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参加簪花大会的弟子,一般都是两人同住一个想法,此刻在司凤所处的厢房之内,他轻拢着自己的袖子,茶香袅袅的替自己泡上了一壶好茶。
他明明只有16岁,放在别的门派,只有能力极其出众的人在这个年岁才能勉强能够独当一面,可是他却凭借着自己高超的剑术和功法,轻轻松松的就解决掉了一只狼妖,在同他一块儿试炼的离泽宫弟子因为试炼失败都被赶出李泽功的时候,他已经拔得了桂冠,被大宫主许下了离泽宫首徒的位置。
司凤面容宁静,他的身姿已经长成了青年人独有的挺拔健壮,而那还没有来得及彻底退去的少年人才有的青涩又恰到好处的给他增添了几分让人想把他放在心里面好好宠爱的想法。
在随着自己师父一次又一次外出历练的情况之下,司凤的身上早就已经有了一种怎么样都洗不掉的岁月留下来的沉淀,在这种沉淀的衬托之下,愈发显得他整个人都是那样泰然自若,无论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都显得毫不慌乱。
所以,他旁边那一个正在那里一蹦三尺高,口中一直渣渣呼呼的人,就与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一个发髻高挽,头戴褐色修罗面具的人,显而易见,他也是离泽宫其中一个弟子,除了他脸上所戴着的那个标志性的离泽宫弟子的面具之外,身上还穿着离泽宫特有的黑底滚镂空花纹的服饰,此刻,他丝毫没有了从离泽宫出来之前那一副要与司凤进行一下比试,看一看他们两个谁先飞到少阳派的那一副一定要一较高下的信心满满的模样。
此刻,他被束起来的头发凌乱,簪子斜插在了杰发髻之上,衣衫也像是被斜斜的披在自己的身上的,衣袍边角带着明显的污渍,似乎刚刚经过了一场混乱之极的大乱。
他梳理了片刻自己的头发,把上面因为那些女人的原因而沾上到一些花瓣儿之类的,全都摘了响了,然后又“哎哟哎哟”地在司凤面前整理着自己的衣裳。
看着面前好友的这般模样,司凤不由得就觉得有些好笑,他用仍有一些磕磕绊绊的中原话开口问道:“你,这一路,路上,究竟是,经,经历了,什么?”
若玉没有先解释自己的经历,在司凤说出自己的疑问之后,他一时间没有忍住,“噗嗤”一下子直接就笑出来了声。
若玉丝毫不见外地斜靠近司凤的身子,把自己的手搭在司凤的肩膀之上,用自己的胳膊勒着司凤的脖子开口说道:“小司凤啊小司凤 ,你纠结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说出来的中原话像哥哥我这般流利呢?”
司凤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移开,磕磕绊绊的说到:“休,休要,胡闹!两个,大,大男人,之间,拉拉扯扯,的,究竟算,算是什么,模样?!”
若玉看着司凤一脸正经的模样,不由得有一些忍俊不禁。
司凤继续开口说道:“我中原,中原话,说的不,不好,是因为,因为,我来到,中原的,的时间,比较短,只要给我,3天的,的时间,不,只需要,两天时间,我就绝,绝对可,可以和,你说的,一样好!”
听着司凤把一句话断的简直是不成样子,若玉捧着自己的肚子哈哈大笑道:“好,我等着,我倒看看,你两天时间究竟能不能把这中原话给练好!”
司凤的脸有些涨红,他有些不忿地撇了若玉一眼,恶狠狠地说道:“你等着,瞧!”然后他又看了若玉一眼,把关键问题给若玉抛了出去:“你倒是,说说,你身上,这一派,凌乱,到底是,怎么,怎么回事?”
若玉苦着一张脸,吐着舌头一边在那边整理衣袍一边苦哈哈地口中还在不停地说道:“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小司凤啊,你是想不到,这外面怎么那么多女人呢,这女人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凶猛似虎呢?我跟你讲,若是从前有人告诉我,有一天我会被女人给吓跑了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信的,天哪,那可是女人啊,是多么美好的生物,是在离泽宫之内,我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的存在呀,可是今天,这些女人的所作所为我简直刷新了我的三观。
我从离泽宫出来之后就直接飞到了少阳派旁边一个较为繁华的小镇之上,本来是想着备一点基本物资 ,到了少阳派之后,万一出现什么情况,也不会发生捉襟见肘的事情。
没想到我刚刚降落到那里,那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简直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往我这边跑,哎呀妈呀,你是不知道她们是有多恐怖,一边口中大喊着“仙人”、“仙人”,一边又喊着“好帅”、“好帅”,你说,我带着个面具,他们又能看到个什么,可还是一个劲儿地往我又这边儿蹿,又有人朝着我扔花瓣,又有人朝着扔果子,而且,而且,还有的人……”
说到这,若玉简直是像是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样,一句话他吞吐了几遍才说了出来,“而且,而且,竟然还有人径直朝着我的方向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要开始扒我的衣服!我的天呐!”
