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的办公室里，季掣授意顾婉摊牌。
顾婉将已知信息一股脑的丢给了戴维，并且告知戴维，他们拿到的季氏集团重要客户的信息都是假的。
不算年轻的外国男人听到顾婉条理清晰的说着自家公司的底儿，看着顾婉的那张嘴恨不得撕碎。
他双手紧紧地我成拳头，却告诉自己要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顾婉看出了对方的情绪，对着对方却笑了起来，“戴维先生，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有几分可信度，你比我清楚，季氏集团不喜欢趁火打劫，却也会以牙还牙。如果戴维先生还想拿捏着季氏集团的把病，我劝一劝戴维先生想清楚。”
戴维听到顾婉的话，又看了看季掣，“季先生，这位是你的助理？”
“是我的助理。”季掣拉住顾婉的手，“也是我未婚妻。”
这还是第一次，季掣在别人的面前这样认可她的身份，是助理，也是未婚妻。
下个月十八号，就是他们的婚期。
想到了婚期，顾婉忽然有点激动，抬起头看着季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发现季掣的嘴角也扬了起来。
戴维也笑了笑，“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是喜事，我现在这里恭喜你们了。”
“所以戴维先生不准备做一个顺手人情送给我们一份礼物？FFT和季氏合作，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在季氏集团递上合作邀请的时候，FFT大概就已经了解了季氏集团的情况吧！季氏集团是国内最有影响力的地产公司，资金雄厚，而且近一年季氏集团做的融资产品都很不错，对于融资行业来说，你是行家，可以亲自去看一看，了解一下。”
“可房地产行业和珠宝钻石是两个概念，你确定你们能把珠宝钻石卖的和房地产一样好？”
“我们不能确定未知的市场，但是我们可以打通渠道。尽善尽美的做这件事。”
顾婉一直在用非常流利的英文与戴维对答，戴维偶尔也会蹦出两句中文，顾婉一直坚持着自己的立场，戴维听得清楚明白。
他已经听明白了季氏集团的诉求，季氏集团要和FFT合作，合作意向很明显，但是之前的合作条款不能变动，季氏集团坚持着自己的盈利比例。
他们之前因为有了贪婪之心，夺取了季氏集团内部的“重要资源”，却不知道这些重要资源粘黏着病毒。
现在最坏的的结果是捏着鼻子认了之前季氏集团给的不平等条约，用这个当做交换条件，换回FFT的重要资源。
戴维在沉思，顾婉也不打扰季掣，走到了一边拉住季掣的手，示意季掣不要担心，这件事她会处理好。
季掣这会儿被顾婉拉着手，感觉到了明显的安心自在，他并不担心顾婉说服不了戴维，戴维能把FFT维持成这样，必然知道厉害轻重。
他猜想不出半个小时，他们就能把合同签完。
现在让他担心的并不是签合同的事儿，而是他们安全的事儿，鉴于五个技术人员安全的考虑，他已经要求他们尽快回去，估计现在已经在机场候机了。
至于他和顾婉，应该不会那么轻松的离开这里。
除此之外，还有他在FFT的线人，FFT内部核心要员对集团工作者都持有高度警惕，这件事发生之后，肯定会核查一次FFT内部员工，查到了他的线人，不知道他的线人是否能平安度过。
季掣想到这些，双手紧紧地握住了顾婉，顾婉感觉到季掣拉着她的手，看了一眼季掣，隐隐察觉到季掣下巴的线条紧绷起来，他现在似乎也有些紧张。
在顾婉的记忆中，不管遇到什么事儿季掣都没有紧张过，爷爷曾经说过，自从她来到几家，季掣才逐渐的平静下来，她认识季掣的时候，季掣只愿意听她的声音，逐渐的接受了她的照顾，自此之后，她很少看见季掣紧张的样子。
这次她清晰的感觉到了季掣的紧张，她握住了季掣的手，想让季掣不要那么紧张，和戴维打了招呼，带着季掣去了洗手间。
“怎么了？”顾婉站在走廊里，帮着季掣整理西装，“怎么感觉你很凉，是冷吗？”
“婉儿，我们离开这里之后就回国。”
“嗯？”
“回去我们就登记。”季掣感觉到顾婉在自己的身边，能感觉到一点温暖。
“好啊！”听到季掣提起了季掣，顾婉的脸颊微微有些红，“都听你的，你别担心，我会跟戴维讲清楚我们的意思，同意就好，不同意我们还有其他的办法。”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季掣就凑到了她的肩膀上，用很小的声音在顾婉的耳边开口道：“怕不怕危险？”
“怕，但是我会保护你。”
听到了季掣的话，顾婉明白了季掣的意思，可能和FFT谈判会有危险，出国之前见墨允辰的时候，墨允辰跟她说过一句话，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鞋子肯定会湿，但是她不怕。
她看着季掣笑了笑，带着季掣去了男卫生间，“我在这边等你，你出来之后我们继续去谈判。”
谈判是必须的，FFT这边究竟是什么情况，只有谈判过后才能知道。
很快顾婉和季掣重新站在了戴维面前，戴维似乎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季，我连同几个负责人商量了一下，同意了你之前的合约，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字，但是在签字之前我必须确认一下，你是否能归还FFT的商业信息。”
目前FFT内部也在查找内鬼，可是查找了半天也没有拆到那个人，FFT总部员工就上千，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个人不太可能，但只要FFT总部一定要找到这个人，肯定也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个人。
戴维知道，只要留住季掣和顾婉，在告诉侦查中，出卖FFT的人肯定会露出水面，如果能找到那个人，说不定还能拿住这个把柄，告季氏集团偷取FFT的商业机密，最不济，他戴维捏着鼻子认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季掣早已察觉到了戴维的意图，终于开口道：“FFT的商业信息属于机密，戴维觉得我放出去合适还是卖出去合适，一条信息能不能抵得过FFT的百年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