说:“手疼,你喂我。”
他的声音如阳春三月,让人一听就觉得温暖无比,可听在路凯歌的耳朵里却像是冰刀刺在身上,让她浑身一震,从头凉到脚。
“真是拿你没办法。”唐果果娇嗔一声,然后端起碗吹了吹试了试温度这才喂到郁宸风的嘴里。
“好吃吗?”唐果果问。
“嗯。”郁宸风点了点头,眼里只有唐果果一人,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路凯歌一眼。
路凯歌就那么呆呆的坐在一边,看着两人你侬我侬,听着她们之间的亲密言语,她的心痛得都无法呼吸,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原来看着心爱的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这种感觉,是这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她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的两人,双手不由的握紧,牙齿紧咬,此时真恨不得上前就是一巴掌打花唐果果的脸,可是她不能。
医生说过,郁宸风的病受不得半点刺激,否则会发生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唐果果纵然死不足惜,可郁宸风不能出事。
路凯歌再三忍耐,指甲都陷进肉里也不自知,最后水葱似的指甲直接断在了掌心中。
路凯歌如此的忍气吞声,只希望郁宸风能早日康复,可郁宸风却在想方设法的折磨她。
此时看着路凯歌面无死灰,他犹觉得不够,半响抬眼瞅了她一眼,然后语气极常轻蔑的说:“你很喜欢我,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