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清晨时分的刺史府衙门内,各处走动的人各个都在打哈切,没人知道一个角落里,顾菲菲看着朱雀一脸惊诧的问道:“毒死这个钱山,岂不是——”
“哎呀,菲丫头,你怎么这么迷呢?你想想昨晚那个钱林说什么,这个钱山可以调动守城兵马,那若是他死了,这个大军就无人调动,那么九天山那边岂不是少了一个最大的敌人了?”朱雀掰着手指头难得一脸认真开口道:“如此一来我们不用去,就能帮上忙,岂不是更好?”
“那不是便宜了钱林吗?”顾菲菲皱了皱眉,她确实迷住了,所以想不清楚其中的关键,反倒是朱雀,抱着好玩的心态,反而一眼看穿了其中的厉害,所以拉着对方躲在一旁笑道:“钱山反正迟早都是要死的,而且钱林不是打算好嫁祸给唐门吗?那我们也来一个争锋相对,先用毒杀了钱山,你猜猜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我知道了!”顾菲菲一愣之下,随即拉着对方低声笑道:“还是你聪明,走吧走吧,我们去看好戏去,你下的什么毒?”
“放心好了,肯定是唐门的毒,别人看不出来的。”朱雀拍了拍小胸脯,拉着对方窜出了衙门,转而就在衙门口对面找了个地方一边吃着朝饭一边等待里面传出消息来。
她给钱山下毒,对方如何能够逃得了?紧紧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刺史府衙门内就飞速跑出去几个人,全都朝着钱家的方向而去。
“看到了吧,唐门的蚀骨丹还是很有用的。”朱雀拍手笑道:“昨晚那个钱林说他得到了青囊药典,我就打算用蚀骨丹了,这种毒药根本没有解药,所以便是他亲自来了,那也救不活钱山,反而会见证蚀骨丹毒发的过程,我们也嫁祸给唐门。”
“你们毒圣一脉对唐门怎么怨气这么大?”顾菲菲点了点头,随即有些好奇道:“是不是以前结过梁子?”
“那叫结过梁子吗?少主不是说了吗,历代毒圣都有压制唐门的任务,所以这算是世代仇人吧。”朱雀撇了撇嘴,拿着半块甜饼边吃边道:“就是这甜饼太难吃了,还不如吃些肉串,我想吃昨天吃过的炸丸子了。”
“一会再吃,我们先去看看钱林的反应。”顾菲菲拉着对方悄然隐蔽,随后再度躲在衙门里,而此时钱林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得出来,钱山对于他还是很重要的,一听说出事,顿时顾不得自己还要装着受伤,直接冲出了钱家大门。
“这是蚀骨丹,唐门毒药!”钱林确实认得蚀骨丹,但是却一瞬间脸色变得极其阴沉,钱山此时已经没了鼻息,但是周身上下却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蚀骨丹旨在粉碎融化人体周身骨骼,中毒者没有其他的反应,只有骨头全部化脓,从而五脏塌陷,窒息而亡。
这种毒药没有解药,和化骨散类似,一旦中毒几乎是不可逆,是唐门当中凶名赫赫的毒药,自然瞒不过钱林的眼睛。
“唐门,又是唐门!”钱林差点一拳头砸翻案几,转而朝着其他人怒斥道:“那个唐门的人还没抓到吗?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此时距离昨日太白酒楼出事才不过一天功夫,便是钱山自己都没来得及布置下去,周围的那些刺史府的属员自然是更不可能知道,所以面对钱林的怒火,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你们先等着,既然主簿出了事,那还是等刺史回来主持大局吧。”不过发泄过一次之后的钱林逐渐恢复平静下来,转而朝着所有人道:“将主簿的尸首抬到停尸房,等候刺史回来再说,另外告诉衙门里的兄弟们,尽快查清楚城内唐门弟子的踪迹,派人去太白酒楼,那里有人见过行凶者的长相。”
“他肯定要让他的那个三叔出马去伪装成刺史大官了,待会我们再来一手,破了他的计策,就没人能调得动大军了。”朱雀嘻嘻一笑,转而摸出一个酒坛子,拉着顾菲菲边走边笑道:“这易容丹要用酒来破,看起来效果比起丑丫头炼制的丹药差多了,这么明显的破绽,也不知道这个钱林得到的青囊药典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会打死他我们抢过来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顾菲菲看了一眼周围的行人,转而道:“钱林说有人看清楚了我们的长相,估计是他打算把我的相貌画出来,所以——”
“那我也给你一颗易容丹就是,这是少主炼制的,以千宿崖冰蚕为药,你吃下去,我帮你易容!”朱雀嘻嘻一笑,拉着对方快速躲在一个角落里,半晌之后,出来的顾菲菲果然和之前大不相同,便是冰雪剑也被两人用布条缠住。
“你这是什么丹药?我也没见你怎么弄,我怎么长成这样了?”顾菲菲找到旁边的一口水缸,看了一下水中的自己容颜,顿时笑道:“怎么觉着比我之前还漂亮?”
“少主的易容丹那是他根据二十四仕女图炼制的,每一枚丹药都有固定的模仿对象,所以啊,自然比你之前漂亮。”朱雀一句话说的顾菲菲差点背过气去,等她转头的时候,朱雀已经再度朝着衙门而去,并且躲在了大堂的檐口。
“那边,那边有个穿官服的,你看看是不是大官?”两人等了一会之后,外面果然有马车驶来,下来一人之后身穿官服,沿途遇到的衙役都在跟对方行礼。
“是刺史官服。”雍城刺史张家村顾菲菲也不知道长啥样,但是朝廷的正统官服她还是认识的,所以辨明了身份之后冷笑道:“活该这个钱盛想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居然穿着官服,今日就要让你好好丢个脸。不对,朱雀,你等会再动手,这个钱山一死,只有这个冒牌的刺史才能调动大军,我们还是趁着他出城带人去九天山的时候动手吧,到时候众目睽睽之下,有人冒充刺史,这件事一定会闹得更大的。”
“好啊,你怎么说都成,我只负责泼酒。”朱雀才不管这些事,她是好玩的心态所以对于顾菲菲的话无有不听,不过却随即着急道:“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调动大军吗?万一他打算先查钱山的死因,抓我们呢?”
“你忘啦?钱林之前不是说尽快调动大军去九天山吗?”顾菲菲低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之后,后者连连点头拍手笑道:“走,我们快走!”
“这丫头,看起来不需要我跟着了。”两人从衙门离开之后,原地忽然出现一道黑影,一道低沉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有朱雀在,我也去九天山吧。”
话语声尚未落下,人影却迅速从眼前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也没有让周围的任何一人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