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锻器阁得几个人刻意提醒,孟长老和叶长老他们也看出了些不对的地方来。
低下头思索了一番,叶长老招了招手,让自己手底下的人走了过来。
“你此前在炼药阁里头的时候,可曾知道这房间是用来干嘛的?”
被招手走过来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此人姓孟,名叫孟情,在学院里头是很有名的美人,不过性格冷淡,对旁人不假辞色。
跟着叶长老入了执法堂以后更是不留情面,不过为人正直,很多学生对这位孟姑娘是又爱又恨。
孟姑娘很早以前曾经在练药阁里头学习,后来被叶长老收走,做了自己身边的弟子。
孟情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院子里面的炼药房,是几位长老自己的炼药房,平日里不准任何人进出,所以没有学生敢私自到这个地方来逗留,具体的使用情况只有几位长老自己清楚。”
孟长老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他们的亲传弟子可曾来过这个地方?”
孟情摇了摇头:“之前曾经有亲传弟子想替几位长老来炼药房里面打扫卫生,可是被很严厉的拒绝了,久而久之,这个地方除了几位长老之外没有人会进出。”
不明所以的众人思索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被孟长老派出去查看情况的手下回来了,正是之前被苏问水怼回去的那位刘先生。
刘先生一如既往的看不惯苏问水,不过对孟长老倒是很忠心。
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奇怪。
可这人并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自己到底查了些什么,而是附在了孟长老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
孟长老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对着有些好奇的众人挥了挥手。
几人便跟在了他的身后,留下了两个年轻一些的手下,守在了这个地方。
七拐八绕的来到了苏问水偷听到真相的那个屋子。
众人推开了房屋的时候,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几个走在最前头的长老被熏的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苏问水落后了一些,看见了闻人悲欢有些惨白的脸色,伸手对他甩出了一个东西。
闻人悲欢顺势接了过来,低头一看愣住了,是一颗碧绿色的糖。
苏问水冲他眨了眨眼睛。
闻人长老低头笑了笑,将这颗糖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碧绿色的糖放到了嘴里的一瞬间,一股冲鼻的薄荷味迅速的炸开,几乎是驱散了刚才闻到的血腥味。
前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了身后这俩人的小动作。
带着有些许难看的脸色,仔细地查阅了一下这个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直到最后,叶长老几乎快要气的当场就烧了这个屋子,不过最后被身边的人给劝住了,就连孟长老都有些不敢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屋子里头详细的记录了这群人之前究竟做了些什么。
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一本册子,册子上标注着各式各样的材料,和记录材料的人的名字。
苏问水眼前一亮。
她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件东西。
不过利用鲛人来做实验的这个过程却被忽略了过去,只用了名字来代替。
光这样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这群人在用普通人来做什么东西。
“简直是畜生!”
叶长老气得浑身发抖。
这本册子看上去有些年份了,大约是常有人查看的缘故,周围有些破破烂烂的,有的书页甚至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孟长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手里拿着的东西都在微微发抖。
“居然还敢这样把它记录下来!”
叶长老撇了一眼,冷哼了一声:“恐怕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完善了这个方子吧,这些人简直不知所谓!”
锻器阁的苏长老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难怪,他们这些人总是会管我们借钱,起初我还以为是要买些什么昂贵的药材,现在看来,所有的钱都被投入到了这里头吧?”
被提醒的众人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且不说这炼药阁为什么连年收入降低,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被这群长老借过钱。
苏问水站在一旁看着火候差不多了,也不插嘴,只是等这帮老头子把事情又仔细的捋了一遍,大约是查出了些苗头来。
不过中间鲛人的事却被隐瞒的过去。
“这件事情若是对外公布的话,只怕会引起很多人的震怒,对我们学院的名声也不好。”
等到几个人好不容易冷静下来,苏问水在一旁皱着眉头说道。
叶长老长叹了一口气:“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的人,居然会在背地里做着这么多天理不容的事情,被他们用来做实验的这些人岂不是白白送了命?”
孟长老两只手还抱在了胸前,脸色也很难看:“我看不用等这帮人醒过来了,让他们这辈子都留在心魔里头吧!”
苏问水摇了摇头:“可外头的学生还等着我们的交代,今天晚上的事情,绝对不能对着外头的人透露任何一个字。”
话刚落音,苏问水便打量了周围这些人。
叶长老摆了摆手:“身边都是我们自己人和心腹,自然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只是眼下这样的情况该如何处置?”
孟长老冷哼了一声:“怎么处置?自然是按照学院里头的规矩来处置!”
苏问水不赞同:“既然是炼药阁里面的事情,不如就交给了两位长老来处理,叶长老和孟长老负责安抚了外头的学生,总得想办法给他们一个交代,两位在学院里面学生中间很有威望,说出来的话这些学生不会有任何质疑。”
叶长老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这样处置倒也妥当,让两位先在炼药阁里面看守着,等这几人清醒过来以后,我们再做打算也不迟。”
孟长老心里头有些发堵。
虽然平日里他为人古板了一些,也总惦记着院长的位子。
可终究是一个正直的人,从来不做昧着良心的事,至少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