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车，就是带着老旧工厂特有的味道。
冬夜的冷风让刚离开暖气的秦晚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脚步却未曾停下，走到了门口。
薄靳深跟在秦晚的身后，对着守着门的男人示意了一下。
保镖这才点点头，走到了一侧，用指纹解锁了仓库的大门。
没有想到这里居然还用上指纹解锁了。
秦晚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就理解。
当初莫晓晓直接被人带走，消失了好多年，怎么说都得重视一些。
随着门锁发出一声机械的“滴”之后，大门缓缓打开。
入目的场景没有秦晚想象中的那般糟糕——莫晓晓似乎还在昏迷当中，躺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长发散落着，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四肢蜷缩在了一起，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莫晓晓本就瘦弱，这样躺着反倒能够激发起别人的怜悯之心。
秦晚皱起眉头，似乎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直接将人捆绑来的举动。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当初是被眼前的人和她背后的人设计陷害，差一点就失明，那一点点的反感被冲淡。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倒是有它的道理。
只不过另一个恶人就站在秦晚的身边，毫无情绪波澜，只是冷淡地朝着身边的人说：“弄醒她。”
走上前，冰冷的水直接泼在莫晓晓的身上。
在寒冬这样做，刺骨的凉意令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睁开双眼的时候还有一丝迷茫。
不过，仅仅几秒的时间，莫晓晓已经反应了过来。
知道自己手脚都被捆在一起，为了不浪费体力，索性不挣扎，直接躺在地上，只不过眼睛却朝着面前的两人看去。
“呵，秦小姐，还真的是很巧呢。”
“是啊，我说过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秦晚的话令薄靳深皱起了眉头，不悦地转头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她见面了？今早？”
“看来你还不知道？”
莫晓晓插了嘴，却没有引起薄靳深的注意。
他的眼神直落在秦晚的脸上，分外严肃，连带着周身的空气好像都凝固在了一起。
但秦晚十分自然，点点头：“是啊，今早。”
“我说过一起行动这件事情吧？”
秦晚却无所谓：“我只是去帮姗姗查看一下钢琴老师，刚好早晨有她的课，就随便旁观了一下。”
“晚晚，你以为我真的这么好骗吗？”
薄靳深却不肯接受这个回答。
秦晚早晨接完电话之后，大概就想过去看一看。
如果机构有问题的话，那么她出现在那里，被莫晓晓发现，很有可能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这种可能性令薄靳深对她的做法感到十分不悦。
“你也没有把所有的信息告诉我。”
“什么？”
秦晚冷冷瞥了一眼薄靳深，说道：“下午的时候，我从我的调查者那里得到了关于莫晓晓的信息。我倒是好奇，他是从哪里得到和你一模一样的资料。”
下午的时候，秦晚就发现了异常。
虽然资料内容有修改过，但是总体的调查脉络和安排的顺序是一模一样的，这是一个人的逻辑和思路，而不同的人对同样的事情，都有自己特殊的考虑方式。
何况是这些以调查谋生的人，肯定更是独特。
两份相像的内容，肯定是出自同一个人手里。
调查者大概也是真的没有想到，秦晚从薄靳深那里也拿到了资料，并且察觉到了这些细节。
薄靳深看着秦晚，忽然开口说道：“我只是没有告诉你调查者我认识，他是陆易城的朋友。但是你是擅自行动。这两者之间，不能一起讨论。”
秦晚自知理亏，但要不是下午察觉到了这一点，她还觉得这个人能力确实高了很多。
沉下脸，秦晚不悦地说道：“自从我换了他调查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就已经知道了？我被隐瞒的时间这么长，难道不是更严重？”
莫晓晓听着两个人争论，着实有些不明白。
现在的重点难道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吗？怎么他们开始讨论到这些事情上了？
不过，她也希望两人能够一直吵下去，这样自己好歹能够有更多的时间，思考到底怎么离开这里。
“互相抵消。”
薄靳深忽而开了口，看了一眼地上的莫晓晓，向秦晚这样提到。
秦晚皱起眉头，正在权衡。
“很公平了，晚晚。是你先不守信用在先。”
“那就这样吧。”
秦晚自知理亏，只好答应下来。
结束了这场“辩论”之后，两人的视线再一次落在了莫晓晓的身上。
“莫晓晓，张欣蕊在哪里？”
薄靳深往前走了几步，俯视着她。
从莫晓晓的角度来看，薄靳深颀长的身躯看上去被拉长了许多，他微微垂下眼眸，一部分灯光被遮挡掉，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完全没有温度。
好像是毫无人类情感的神明，正在审判着罪人。
“我不知道。”
“她做的事情是你让她做的。”
莫晓晓轻笑了一声：“薄总，凡是都要讲证据的。”
“张欣蕊的母亲并不在她的身边，这几个月都是如此。作为她失踪前最后接触的人，你的嫌疑最大，何况几年前的事情，我记得清楚。”
“这些都是你的推测。”
“莫晓晓，你忘了一件事情。我不是警察，我不需要按照证据来办事情。”
薄靳深冷冷丢下了这句话，抬头示意周围的人。
两个壮汉走到了莫晓晓的旁边，将人架起，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
“你要做什么？严刑逼供？”
莫晓晓的眼神里有了一丝慌张，刚才听他和秦晚的对话，还以为对方性情并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
现在看来，不过是只对着秦晚温柔了下来。
“你觉得呢？”
薄靳深拍了拍手，林翰走了进来，手上还拿着两包粉末。
一包纯白色，另一包则是淡黄色。
莫晓晓的脸色立马一变，不需要思考的时间，已经知道他们手上拿的是什么了。
“我听说，致命游戏，不同的使用方式，会产生不同的后果。我倒是有些兴趣，用在你身上，会出现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