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边的顾婉知道，路副总那边确实是找过周经理了，三点五个亿应该是极限，顾婉之前做过调查，可她偏偏要打破这个极限。
一直没说话的魏谋看着顾婉谈生意的样子，倒是有些意外。
一直以来都以为顾婉就是帮着季总做点小事，没想到还会谈生意。
而且坐在那个位置上，气场丝毫不输给一个男人。
他看着顾婉坐在那儿，倒是有了几分信心，之前他看着资料的时候觉得顾婉是在异想天开，现在倒是觉得顾婉没准真的能跟周经理谈下四个亿的贷款。
“周经理，我知道你也不好做，但是我们做项目肯定是要赚钱的，华南小筑的项目不会亏钱。”顾婉面上一点都不担心无法贷款，一边说着一边给周经理倒酒。
周经理看着顾婉给他倒了酒，“真的不行，要是可以，那不早就签了吗？”
“周经理，我先喝酒。”
“好，先喝酒。”
周经理其实是喜欢喝酒的，顾婉喝酒很痛快，不拖泥带水了，挺符合他的心意。
他们大概一人喝了一瓶白酒，顾婉给魏谋递眼色，魏谋明白顾婉的意思，凑到了周经理身边，把资料都递给了周经理。
周经理看了看资料，一半清醒一半醉，“小顾，你不会是把我灌醉了，好签下这个？”
“周经理你说笑了，这个是要你在清楚的时候签下才能算数的，我知道周经理现在的出境，最近银行那边有意调走你，你放款也畏首畏尾，但是你想过为什么银行那边要调走你吗？你经验不差，学历也不差，可你签的单子除了季氏集团的，还有其他盈利？”
周经理被顾婉说到了痛处，垂下头不说话了。
几万继续道：“我们做项目也是赚钱，我不给你回扣，却能实打实的给你业绩，周经理，你是希望自己在工作岗位上能有更好的路走还是希望只是拿着一点点的回扣就此越发的没有权利？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顾婉说的太直白了，导致周经理错愕的看着顾婉。
顾婉笑了笑，又开始倒酒，这话是醉话也只真话，酒桌上的话能当真也不能当真，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最后欠下的字才是作数的。
周经理犹豫了一下，“可是我……”
“华南小筑的资料是全的，我查过资料，占地就五千多亩，贷款四个亿没问题的，这一点你是行家，你比我清楚。”
周经理听到顾婉的话，还在犹豫。
顾婉也不着急，两个人继续喝酒，周经理喝的慢了一些，一直在看顾婉喝酒，顾婉喝白酒就像是喝白开水一样，喝了两瓶了，一点都没有醉的痕迹。
要不是同喝一瓶酒，他真的怀疑顾婉喝的是白开水。
喝了两瓶白酒的顾婉其实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她笑的有点僵硬，看着周经理，“周经理，四个亿，你算算你能拿到多少利息，这个项目落成后，三年半的时间，我保证做起来，回款会很快，季氏集团会给你创造的业绩，一定比别人给你创造的多，你要是真的不签，我就要找别人了。”
顾婉说完，笑容收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了进去。
周经理想着顾婉的话，看着顾婉的样子，“我签了，你真的能做好这个项目？”
“当然能。”顾婉点头，“这个项目我会负责。”
“好，既然是你负责，我相信你。”周经理听得出来，顾婉说的不是醉话，拿起了笔就签下了那些资料文件，签好后看了看魏谋，“你明天到银行来，我给你盖章。”
魏谋听到了周经理的话，笑着点头，看向顾婉的时候，已经听到了顾婉的声音，“赶紧送周经理回去，时间不早了，周经理也要休息了。”
“好。”
魏谋站起身送了周经理走，却想到顾婉喝了不少酒，转过头的时候却看见顾婉示意他赶紧走，他点了头，赶紧扶着周经理走了出去。
顾婉看见他们走了，摇摇晃晃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还没走到洗手间就“哇”的一声吐在了地上。
她扶着墙蹲在地上难受的呕吐，眼泪很快被刺激的味道逼出来，她大口的喘着气，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她的一只手按在胃部，另一只手死死地扶着墙壁，她有点担心，自己不扶着墙壁就要摔倒了。
旁边打扫清洁工看见顾婉吐了一地，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随口侮辱道：“这么脏怎么收拾，你这个脏女人把我的地板都吐脏了，真是倒霉，你家人把你养大，养成了陪酒的，真替你家人不值得。”
顾婉抬起头看了一眼清洁工，三十多岁，化着妆，顾婉微微皱起眉，却压不住从胃里涌上来的酸腐味道，她张开嘴又吐了不少酒液。
“你瞧瞧，你也太过分了，我真是倒霉。”
顾婉按着胃，呕吐并没让她举得胃舒服一点，反而让她觉得更疼，她脸色煞白，额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身上和头发上全都是酒的味道，顾婉喘着气，靠在墙壁上，指了指清洁工，沙哑着声音说道：“你先出去，我不想听到声音。”
“我凭什么出去，信不信我请保安把你请出去。”
顾婉从拎包里随便找出了一百块钱，直接扔给了清洁工，“先出去。”
清洁工看见了钱，眼睛都冒出了金光，笑得合不拢嘴的走了出去。
顾婉看见周围没有人了，才顺着墙壁瘫坐了下去，缓了一会儿，她才觉得胃里的绞痛好了一些，站起身去了洗手池前，捧着水洗了一把脸。
这些年顾婉试过，不管喝多少酒她都是清醒的，她好似不会醉，但是胃已经不允许她这样胡闹。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出门的时候看见门口已经收拾妥当，顾婉找了车回家，却不知道她离开酒店的时候，一直有一双目光盯着她。
那双眼睛一直盯着她晃晃悠悠的离开酒店，坐上出租车，才慢慢的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