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杜云明没有想到顾言会直接说出这样的答案，毕竟顾氏的实力摆在哪里，现在有多少年轻人拼尽了全力，削尖了脑袋想要进顾氏，还没有人主动要离职。
而且，顾远涛可是下了死命令，无论他怎么折腾都行，就是不能让顾言走人。
“工作做不好就要走人，扔下烂摊子难道要我为你负责吗？你的离职我是不会批的，你不来上班就按照公司规定报缺勤扣工资，以后就算你从顾氏走人了，恐怕简历上也会被写上不负责任的标签吧！怎么选择你自己决定。”
顾言没走，不是因为杜云明的话，而是想到顾老爷子用凉秋的命威胁他，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离开这里。
……
咖啡厅。
凉秋这样安静的陪他一会儿，顾言感觉心情好了很多，摇摇头表示他没事了，凉秋这才将手收回来。
凉秋张了张口，想提醒顾言要多注意顾远涛的一举一动，小心他，结果想到这一世，她现在还不知道顾远涛这个人，所以只能将话往肚子里咽了。
顾言和顾远涛不是一类人，顾言做事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而顾远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相比之下，顾言一定会吃亏。
“你打算一直呆在顾氏吗？游戏公司那边怎么办？我担心卢子树一个人应对不过来。”
顾言靠在椅子上，仰头放松了一下身体，摇了摇头。
“我不会在顾氏待太久，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办法离开，卢子树能力很强的，我不担心他会应对不过来，而且我相信我的游戏公司以后一定会做大做强，他早晚都要自立门户，早点儿锻炼他也是好的。”
凉秋点点头，心中还是担心顾言一个人在顾氏。
午休时间慢慢过去，他们两个都必须要回公司。
凉秋坐在椅子上，比起上午的焦虑，这会儿满脑子都是顾言，更加心神不宁。
“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接下来宣布通过实习人的名单，我要先恭喜这份名单上的人，但是我想对没能留下的人说一句，你们也很优秀，但可能我们遇到的时间不对。”
一个接着一个的名字念下去，整间办公室的气氛更加凝重，只是一直到会议结束，凉秋就一直坐在椅子上，徐明用手肘碰了她一下。
“恭喜你，正式和我成为同事。”
凉秋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转正人员的名单已经念完了，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没有念到她的名字。
不过，听徐明的意思，是她通过了实习期。
“谢谢。”
她捧着一沓文件，离开会议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思绪再次游走。
一个巨大的念头在她心头挠痒痒，她想辞职去顾氏应聘，和顾言做同事，陪着他。
可是这样的想法又和远离顾言，还顾言一个平静的人生的想法相悖，她纠结着，挣扎着，犹豫着，可是心底那个辞职去陪他的声音永远大过另一个声音。
直到下班，她都没想明白。
晚上回到家，她衣服也没换，妆也没卸，灯也没开，就靠在沙发上。许丹婷加班到深夜回家，本来还以为凉秋已经去睡了，没想到一开灯看见凉秋白皙的脸蛋以及空洞的眼神，吓得魂儿都没了。
“你这是在这里坐了多久？你怎么……”
许丹婷没问完，就想明白了，凉秋又是因为顾言的事情。
她把包包扔在一边，坐在凉秋身边，倒了杯水。
“说说吧，脑袋里面又有了什么新想法。”
凉秋的脑袋自动靠在许丹婷的肩膀上，平静的开口。
“顾老爷子强迫顾言去顾氏上班，今天我见到他了，虽然他把自己打扮的依旧很精致，但是他满眼都是疲惫，看着特别心疼。”
也就只有凉秋，能够看出顾言的疲惫。
“所以呢？”
凉秋起身，特别认真的看着许丹婷，说出她的答案。
“我想辞职去顾氏，我想陪在他身边。”
许丹婷一下子摊在沙发上，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凉秋了。
有种爱叫做飞蛾扑火，凉秋现在就是这样的状态，顾言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她这边一定草木皆兵。
顾言那么大一个人，一个男人，难道还需要女人的保护吗？
“凉秋，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儿？顾老爷子是顾言的亲生父亲，你见过哪个亲生父亲会害自己的儿子吗？顾老爷子让顾言去顾氏上班，明摆着就是让顾言早点儿接触顾氏，以后做顾氏的继承人啊。”
“你现在把工作一辞，跑过去顾氏应聘，能不能应聘的上咱们另说，就算你真的去顾氏上班了，一个是经理级别，一个是跑腿的，你觉得你能帮上顾言什么？还不是最后惹了一身伤在自己身上。”
“对了，你不是说今天公布转正名单吗？你是不是已经通过实习期了。”
凉秋点点头，也瘫倒在沙发上。
许丹婷说的这些她当然早就已经想过了，她好不容易才做出决定的，可是被许丹婷这么一骂，好像又清醒了点儿。
“凉秋，你能不能为你自己的未来好好做一下打算，你现在所在的公司，是导师推荐，有很大的发展空间，你知不知道整届毕业生就只有你有资格去那家公司上班，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你知不知道你一旦选择离职，你可能这辈子都不能再去那家公司了。”
好像……她真的活得没有自我了。
可是，上一世她活出了自我，却彻底的失去了顾言。
许丹婷没能骂醒她，第二天早，凉秋还是去公司辞职了，再众多人惊异的眼神中，她捧着为数不多多的个人物品，离开公司。
紧接着，她就开始准备去顾氏应聘。
顾氏这样的大型企业，每年几乎全年都在招聘，只不过这么碰巧就能遇上专业对口的工作很难，所以凉秋要应聘的职位是编辑部助理，平时负责辅助编辑谢谢文案之类的工作。
三天后，顾氏的人事部门通知她去面试。
“你的简历上面写着刚通过实习期转正，为什么突然辞职，又为什么想要应聘我们公司，你并不是文学类专业毕业的毕业生，你觉得你能否胜任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