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夭夭之所以二十二了才念大二,主要还是因为她小的时候,杨娴华一直坚持不让她念书,最后社区的人找来了,杨娴华没办法,才让她在八岁的时候上了一年级。
顾炎允好奇的问道:“那你初中的时候,为什么会留级呢?”
白夭夭抿了抿唇,面色沉冷道:“初二的时候,我生了一场大病,考试的时候没能去,所以最后只能重读一年。”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白夭夭的手下意识就攥紧了,她的眸子里,也出现了一抹憎恨。
初二那年发生的事她到现在还没有忘记。
那年她发高烧,38.9,正好是期末考试。
当天早上,她让杨娴华给自己去买药,结果你猜怎么着?
杨娴华说那是浪费钱,死活不去给她买药,让她就这样烧死得了!
最后还是老师发现她没来考试,特地来到她家找她,见她正发高烧,就把她送去诊所打了针退烧针,这样她的烧才退下来。
那一年发生的事,深深的刻画在白夭夭的脑海中,至今都没忘记。
秦美茹见她脸色不太对劲,就拍了拍她肩膀,温柔的说:“夭夭,那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多想。”
白夭夭看向秦美茹,眼中的憎恨立马消失。
她微笑道:“嗯嗯。”
白夭夭转而看向床上的老爷子,笑着问:“爷爷,最近感觉怎么样?”
老爷子点头道:“嗯,感觉好多啦,谢谢你能来看我。”
白夭夭轻声道:“应该的,爷爷你别这么客气。”
秦朝云走来秦美茹面前,看了看老爷子一眼,这才对秦美茹说:“姐,我家里还有点事,就先走了,改天我再来探望老爷子。”
“行,我送送你!”秦美茹牵着秦朝云的手,肩并肩离开了病房。
来到走廊上,秦朝云回头看了一眼,见没人,就压低声音道:“姐,不是我说你,像白夭夭那种一没背景,二没学历,而且还在酒吧上班的人,你怎么能同意她跟聿城在一起呢?聿城多优秀啊,MU集团总裁,这样的身份摆在这里,什么样的女人娶不了,怎么就偏偏娶了她呢?”
秦美茹拍了拍她肩膀,笑着说:“你上次见她不是挺喜欢她的吗?这次对她的意见怎么那么大?”
秦朝云恨恨道:“还不是因为她在酒吧上班,姐,你以为去酒吧的人都是什么好人吗?我告诉你,只要是在酒吧上班的,就没有一个好人。”
“你别看她们表面上很正经,其实背地里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人。平时聿城那么忙,肯定不能经常跟她在一起,天知道她除了聿城以外,还勾搭了什么人?”
“姐,你就是太单纯了,你不要把所有事都想的那么美好,也别以为白夭夭又体贴,又懂事,你就掏心掏肺的对她,说不定这一切都是假象而已。”
“姐,顾家可是咱们S市有头有脸的人家,这样的家庭,除了顾家,找不到第二。她肯定是在你的面前各种装好,这样才能攀上顾家这高枝。反正我把话说到这里,你好好想想吧。行了,电梯也开了,别送我了。”
秦美茹一直没吭声,沉默如水的她,在秦朝云离开后,开始琢磨她说的那些话。
其实,她是不相信白夭夭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因为她看的出来,白夭夭是一个很懂事,很体贴的好姑娘。
当初她也没想那么多,觉得只要是顾聿城自己挑的人,就肯定是没毛病,再加上她想抱孙子,所以就催他们结婚。
可是,一直很相信,很喜欢白夭夭的秦美茹,现在却因为秦朝云的那些话,开始动摇了起来。
这时,白夭夭出来了。
她见秦美茹站在电梯门口发呆,就走到她面前,说道:“妈,姨走了吗?你怎么不进病房里面去呀?”
秦美茹看着白夭夭,眉头微微一拧,“夭夭,你在酒吧准备唱多久啊?”
白夭夭愣了下,“妈,其实我现在也不是在靠那个挣钱,主要是因为唱歌是我的兴趣,所以也许会一直在那里唱,不过,这又有谁能那么肯定呢?万一某天我就不去了呢?”
“啊,好吧,只要你开心,你想唱多久就唱多久。”秦美茹拍了拍白夭夭的肩膀,询问道,“你准备走了吗?”
“是啊,我得回家一趟,然后晚点去酒吧。”
“好吧,那你走吧,我再去病房陪会你爷爷。”
“嗯嗯,妈妈再见!”
秦美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也是没有说出口。
她径直离开,回了病房。
白夭夭也离开医院,直接打车回了襄阳花苑。
……
下午六点半,秦管家开车把白夭夭送去了英皇酒吧。
这刚一到后台的化妆间,贺欢欢就过来了。
“夭夭,你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呀?”
“还早吗?都已经快七点了。”
“也是,那你化妆吧,我出去吃点东西。”
“好。”
贺欢欢抿唇一笑,便离开了。
白夭夭把妆化完,衣服换完,贺欢欢这才回来。
“哟,这么快就弄好了?”
“快吗?是你太慢了吧?”
“呵呵,我还好吧,吃的是快餐。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也得去化妆了,不然就晚了!”
“行。”
白夭夭应了声,拿出手机,玩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就轮到她上台了。
底下的那些客人,很多都是因为白夭夭才来的,所以她一上台,全场立马沸腾。
这就是白夭夭要继续来酒吧驻唱的其中一个原因。
因为在这里,她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只有在唱歌的时候,她才是发自内心最高兴的时刻。
钱不钱的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开心。
第一首歌白夭夭唱的是一一最爱。
这是一首经典老歌,来酒吧那么久,她还是第一次唱这首歌。
当歌声响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专注的看着她,认真的听着那宛如天籁一般的歌喉。
酒吧某个角落,一个优雅的中年女人坐在那里,她不动声色的看着台上的白夭夭,手中摇曳着的水晶杯里,装着这里最昂贵的酒。
只见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贴身短裙,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在这喧闹的酒吧,那样的装扮,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