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标会定在上午十点。
秦晚和几名员工提前了一个小时来到会场，确认PPT无误，播放效果正常。
做好了准备工作之后，秦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然而，手下的员工突然慌乱地跑到了秦晚的身旁，气喘吁吁。
“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秦晚看了来人一眼，满头大汗，脸色发红。
“秦……秦经理……”
“别急，等气息稳定了再慢慢说。”
喝了桌上的一口水，员工缓了过来，这才开了口：“我刚才去洗手间，路过了一个房间，听到贺氏的人在讨论今天招标的事情。”
秦晚不明白这有什么问题，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们说了什么？”
“估计以为没人在，就随便说了。我听到了他们在讨论我们的方案，甚至连报价这样详细的数字都说出来了。”
“什么？！”
秦晚不由地站了起来，显然不敢相信。
“肯定有人泄露了我们的方案！本来就听说招标的时候，有些公司就爱做这些小动作。只是没有想到，连我们的也被骗走了。”
话音落下，秦晚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团队里的人都是自己亲自挑选的，却没有想到，有人居然泄露了重要信息。
“距离招标时间还有多久。”
“半个小时不到。”
员工也十分心急，这是他们花了极大心血才做好的方案，本以为十拿九稳，却没有想到阴沟里翻船。
再看秦晚，见经理的脸色也有些难看，心下更慌乱了起来。
“秦经理，怎么办啊？”
“先冷静，冷静下来才能够快速补救。对了，我们的顺序是第几个？”
“倒数第二个。”
“知道了，让大家全部集中到这里来。”
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
方可欣听完他们的话，也弄清楚了情况，十分后悔。
“秦经理，之前我本来想提醒你一下，贺氏就是我之前的公司，喜欢用这些手段。不过想到最开始你说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就没敢告诉你……”
原来那天方可欣支支吾吾居然是想说这个。
但眼下并不是怪罪别人的时候，秦晚拿着方案，快速地过了一遍，报价泄露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竞争力上会被削弱。
秦晚冷静了下来，强压下了内心的慌乱。
留给自己的时间太少，要重新来过不可能，只能做适当的修改。
“团队里的人都是我挑选的，我还是觉得你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除了我们团队的人之外，谁会接触这次的方案？”
此话一出，全场有一瞬间的沉默。
巡视着每一个人的表情，秦晚又加了一句：“或者说，你们有没有在工作中遇到谁有奇怪的举动？”
“好像，之前何丽丽来过我的位置。说是要找一份资料，我没太在意，就……”
“之前唐成来过会议室，好像拿走过一份文件。”
……
但眼下，都只是猜测，真正泄露信息的人是谁，秦晚也不得而知。
“算了，不应该问这个问题的。既然现在是这样的情况，我们先考虑怎么修改方案，特别是他们掌握关键信息的那一块，一定要有改变。”
方可欣这时候出了声：“秦经理，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之前在贺氏的时候，看他们招标经常套用之前的方案，因为他们主要是靠使用这些下三滥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故意压低价格，想要用低价取胜。”
“所以，他们这次大概率还是用以前的方案？”
“对，只不过会偶尔修改一下里面的一些东西，但是大致方向是一样的。”
“嗯，”秦晚点点头，“能跟我说一下是什么样子的吗？”
“我有文件……”
方可欣凑到了秦晚的耳边，这样一说。
秦晚点点头，让大家去一旁看看如何压低报价。
见人散去，这才询问方可欣：“随身带着吗？”
“放在网盘里了。”
“好，你调出来给我看。”
既然贺氏先使用了这些下作的手段，秦晚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了，这就是之前的几次方案。”
秦晚快速地浏览着电子文件，就如方可欣所说，大致的思路从来没有改变过，只靠着获取的消息来取胜。
“看来，这次应该也差不多，那我们只需要改变一下价格。”
傅氏的方案一定是最佳的，秦晚有信心。
但是因为方案的复杂性，相对的价格就高了一些。
而对手的所有优势仅仅在于价格低廉，因而他们也得改变价格。
“如果想要有优势的话，继续压低只会影响到企业的利率了。”
秦晚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决定打电话给傅北城。
“终于知道贺氏的人采取了什么手段吗？”
傅北城像是预料到一般。
“你怎么知道？”
“公司里的所有事情我都看得清楚。只不过你不让我来插手这次项目，所以我就没有提醒你了。”
秦晚知道，如果傅北城提醒了，只怕自己会十分介怀，宁愿像现在这样，处理紧急情况。
“秦晚，不知道怎么做了？”
“不，我就一个请求。”
“我会答应你的，说吧。”
“招标赢了之后，我要贺氏付出应有的代价。敢使用这些手段，就应该要估计到后果。之前方可欣给你的那些文件，要用起来整垮他们。”
“我还以为你是要请我帮忙，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傅北城轻声一笑。
不过确实，让贺氏付出代价才是秦晚会说的请求。
“我现在会修改方案，没有之前的利润高，但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放心，我不会认为这是傅氏的损失。毕竟如果招标失败，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秦晚挂断了电话，下定了决心。
“记得之前被丢掉的那个方案吗？我记得有几项的报价比现在的低，如果将那个方案和现在的整合在一起，如何？”
众人惊讶地看了一眼秦晚，虽然说可行，但时间所剩不多，如果这样改的话，很有可能来不及。
看出了大家的疑惑，秦晚认真地说道：“一定会来得及的，相信自己，也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