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毒尚不食子，可大家族之间，却是真的没有血脉，只有利益，姜辰看着挂断的电话，几乎是陷入了绝望。
捏着手机的手无力垂下，眼神也灰暗了下去。他只能这样坐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唐华章气息接近微弱。
走出房间，周金凤看着姜辰的样子，也大概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坐在沙发上，轻轻拍着姜辰的手。
屋子里被一股难言的阴郁所笼罩，仿佛是要压的人喘不过气。
昨晚，林芊羽回来后，林少阳见她心不在焉，像是失了神一般，刚想问些什么，却不知话从何说起。
林芊羽没有闲暇去管其他，她现在需要静静。她将车钥匙还给林少阳，并向他请了一天的假，林少阳允了。
林芊羽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锁上，人靠着门，滑了下来，跌在地上，冬天，没有开暖气，地上很冰，很凉，很冷……
姜辰原本就喝得不太清醒，在收拾完那些混混后，像是彻底累倒了，人也整个醉了过去，依靠着林芊羽才到的酒店。
姜辰没有告诉林芊羽，自己为什么会来酒吧喝得烂醉，而林芊羽，整晚都是懵的，所以也没有过问。
在车上，姜辰时不时的说些胡话。
“林芊羽，你是把我当什么了。”
林芊羽喃喃道：“或许是好感，或许是喜欢，但是，除这些外，更多的，我无法告诉你……”
姜辰仿佛没有听到林芊羽的话，自说自话。
“还有啊……你……今晚出现在酒吧，其实……我挺开心的，但是，怎么这么突然，碰巧？我……可不是傻子。”
林芊羽被提及今晚的事，面上划过片刻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讲真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大脑在那段时间是空白的，待人清醒，我已经站在你面前了……”
“……”姜辰没有继续说话。
林芊羽的思绪渐渐飘远，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开车上。等回过神来，自己的车眼见就要撞上前面的车，她急忙用最大的力气踩住刹车。
“滋——”车在离前车不到半米的距离停下。因为惯性，唐林二人的身体被迫向前倾。
林芊羽的头砸在了方向盘上，瞬时额头上起了一个红肿的包。
但林芊羽没有管自己，而是下意识的去查看姜辰的情况。
“姜辰……姜辰……”
“额……”
依旧没有人回应。
林芊羽急了，直接打开了车内的照明灯，凑到姜辰身边，姜辰的脸上没有什么伤，林芊羽又用手拉姜辰，姜辰没有醒，看样子，像是沉睡了过去。
林芊羽长舒一口气。
“还好没事。”
所幸，刚才上车，她将姜辰的安全带扣的很牢。
几分钟前，姜辰离撞上挡风玻璃，只剩不到5厘米的距离。不过这会儿，姜辰已经彻底醉了过去，当然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姜辰的酒品很好，没有在林少阳的车上吐了。
到了酒店，林芊羽在车库停好车，用手拍了拍姜辰。
“姜辰，姜辰，醒醒。”
林芊羽没有发现，自己无形之中，已经在直呼“唐先生”的“名讳”了。
姜辰睁开眼睛，看到是林芊羽，对她咧开嘴笑了笑，又向她眨巴眨巴眼睛，奶声奶气的道：“到惹。”
林芊羽被姜辰这副模样可爱到心都要化了，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嗯，到了，我们去房间好不好。”
姜辰点点头，“好！”
林芊羽包了一个顶楼的套间。
姜辰醉得路都走不稳，林芊羽“搀扶”着他，才到的房间。
林芊羽将姜辰放倒在床上，帮他脱了外套和鞋，这样能让他睡得舒服点。
林芊羽关上灯，她看着姜辰的睡颜，如同一个孩子。林芊羽情不自禁地在姜辰的额头了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没有刚才在酒吧那般细腻绵长。
她转身，将要离开的时候，姜辰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走，好不好。”林芊羽分不清他这说的是梦话，醉话，还是实话……
只是心下一软，转身蹲下，在床边反拉住姜辰的手，道：“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陪你。”
“芊羽，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么。”
林芊羽笑道：“刚才不是在车上已经回答了吗？”
这笑，带着苦涩，没有那么甜。
“那……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姜辰不知是假醉，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还是真醉，来表达内心深处的祈愿。林芊羽分不清。
没有人知道，姜辰这会儿是真醉了，说的，也都是实话……
一滴晶莹从林芊羽的眼角滚落，滴在姜辰脸上，连林芊羽自己都惊了——为什么会掉泪？
她用衣角拭去泪痕，同时抹去姜辰面上自己的泪，苦笑。
“我愿意。”
如果，我们都是不带目的的，那该有多好，这些话藏在林芊羽的心里，没有说出口。
“好。”说完，姜辰就睡过去了。
待姜辰睡熟，林芊羽轻手轻脚的出门，在房间门要关上的时候，她深深的看了眼床上的他。
“咔哒。”门关上，房间也随之黑了下来，只有几丝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中透进来。
林芊羽在套房的客厅坐了很久，才回到家中……
地面冰凉的感觉能让林芊羽清醒。待腿麻了，林芊羽才到床上躺着。
她仰面朝天，盯着天花板的一处，开始沉思，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一系列不寻常且不受控制的行为。
之前，向林少阳把茶叶要回来，鬼使神差的将纸条从垃圾篓捡回来，每天空闲时，盯着他送的多肉看好久。
下班时间在休息区，看着他在公司楼下“等待”。
还有今晚，冲动的跑去酒吧，因为担心他，情意绵长的吻，让自己沦陷其中，不受控制，“打完群架”时，不受控制的担忧。
差点遇上“车祸”，却是下意识的关心他有没有出事。
还有在酒店……
这些，都使自己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姜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些究竟是以为着什么，只能说自己现在已经做到了许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且也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