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等五家店铺被打砸之后没过多久,康仁坊各处出入口,开始不断有闲散人员出没,对于进出的百姓进行暴力手段抢夺财物,虽然很快被巡检司和巡防营抓获,但是却并没有让情况得到好转,甚至于到后来愈演愈烈,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很多百姓被吓得不敢再来,整个康仁坊的进出人数在短时间内降到了冰点。
“必须要想个办法来应对,否则的话被动出手,制止不了百姓心头的恐慌!”陆明烟摇了摇头,在接二连三的消息传来之后,转而朝着紧急而来的苏青道:“他们是想用这种手段在百姓心中制造恐慌的情绪,从而破坏康仁坊的人流量,从而逼迫这些商家低头,若是我们不采取果断处置措施,只怕好端端的新货场也会随之被这些人葬送!”
“只怕不止如此!”话音未落,苏恒已经走了进来,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道:“你们抓捕的那些人已经有人开始出面为他们作保,人都已经进了应天府了,只不过他们似乎找错了地方,所以现如今估计已经去内府了。”
“暗卫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找到曹小树本人?”陆明烟看着苏恒问道:“有没有其他的法子应对?”
“你是说,打算雷霆出手,拿着手上抓获的这些人明正典刑?”苏恒微微皱眉,这个时候确实有个好办法,那就是以最严厉的手段处置抓获的那些地痞无赖,从而起到震慑效果的同时,也让百姓对于巡检司竖立信心。这个时候若是按照一般寻衅滋事的罪名处罚,最多罚劳役一个月,对于这些人实在是太轻了,而且还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
但是苏恒刚刚带来的消息则明显告诉陆明烟和苏青,这些人是有人在背后支持,其意图或许和曹小树一样,自己吃不上的肥肉那就索性毁掉,也不会让别人独享!所以一旦巡检司对于这些人的处罚过重,那么势必会让内府因此受到朝堂上的压力,甚至于遭到御史台的弹劾。如此一来事情又回到原点,这些人得到御史台等言官的支持之后,势必会更进一步打压新货场,从而形成恶性循环,最终让康仁坊的人气迅速消耗殆尽,也会让那些商家失去对抗曹小树的信心。
“我觉得不如这样!”苏恒想了想之后转而让苏信紧急出动,开始一面让巡检司继续按照律法加重一倍的力度对这些人进行处罚的同时,让暗卫也开始假扮这些人,出没在各大坊市之间,对于前往康仁坊制造事端的这些人进行同样的手段还击。
如此一来,整个京城各处坊市,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发生了几十起斗殴世间,而且双方的人员身份都非常奇怪。借此机会,宋南云直接越过应天府,将这件事全都收到了自己手中,并且借口妨碍京城秩序,让巡防营取代应天府的衙役,上街执勤。
这种明里暗里同时操作的手段导致的结果就是,被抓到了巡防营内的两拨人虽然受到了同等的处罚,但是暗卫的人却几乎是毫发无损的出来,随后继续盯着各大坊市路口,而其他的那些人则被打得半死,甚至于宋南云还直接想出了另外一个办法,将这些人全都绑在了各大坊市入口示众。
“南云的这个法子倒是很有趣啊!”苏信回报之后,苏恒倒是来了兴致,让对方开始盯着这些人,转而开始顺藤摸瓜,打算借此机会查看周围其他人的动静,试试能不能借此机会将曹小树给找出来。
而陆明烟那边针对这种情况也想出了应对策略,将前期抓捕的那些人原本的劳役处罚全部改成了戴枷示众一个月,而且还让巡防营的人押着满大街小巷的转。如此一来迅速让百姓对此议论纷纷,部分本身就身有劣迹之人也在随后迅速被人扒出过往的罪过,随后重新被定罪。
如此一来,原本只是因为想要震慑作用的示众游行迅速演变成了百姓对于这些地痞无赖的清算,巡检司和应天府衙门门口,接连不断有百姓出来击鼓鸣冤,逼得原本不想管这件事的应天府迅速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王妃,暗卫探听到一丝消息,这些人好像打算再次对商家动手!”苏信原本是打算去应天府传达苏恒的命令,但是转道迅速来到陆明烟身边,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后者。
“暗卫抽调人手,同样暗中行动,尾随康仁坊各大商家,包括哪些商户内的小厮和掌柜的,要确保他们周全的同时,将注意力放到打击这些人身上,设法找到源头,将其彻底铲除!”陆明烟对于这种接踵而至的状况有些烦躁,转而定了定神之后道:“如果没办法一下子找到曹小树,那就设法步步为营,将他的羽翼能铲除的尽数铲除,到了最后他不现身也不行!”
“王妃的意思是改变初衷?”苏信一愣,随即看着陆明烟道:“那要不要通知王爷?”
“不用,他部署他的,我们改我们的,两条线不耽误!”陆明烟摇了摇头,很显然此时虽然念头是仓促出现,但是却已经想的差不多了,转而朝着苏信道:“暗卫部署给王天赐的人手就按照王爷的命令行事,其他人手配合宋南云和巡防营的要改变方略,我们不能这么被动。京城这么大,若是等着别人上门找麻烦,受伤害的永远是我们自己。这些大小商家都是开门做生意,若是不仅仅生意做不成,人生还需要被人时刻威胁,那么这新货场的人气和名声也就彻底毁了。所以事到如今,不如以攻代守,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具体的事情你和南云商量着办,暗卫潜伏暗处,寻找他们的巢穴,巡防营在明,一旦发现,要雷霆出手,不管他有什么护身符,先拿下再说!”陆明烟一句话说的苏信紧急而去,而巡防营那边宋南云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行动。
如此一来在暗卫分身去保护康仁坊的商户的时候,巡防营也开始了行动,他们要动手的,就是东西两大坊市!
巡防营巡查稽核,在京城内有自己独特的情报体系,这一点实际上和暗卫是分属不同的路数,如果在京城之外,巡防营自然没办法摸得这么清楚,但是京城本就是他们的地盘,日常接触的也是三教九流的各式各样的人物,所以宋南云此刻几乎不需要暗卫的支持,就能够索性其中的几个目标。而且和陆明烟想要针对曹小树不同,宋南云是铁了心想要借此机会,将京城内的黑恶势力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