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憋屈一直持续到夜里上床睡觉。
周穆庭还是对那株蝴蝶兰下手了,现在就摆在房间靠窗的桌子上。
周穆庭躬身擦拭着大绿叶上的灰,许赫之从后面走过去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周穆庭已适应了此类初级接触,按了两下小喷壶,手上动作不停。
许赫之整张脸埋在周穆庭背上,柔/软的棉制睡衣上沾着房间里加/湿器散发的柠檬香。
白天他是带躺carry的射手,必须保证精力绝对充沛,晚上他就偏爱腻在周穆庭身上,仿佛有周穆庭的地方就有了一片安宁。
“我有点紧张。”许赫之说。
周穆庭放下喷壶转过身搂住他,说:“以你现在的实力,打kgl应该不会有太大压力,有什么别的原因吗?”
“担心没办法carry,还担心赢的不体面。”许赫之年轻的眉宇间透露着几分纠结和担忧,“教练,我想给你长脸。”
这么一说,周穆庭明白了,许赫之在为他好这条路上太过操心,以至于都快变成执念了。
“ADC不需要这么沉重的包袱,尽力而为,把你的实力发挥出来就行,”周穆庭用垫在他脖子上的毛巾擦拭着许赫之滴水的头发,“之前你让我别一个人抗,现在也别都自己扛,我的面子用不着别人挣,我会自己想办法。”
许赫之被他捋乖了,蹭上去亲他,周穆庭轻轻跟他碰了碰就撇过头,许赫之不满足地看着他说:“我又不是别人,我是自己人。”
周穆庭被他蹭得有点躁,又开始不舒服了,想要分开一点,许赫之不让。
他们住在一起这么久,还跟学生早恋似的,起步拉手,止步亲吻,这个吻还是干吻。
许赫之很喜欢跟周穆庭呆在一块的安宁感,可是他还有血气方刚的生理需要,尤其周穆庭四下无人时看他那无限纵容的眼神,他简直可以原地融化。
眼神是无限纵容的,但行为不是,周穆庭捉住许赫之作乱的手,带了几分警告道:“别胡闹。”
许赫之今天不想放过他,拉着他坐到床边,“你没有生理需要吗?有的吧,我们都在一起了,可以…互相解决啊。”
他的口吻像极了幼儿园里的牙没长齐的小孩对好朋友说,你有什么困难我都可以帮你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但话的内容却是极…
周穆庭采取怀柔政策试图逃避:“我去洗手…”
许赫之放他去了,站在洗手台后看着镜子里的他。
周穆庭先用洗手液洗了一边,又用香皂洗了一遍,最后还想用免洗消毒液再洗一遍时,许赫之抢过免洗消毒液,狠狠地放在洗漱台上。
“教练,你躲不掉的,咱们总要往前发展,你我都是正常男人,你有需求的。”许赫之手搭到周穆庭肩上,像抚摸绫罗绸缎一样顺着往下滑。
这些操作还是多亏了林老免费赠送给他的精品教学小视频。
周穆庭身体一秒变僵,连带着脸色也变了,理智告诉他,许赫之说的是对的,他们总要走到那一步,况且一直这样晾着许赫之是不对的,传统思想告诉他,给恋人合适的生理体验是伴侣应有的责任。
他对许赫之有感觉,但他下不了手,许赫之在他这儿总有一部分角色是儿子,要他对“儿子”做这样的事,他觉得很奇怪。
都说人紧张过了头很有可能灵光乍现,周穆庭想出一个理由:“我们没有…那些…用品。”
“我们有。”许赫之对所有想要追求的事都会提前做好准备,在观摩视频后,他第一时间买好了全套工具。
周穆庭在游戏里作为辅助可以拥有超高觉悟,在生活中作为恋人更是给对方最大的尊重。
比如,他从不好奇更不会翻许赫之的柜子和箱子,以至于许赫之在他们房间里偷偷藏了一大包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无知无觉。
周穆庭道:“再等等…赫之。”
许赫之知道世上没有一蹴而就的事,刚才拿出这些东西不过是吓一吓他,当下做出艰难的样子,道:“我们也可以不做到最后的…”
周穆庭妥协了。
本届kgl总共24支战队参加,时间持续一个月零九天,赛制同为单循环全局BO5积分赛,积分排名前80的选手即可获得kpl春季赛选秀大会的资格。
他们一行人中,张小海是稳的,许赫之也算一只脚踏进去,存在变数的是叶溱,袭夜和李千宁三人。
但这三人也继承了NSD战队的战核内涵,不行就拼命练,练到行为止。
周穆庭最近整天闷在总控室对着每天的数据分析,给他们做规划调整。
从前周穆庭就很认真,但最近总控室里有结界,他进去了就不愿出来,NSD的其他队员每天都会看见队长像望夫石似的瞅着总控室里的教练。
袭夜摇摇头道:“怪不得都说电子竞技没有感情,这好不容易有的感情还得经受比赛的摧残。”
周穆庭在总控室闭关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准备kgl比赛,可就如同他宽慰许赫之的,纵使现在战队成员各有不足,但一他们平时200%的前期准备,kgl的晋级压力确实不太大。
更多的缘由在于那天亲密接触过后,许赫之发现了周穆庭不喜欢人接触的原因。
而这个原因让周穆庭无地自容。
周穆庭的身体特别敏|感,敏/感到人一碰他脖子以下的地方他就会觉得不舒服。
许赫之觉得这真是耿直木楞的周教练又一大隐藏宝藏,而且貌似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恨不能欢呼雀跃的小情绪让他之后总想再多体验几次,但周穆庭觉得过于羞/耻,便整天躲在总控室。
这样时间一长,许赫之满心满脑子的不良画面渐渐被他身体的担心取代,怕他长期熬夜受不住,于是向他保证平时会坐怀不乱,绝不无端骚/扰他,会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
事实上,许赫之本来也没想跟别人说,这样的教练应该独属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