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有人来了？今日初一，不应该去宫里给皇兄拜年吗？而且晨起你们还有朝会，我还要去翊坤宫，怎么成王还提前过来了？”陆明烟给苏恒整理好服饰之后边从流犀阁往前面正厅而去，边有些疑惑的问道。
“大概是昨晚的事情吧，这个老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怕是来试探口风了。他从小就这样，自以为很聪明，实际上很愚蠢。”苏恒还未开口，迎风亭那边苏阳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而来的同时，跟着撇嘴道：“要我说理会他做什么？小时候玩的那些小心眼我还没找他算账呢，现如今长大了还这样。”
“先去看看，菲菲呢？告诉她别吃朝饭了，翊坤宫那里结束之后就跟着明烟去宸阳宫，母妃那里准备了膳食。”苏恒扫了一眼跟在陆明烟身后的嘉禾之后，走进了正厅，朝着已经端坐等待的苏蒙似笑非笑道：“这大清早的，你不去皇宫怎么跑到我这来了？告诉你，端王府没准备朝饭，没你吃的，我还想去宫里面用饭呢。”
“王兄说笑了，我今日来可是提前给两位王兄还有王嫂拜个早年。”苏蒙起身笑道：“就是顺便跟着王兄一起去皇宫。”
“呵呵，老九，你有什么事吧？”苏阳撇了撇嘴，摇头道：“有事就说事，你什么性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无事不登三宝殿，端王府以往也没见你来得这么勤快过。”
“好了，说吧什么事？这时辰也不早了，再耽搁下去的话，只怕赶不上早朝，又该挨骂。”苏恒瞪了一眼苏阳之后，转而看着苏蒙问道。
“就是昨夜王兄说准备将孟大公子调到御史台和礼部，回去之后小弟也想了想，只觉得之前还真是考虑有些欠缺，白白耽误了长云的一身才学。”苏蒙眼珠子一转，但是脸色却变得有些尴尬，看着苏恒陪笑道：“若是到了礼部或者御史台，在王兄手下，应该更有作为才是。”
“这都是年后的事情了，你怎么这么急切？”苏恒目光一凝，随即看着苏蒙似笑非笑道：“而且这件事宁远郡侯尚且没有表态，老九你操什么心？孟长云能去何处那是要靠他的本事的，否则的话我朝祖制在前，我还能徇私枉顾不成？那样传出去岂不是不能服众了？连带着也让皇兄丢脸。”
“王兄什么时候和宁远郡侯府关系这么好了？”苏蒙看了看坐在一旁给众人倒茶的陆明烟，忽然笑道：“小弟听说，侯府此前给王嫂送了厚礼，外间传言，是准备给王嫂当作嫁妆。小弟不解，王嫂是陆家姑娘，怎么需要孟家出嫁妆？而且听说王嫂还亲自上门致谢？”
“老九，你今日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苏阳眼睛一瞪，看着对方摇头道：“人家侯府给王嫂送礼，那是感谢王嫂给宁远郡夫人治病，帮着人老太太除了多年的痼疾，这才送了些礼物过来，怎么到了你这里变成了王嫂的嫁妆了？当初兄长成亲的时候，陆家已然送过了嫁妆，哪有事后补嫁妆一说？”
“这不是关心王兄和王嫂吗？顺嘴多问了一句。”苏蒙脸色一僵，见到苏恒面沉似水，似乎在思索什么之后，当即笑道：“王嫂如今得皇室上下赞誉，连太后都是宠爱有加，我这不是也跟着多关注关注，毕竟长嫂如母，小弟和王兄那也是亲兄弟啊。”
“那可多谢了。”苏恒看了对方一眼，不过随即摇头道：“嫁妆不嫁妆的，我也不在意。明烟就算是没有嫁妆，难不成这天底下还敢有人说三道四不成？至于宁远郡侯府为何要送礼过来，老九，你该去问孟侯爷，直接跑到我端王府算怎么回事？”
“孟侯爷毕竟是外人，这种事情自然是先问家里人为好，若是说错了，了不起被王兄训斥两句，但是与外人而言，那可就是闹了笑话了，您说呢？”苏蒙的话倒是让陆明烟一愣，这一大早三人几乎是没说一句话都是在打机锋，而且彼此试探，倒是让她颇为好笑。只不过眼前这位成王爷，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虽然对方时常和苏恒争锋相对，但是言谈举止中似乎又在闪烁其词，今日前来更多的也不是来问询，反倒更像是来掩盖什么来了。
所以陆明烟在见到苏恒目光中闪烁着沉吟不定的神情之后，转而开口道：“我看你们三兄弟一时半会的也说不完，莫不如先吃些点心再去朝会，不然的话饿着肚子只怕对身体不好。”
“也好，这一点得听王嫂的。”苏蒙急忙点头笑道：“过了年之后，还请王嫂抽空也给小弟看诊一下，这些年身子颇为不爽利，找太医院看过几次，但是却查不出什么缘由，所以——”
“我看你是缺乏历练，今年若是成了亲，你小心被人笑话。”苏阳摇了摇头，忽然笑道：“要不跟我去禁军如何？正好我还缺个帮手，跑马场上走上一个月，保证让你脱胎换骨，到时候身子健壮，那亲事还能有疑惑吗？”
“亲事？什么亲事？”苏蒙连连摆手道：“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是带兵的料，我只要好好将养就成，再说我也不曾议亲啊！”
“你不曾议亲，那陆家大姑娘之前怎么跑到我端王府厮闹？还说是我从中作梗，让你和人姑娘一刀两断的。”苏恒看着对方，身子前倾，转而笑道：“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移情别恋了？看上谁家姑娘了？你母妃去世得早，这件事我可以帮你做主去和皇兄说，别不好意思就成。”
“陆大姑娘？我没和她一刀两断啊！”苏蒙一呆，但是随即摆手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和她清清白白，你别听别人胡说啊。”
“少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你的那点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你再遮掩那也遮掩不了。”苏阳看着陆明烟笑道：“你别忘了，王嫂可是陆家人，这点事情你还敢在她面前胡说不成？”
“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苏蒙的这句话似乎是被逼急了眼，但是听在陆明烟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甚至于苏恒和苏阳此时都是对视一眼，瞬间察觉了对方的心思，一下子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对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