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没有听见自己的自称吗！
本宫本宫！她就是南疆王女！
夜璃轻笑一声“行了，跟来吧，一会儿太上长老不让你进来了就不好了。”
月影闷闷的跟在夜璃身后，道“主子，我看着就那么像一个丫鬟？”
“平日里不像。”夜璃漫不经心的道。
平日里不像？这是个什么意思？难道自己有时候会像？
“你跟在我身边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夜璃转身看她一眼“我说过了，月影，你现在是南疆的王女不是我身边的护法。”
月影愣在原地。
夜璃已经进了大堂。
大堂之中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跪坐在一个蒲团上，鹤发童颜，一双深邃的蓝眸即便已经上了年纪，却也依旧透着一股清澈，这是夜璃迄今为止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她不知道这位年轻的时候长相如何，但是就冲这双眼睛，看着这位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长公主。”老妇缓缓地道。
夜璃走到她面前。
看着夜璃一身水蓝色的长裙，三千青丝随意的挽着也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老妇人先是怔了片刻，似乎是在追忆什么，随即慢慢回过神来。
“你来了。”
夜璃坐到她对面。“太上长老，你说过只要我找出朱雀灵主就能来见你，现在四大灵主全部出来了，您可以说出当年为什么要南疆彻底臣服北辰了。”
南疆臣服于北辰，一半是夜璃本身的原因，另一半就是这位老妇人，月影也是她一力建议送到自己身边的。
太上长老闭上眼睛，默念了几句叫人听不懂的古语。“长公主大概也猜到了老身的想法了，何必多此一问？”
“您何时发现圣皇宫的不对劲的？”
老妇人睁开眼睛“并未发现，只是我族的喜好而已，圣皇宫总是有着叫我族心惊胆战的血腥气味。”
夜璃抬眸，诧异的看着她“您年轻的时候去过圣皇宫？”
也不对啊，这位老妇人的年龄可是比现任圣皇都要大了，就算是当年去过，圣皇宫也不应该给她那样的感觉才对。
除非圣皇宫从很早就开始进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滔天权势一旦过百年不是腐朽就是瓦解，千年则会经摧枯拉朽，圣皇宫，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圣皇宫了，正如我们南疆王室，也不是当年的南疆王室了。”
这句话说得十分意味深长，夜璃细细想了一下，不是很能猜透，低下头，朝着老妇人一拜“还请明示。”
“殿下是聪明人，是天命所归的君王，为什么要干一叶障目的事情呢？”
夜璃沉默片刻“长老的意思是，圣皇宫主系出现了问题？”
“实实虚虚，虚虚实实，总是要人去看的。现在的圣皇就未必是圣皇，当然现在的圣皇主脉未必不是真正的圣皇主脉。”
夜璃脑子中乱成一团，意识到什么再次抬头看向面色没有任何变化的老妇人“长老你……”
妇人的呼吸逐渐轻微“我的命数已尽，殿下不必忧心，我活的已经够久的了，之前一直在拖着这条命苟延残喘不过是担心南疆未来的处境……如今看到殿下来到我面前，想必殿下已经有了底数，南疆我也不必担心了……”
夜璃微微站起身，想要过去，妇人却是声音沉沉的。
“要感谢殿下将花月媚王女的事情告诉于我们，南疆王室的罪孽，就让我这个老婆子先偿还一点吧。”
月影进来的时候，恰好是太上长老彻底没有了呼吸的时候。
夜璃坐在太上长老的对面，月影站在门口，两个人看着这位年过百岁的老人一点点没了呼吸。
“……”
“殿下？”
夜璃颓然闭上眼，站起身“给太上长老处理后事吧，剩下的事情需要我们这些年轻人处理了。”
天下未来的君王吗？
真看得起她。
夜璃看着手中的玄武印，及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回到王宫，王上知道太上长老去了的消息也没什么意外。
见着夜璃有几分诧异的目光，她叹了口气。
“长老早就知道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一直在等着您的到来。”王上道“殿下这次前去南疆毒地，可以只带月影一个，但是还请殿下将我们南疆的圣器带上。”
夜璃看向她“什么？”
南疆王上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这里面就是我南疆的圣器，据说是从老祖宗就传下来了的这么多年了也没人能打开过后来我们想着，或许打开这个盒子的方式，在南疆毒地的遗迹之中，它应该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说不定对殿下有帮助。”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被称为圣器？
夜璃接过盒子“我会交给月影的。”
南疆王上笑着摇摇头“月影那孩子性子跳脱，刚正有余沉稳不足，能力不弱却欠缺了点手段，这东西还是放在殿下手中最好。”
夜璃沉默片刻，问道“你们是不是知道南疆毒地的一些东西？”
她还是不信，这些年南疆王室就真的没有探索过南疆毒地。
南疆王上苦笑一声“殿下有这个怀疑很正常，我们王族也确实是派去过不少人，当初有着那种血脉的也进去过，但是……回来的要么叛变了，要么不知所踪。”
久而久之，南疆毒地就成了他们的禁地。
夜璃看着手中的圣器盒子，一点点捏紧了盒子“我知道了。”
南疆王上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倒在床上，思考太上长老和南疆王上的话，看似毫无关联，但是如果结合现在的时局呢？
太上长老分明是要告诉自己是什么，却无法正面直接告诉她，究竟是什么消息，让她在死前都不敢真正说出口？
圣皇宫，虚虚实实。
夜璃头疼的揉着太阳穴，侧过头，吐出一口气。
“若是这个时候，那个妖孽在就好了。”
苏奕总是能以另一种角度给自己新的思路，她现在是真的一头雾水了。
睡梦之中，夜璃恍惚间看到了一抹人影，像是个女人，又像是个男人。
夜璃喊了一声“你是谁？”
那人转过身来，却惊的夜璃一身冷汗。
——那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夜璃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连连，捏着被子下了床，脑海中却忽然灵光一闪。
她知道怎么解开太上长老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