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滚。”他一字一句在她耳边说起来，“以后我都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那我，那我不说话。”她的声音没了原本的音调，因为巨大的力量，她甚至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咣当！
季掣松开了手，顾婉的身体向后瘫倒，后背撞到了书桌上，后背原本好起来的刀伤又疼了起来，顾婉忍不住的“嘶”的一声。
“滚吧！我再也不想见到。”
“我小时候是和奶奶相依为命的，我父母死的早，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但是对奶奶的印象很深，这三年，我没在奶奶的身边孝敬她，我很不孝，我们的生长环境不一样，你可能不理解我的所作所为，可我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顾婉看着慢慢爬到了季掣的面前，看着季掣手上还在流血的伤，血覆满了掌心，她看不清楚伤口究竟是什么样的。
“你以前提醒过我，我不是以前的顾婉了，可奶奶还是我的奶奶，出事了我不可能不管，三年前季爷爷救了我，我答应过季爷爷，我会用我的余生交换爷爷的救命之恩，我的一切都属于你，你让我滚，你告诉我滚去哪里？”
顾婉一边说一边找医药箱，开始给季掣包扎伤口，季掣这次没拒绝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
顾婉帮着季掣处理好伤口，轻声说了起来，“真的抱歉，今天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我现在要你。”季掣双手微微动了动，声音冷冽。
“那我们回……”
“现在就要。”
“好。”顾婉没有在拒绝季掣，开始脱外套。
两个小时后。
季掣从书房中走出去了，他走到了门口，直接叫白叔送他去了公司。
柴嫂看着季掣走了，才走到了楼上，她走到楼上的时候，看见顾婉躺在了书房的地上，身上全都是……那种不能言说的痕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进去，她蹑手蹑脚的离开，去拿了一些治疗淤青的药膏。
顾婉躺在冰冷的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坐起来，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狼狈，她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脑子里闪过的全都是季掣刚刚跟她说过的话。
“你就是个替代品……”
“和墨允辰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你是我的，到死都是我季掣的。”
“我身上有别的气味，我帮你弄干净，我要你记得，你该属于谁。”
我要你记得，你该属于……谁？
她三年前活下来的时候，就不属于她自己了。
顾婉闭上眼睛，眼泪缓缓落下来，用手指擦去眼泪的时候，看见了无名指上的钻戒，戒指是那天晚上季掣亲自帮她戴上去的。
这个戒指很牢固，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比塑料还脆弱。
她小心把无名指上的戒指摘下来，看着那只沾了血的钻戒，又默默地把戒指重新套在了手上。
她是季家的人，死了也是季家的鬼……
顾婉看着地上的衣服，慢慢的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衣服，忽然看见从她的衣服上放着的一张一百万的支票，那笔迹是季掣的笔迹，这是季掣给她的？
一夜一百万？
这是三年前和墨允辰在一起的时候，墨允辰喝醉了之后要了她，随后甩给她的钱。
季掣的意思是……买她？
顾婉那张烫手的支票，手微微的颤抖起来，周围的气息变得浑浊起来，顾婉想到刚刚和季掣在一起发生的事儿，忽然觉得胃里一阵阵的翻搅，她按着胃，眼眶红的很厉害，却始终没有流出眼泪，慢慢的把身上的衣服穿好，她又开始收拾书房的混乱，等着这一切都收拾好了，她才红着眼睛从书房里都了出来。
柴嫂看见顾婉眼睛红的很厉害，轻声说了起来，“顾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先回去休息一下。”顾婉看着柴嫂笑了一下，却不知道她笑起来的时候眼泪已经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柴嫂看着顾婉眼泪落下来，心里不是滋味，“先生就是一时生气，不会跟你真的生气，过两天先生气消了就好了，顾小姐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对，他只是太生气了，等着过几天气消了就好了。”
顾婉点头，眼泪落下的更多，等到眼泪爬满脸的时候，顾婉才发现自己流了眼泪，对着柴嫂笑了笑，“柴嫂，我眼睛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柴嫂听到顾婉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有点了点头。
她站在原地看着顾婉离开，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机械人一样，一直在点头，她看着顾婉的脸色不太好，情绪更是很差，她刚刚在外边的时候，听到了从书房里传来的声音，知道家里的主人在书房里做着什么。
两个小时从未间断过。
她想一想都觉得老脸发红。
最关键的是，她知道刚刚在书房发生的事儿，无关爱情。
季掣被白叔送到了南城区的一幢独立别墅，别墅很安静，隐隐的能听到风的声音。
白叔看着季掣站在窗口，一直都没敢离开。
“今天的事，爷爷知道了吗？”季掣知道白叔是爷爷的人，这件事白叔一定会告知给爷爷。
白叔点了点头，“老爷子知道了。”
“知道便知道。”季掣点头，“她……你帮我订一张去才南市的机票，我明早就走。”季掣摸了摸西装口袋，微微愣了一下，“白叔，你看见之前我签的支票了吗？”
“没有。”白叔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季掣，“先生，我去车里找找。”
“不必了，可能落在公司了，我再签一张，你一会儿去给之前跟拍婉儿的狗仔送去，叫他把今天的新闻都删掉。”
季掣说着这些的时候，已经开始签了支票。
一百万一张的支票，季掣很快就签好了。
白叔拿好了支票，“先生，那我先去办事，你一个人在这边没什么问题吗？需要我把柴嫂接过来吗？”
“不用。”
白叔看着季掣已经恢复了理智，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难看，快速离开去办事。
季掣听到白叔的脚步声走远，面色微微沉下来，他摸着手心里顾婉的耳坠，紧紧地把耳坠握紧。
原本是真的把顾婉当做替代品的，她的声音和妍儿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就在今天，他忽然觉得她并没有把顾婉当做替代品了，之前说给顾婉听的，也不过是气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开始对顾婉上心，事发之后，他想到的是怎么处理顾婉身边的危机，回到公司就叫白叔去处理盯着顾婉的狗仔。
而对顾婉的恼怒，早已在书房的时候消散的一干二净。
她身上只有他的气息，并没有任何男人的气息，他知道从三年前到今天，顾婉是完全属于他的。
想到这里的时候，季掣的心里微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