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现在是俘虏好吗？哪那么多废话？”朱雀横了对方一眼，上前拉着陆明烟的手道：“我家少主是懒得理会，但是丑丫头如今是端王妃呢，你要毒害她的丈夫，难道不该给个说法吗？”
“你们，一个先天毒体，一个后天毒体，南宸毒圣，你倒是好大的本事，这是要逆天不成？”唐宛秋看着朱雀和陆明烟两人，再转头看着神色不动的南宸，露出了一丝惊骇的神情。
“丑丫头，交给你了，我去看看你整出来的药圃，顺便帮你打理一下情花。”南宸摆了摆手，转身径直走了出去，丝毫没理会唐宛秋的话。
“好了，丑丫头，你问吧，有我在这呢，不怕她不说实话。”朱雀扶着陆明烟坐下之后，看着唐宛秋道：“快说快说。”
“你是从何时和长宁侯勾结在一起的？”陆明烟想了想之后开口道：“如今周子君已死，长宁侯府烟消云散，你总该没了忌讳才是。”
“哼。”陆明烟那种淡漠的口气让唐宛秋哼了哼，只不过在朱雀面前，却不得不开口低声道：“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身在漠北突厥王庭，是长宁侯将我救了出来。”
“你是唐门弟子，无事为何跑到漠北苦寒之地？”顾菲菲在旁边迷惑不解道：“难不成你们唐门和异族也走到一起去了？”
“哼，我唐门虽然避居西南，但也算是中原门派，如何会和异族勾三搭四？”唐宛秋冷笑道：“你以为我唐门没有气节吗？还不是为了完成和突厥大巫师的比试？当年我唐门三大弟子携众北上，在突厥王庭和他们的大巫师比拼毒术，却没想到糟了暗算，一行三十多人只剩下我一人侥幸存活，其余人等尽数葬身大漠草原。”
“所以，你应该是当年苏恒统兵进行漠北之战的时候，被周子君救了出来对吗？”陆明烟若有所思道：“所以你是知道苏恒当年受伤的内情？还有他随后中毒的事情也是你们唐门所为？”
“我是知道。”唐宛秋怒视陆明烟一眼，但是终究在对方那冰冷的寒意压制之下微微低头，转而道：“当年漠北之战，端王爷打翻了突厥王庭，活捉突厥可汗阿史那咄毕，差点杀的突厥王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整个漠北几乎无人能挡住他的锋芒，草原各部几乎是到了灭族的地步。这也终于惹怒了对方的大巫师，在最后一战当中，不惜冒着同归于尽的风险，以狼毒箭偷袭，射中身在万马千军之中的苏恒。但是却无人知晓，那狼毒箭上除了漠北狼毒之外，还有从我唐门弟子身上搜刮过去的奇毒万年青玉落。”
“万年青玉落？”陆明烟一瞬间脸色猛然间起了变化，转而叹息一声苦笑道：“果然啊，万年青玉落，青玉出水，玉髓化入冰层，历经千年万载，重见天日之时，取冰层玉缝之结晶，以西北度孽海之奇鲮香木炼化为丹，能让中毒者闻香毒发，体内气血凝结，宛若一体，根本难以判别死因。”
她嘴里面喃喃自语，将万年青玉落的特性一一道出，也说得唐宛秋都跟着诧异起来，看着对方道：“没想到你连我唐门迷药万年青玉落都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也是南宸告知你的？”
“我想知道，你后来有没有给苏恒下过毒。”陆明烟没有回答对方的话，但是一瞬间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寒芒，以至于浑身的气息都开始变得极度压抑起来，盯着对方一字一顿问道。
“突厥大巫师当时身死乱军之中，而中了万年青玉落，我随时可以控制苏恒的生死，为何还要下毒？那不是多此一举吗？”陆明烟的话说的唐宛秋直皱眉道：“你以为——”
“既然不是你，那就该另有其人才是。”陆明烟打断了唐宛秋的话，眉宇之间似乎带着一丝丝的疑惑不解，但是随即看着对方继续问道：“你这些年为长宁侯毒害过多少人？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吧？”
“你想干什么？”陆明烟一挥手，身边嘉禾当即从旁边端过来笔墨纸砚，放到了唐宛秋跟前，后者一愣之下，看着陆明烟问道：“你不该只关心苏恒才对吗？这些事情你一个王妃还用不着你操心吧？”
“操不操心是我的事，说不说是你的事。”陆明烟摇了摇头，缓缓起身道：“你若是不想唐门因此被朝廷盯上，从此覆灭的话，就老老实实交代，不能有一丝一毫隐瞒。”
“你这是在威胁唐门？”唐宛秋霍然起身，毫不示弱道：“我告诉你，唐门可不是吃素的，你——”
“唐门再大，也只是一个江湖门派，无法和朝廷相抗衡，在千军万马跟前，毒术和暗器终究是小道，派不上大用场。你勾结长宁侯，扣押、毒害朝廷命官，已经是在拉着唐门走上了一条不归路。”陆明烟看着对方摇头道：“你才是牵扯进了朝堂之争，而且还连累了整个唐门。这件事若是你不开口一一交代，那就只有等着朝廷大军去西川清剿，到时候覆巢之下，只怕唐门再也没有办法存在于世了。”
“你！”陆明烟的话让唐宛秋咬了咬牙，却终究只能咽下了这口气，似乎一瞬间被人强行抽掉了精气神一般，声音都跟着低沉起来，“你有什么条件？”
“供述这些年的所有罪行，包括你所知道的长宁侯周子君的所有事情，再加上一棵南离凤尾草。”陆明烟看着对方一字一顿道：“你若能做到，我保你一命，并且保证不牵连唐门。”
“你能做得了朝廷和皇帝陛下的主？”唐宛秋深吸一口气之后道：“我所做下的事情只怕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你——”
“就把长宁侯府地牢里的那些人包括死去的那些人如何被害，长宁侯这些年让其负责的事情写清楚。”陆明烟打断了对方的话，转而道：“我没有办法去做朝廷的主，但是你自己首告，陛下会网开一面，若是顽固到底，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好。”唐宛秋沉默了半晌，抬头看了一眼陆明烟，一边开始动笔的同时一边道：“你要南离凤尾草做什么？”
“自然是解你唐门万年青玉落之毒。”陆明烟也没有隐瞒，只不过她这一句话却让唐宛秋差点楞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道：“万年青玉落连我唐门尚且没有解药，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我看便是南宸出手，也未必——”
“能不能你自己到时候看就是。”陆明烟摇了摇头，没有理会对方，反倒是旁边的朱雀忽然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对方，似乎露出了一丝诧异和不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