说到这儿,他似乎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下意识的就护住了自己的身体,若非若玉此刻是带着面具的,恐怕他早就已经流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了,若玉继续悲痛至极的控诉道:“那一个个的简直都不像是女人,都像是突然看到唐僧的妖精尾巴一个个的简直都是流氓啊,我觉得我们离泽宫的弟子在看到女人时反应都没有她们看到我时激烈,呜呜呜,你说她们是不是被我帅气至极的外貌给吸引了。”
司凤啜了一口茶水,又看了若玉一眼,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有可能,仅就你 ,你这一身,衣袍而言,在普通,老百姓的,眼中,就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品,更何况,你身上,还,佩戴着,一些,独属于,离泽宫的,配饰,除了,彰显你,的身份,地位,之外,更,给你,增加了,几分神秘,的感觉,加上你,身材高挑,本身,自有一种,气度,就算是,看不到,面具下,下面的,容颜,想必也,是一个,极其俊,俊美的,人物,更何,况,你还是,御着剑,直接,飞到小镇,里的,这一下子,自然就,把旁人,的目光,全部都,吸引了,过去。旁人,对你,惊叹,好奇,自然,不足为奇,至于,那些姑,姑娘,之所以,会如此,啊,嗯……如狼似虎的,扑上去。”
说到这儿,司凤特意用了一个自己刚刚学会的词语,虽然说出来感觉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他觉得这个词语是对当时的场景十分契合,“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若玉摸着自己的下巴,点点头道:“司凤 ,你说的好有道理呀,我猜,如果当时是你御剑到达了那个小镇之,后一定会引起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更加疯狂的反应的,毕竟……”
若玉看着司凤,露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他“啧啧啧”了两声道:“毕竟,不仅在外貌上,更是在气度身材上,你可是到超了我一大截儿的呀。”
司凤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继续害羞的喝着自己手中的茶水。
“不过……”若玉随即竟然话锋一转,开始控制不住的大笑道:“司凤啊司凤,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结结巴巴地说话可真有意思,比在离泽宫那副冷冰冰的模样有意思多了,要不你就别再练习中原话了,就一直这样说话得了,等到了离泽宫之后,也继续用这种方法说话,如果这样的话,离泽宫内那些新入门的小弟子怎么都不会觉得你难以亲近了。”
司凤的脸更红了,这一下子是因为恼怒而变得羞红,他咬着自己的牙道:“你——简直,荒唐!胡闹!”
若于急忙去安慰炸毛的司凤道:“哎呀,哎呀,别生气嘛,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嘛。”
可是司凤就像是一只气鼓鼓的小仓鼠一般,扭过自己的头去,不愿意搭理若玉。
可是他这副模样并没有多么大的杀伤力,一时之间,若玉看着司凤不愿意搭理自己的样子,那一幅自己也在那里生气的模样简直让人止不住的想要欺负几番,可爱到犯规了。
若玉害怕自己如果再笑出声的话会引起司凤更大的不满,于是只能借咳嗽来掩饰自己想要把司凤给揉捏了的想法,若玉想要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他便开口道:“小司凤啊小司凤,你来到中原之后,有没有遇到过这么疯狂的女孩子?”
司凤不搭理若玉,继续气鼓鼓的蹲在一旁生闷气,可是他的脑海之中自然而然的就浮现起来了璇玑的身影,那个既不会御剑,也不会仙术的,简直就不像是少阳派褚掌门的女儿的人,那个老是笨呼呼、懒兮兮、但是漂亮极了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想起璇玑的时候,司凤都感觉自己的胸口微微发烫,他把手还放在自己的左胸之上,感受着心脏那有些不正常的跳动,奇怪,他有一些奇怪得想到,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反应会和平常不一样呢?难道是因为自己生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