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许赫之将周穆庭总结的赛季更新报告人手一份发给队员，另外给了Frank一份
Frank大致翻看了一遍，称赞道：“不愧是昔日的卦神意识，周教练的总结写的和联盟分析师相差无几，还有几处见解很独到。”
许赫之倒没想到私下Frank对周穆庭评价这么高，说不定是为了笼络他故意说的，不卑不亢道：“教练分析这些花了很长时间，里面的内容我会让队员详细背诵，所以…”
“许队长大可放心，我也正有让队员花时间掌握更新后新BP策略的想法，既然周教练已经做的这么好，我不会再多此一举。”Frank推了推眼镜，递给许赫之一张资料，“上次自我介绍过于简洁，是我唐突了，这是我的详细资料，许队长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看。”
不能当面打他的脸，许赫之伸手接了，“好，上次的事我也有冒犯，只不过咱们战队也是实力说话，您懂的吧。”
“当然。”
“所以这些都要背下来？”袭夜靠倒在电竞椅上，发出一声哀嚎。
看着眼前写的密密麻麻将近二十页的A4纸，队员不禁对背书产生恐惧。
“对的，而且熟背，一字不落的那种，周三晚上训练后，教练会挨个检查。”许赫之说完，觉得“教练”二字指代不详，多加了一句：“咱们周教练检查。”
往常一向中规中矩完成任务的李千宁产生自我怀疑：“周三前？毕业后我都好多年没背书了。”
Frank走进来，端着一杯黑咖啡，“这个没有讨价还价的地步，实战源于理论基础，望周知。”
众人望向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他是战队的入侵者，Frank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还有疑问吗？”
两个教练的双重命令肯定必须执行，每晚熄灯前，NSD俱乐部传出朗朗读书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集体备战高考。
周三晚的抽查如约而至，Frank穿着队服，两腿交叠，膝盖上放着总结报告，端坐于周穆庭身后。
这会室内亮着灯，周穆庭戴着一副墨镜，“Hut先来。”
开刀先从自己人下手，是他的风格，许赫之站到第一排，像班级里从来背书背的熟练，每次被点名都觉得是表现自己的机会的优等生一般面带微笑，从容不迫道：“教练请问。”
这些内容周穆庭早已烂熟于心，他都不需要手中报告，张口就问：“推荐Ban位列举。”
“钟馗，鲁班大师，盾山，蔡文姬，兰陵王，马超。”
“扩增视野范围。”
“下方，左下，右下。”许赫之对答如流。
要是他说不出来才奇怪了，当时这些可都是他帮周穆庭一字一句敲上去的。
其他人不知道这一点，小安悄悄躲在后面跟其他人说：“队长好厉害，我还没记熟。”
袭夜附和：“没记熟+1。”
叶溱不理他们，和李千宁一人霸占一个墙角临时抱佛脚。
“袭夜，你来。”周穆庭如今听力甚好，点名道。
袭夜“唉”地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走上前。
“急速战靴攻速调整，以及作为打野弥补那一项装备攻速增加，增加多少，对哪些打野英雄影响比较大？”
“慢点慢点，教练，你问队长的时候，一句一句的，问我怎么连着来呢？”袭夜强行拖延时间。
周穆庭咳了一声，他只是想加快进度而已，没成想，后面传来Frank的一声短促的轻笑，他及时握拳挡住嘴。
弄的周穆庭刚才好像是故意放水，许赫之霸气上前看着袭夜道：“你想让我替你回答这些问题吗？”
袭夜比许赫之矮一个头，站在他身边压力巨大，连忙道：“不用不用，队长您好好歇着。”
他“嗯”了很长一声，才回答：“攻速鞋砍了一刀，砍了…百分之5％。”
说完，他偷瞄了眼周教练神色还算正常，食指点了点下巴，“替换的是打野刀，这个我知道，猴子，韩信还有宫本后期比较好打，然后，提升了多少…提升了，原来是15％吧，还是10％？现在是…25％？”
他说的磕磕绊绊，周穆庭重新复述一遍：“原来是15％，现在25％。”
“那我没说错。”
呵！这脸皮够厚。
“回去抄十遍，明天交给Frank教练检查。”
众人齐齐望向当背景板的Frank，“好的，明天早上十点之前给我。”
这样看来，二人还是在互相迁就，试着搭配的。
大家开始时虽然都挺害怕背书，最终检查结果还是不错，最重要的BP规则，还有装备调整都记得住，问完，周穆庭起身，许赫之上前扶住他，Frank忽然道：“所有人都问了，周教练不考考我？”
“赛制都是你们定的，有什么好显摆的。”张小海嘲讽道。
“该走的流程都得走，周教练你说对吧。”
“行。”周穆庭本也打算问他，只不过考虑到现在二人身份，不好太过拿乔，既然他主动开口，他问：“列举出所有技能调整英雄。”
这个问题可就有难度了，之前对每个队员的都是针对他们位置的设问，而问Frank则是全局。
Frank对周穆庭这种公事公办的认真态度十分欣赏，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韩信攻速由50％增加至60％，马超攻击力削弱，伽罗大招暴击对半砍，转而弥补的是debuff存在时长增至0.75秒，武则天一技能伤害增加，甄姬元歌控制加强，女娲前期强化，蒙犽婉儿平调微削，孙尚香、亚瑟、韩信、百里守约、奕星、刘邦操作优化。”
Frank说的流畅又熟练，周穆庭肯定道：“完全正确。”
回房后，周穆庭摘下墨镜放到门口的木架上，许赫之到卫生间打开浴霸，忽而探出头问：“你现在洗吗？”
“要洗。”周穆庭解开毛呢大衣，脱下长裤，仅剩秋衣秋裤。
像许赫之他们这一辈年轻人都不爱穿秋衣秋裤，最冷的时候，许赫之的脚踝都露在外面，周穆庭跟他说了好几次，许赫之才穿上长袜。
周穆庭走进浴室，站在淋浴的玻璃门前，眼神示意许赫之出去，许赫之杵在原地道：“我想跟你说会悄悄话。”
“洗完再聊。”
“洗完还有别的事。”
提前打开预热的水汽包裹住两人，许赫之半分强势半分撒娇道。
“聊什么？”
反正二人早就熟悉了对方身体，周穆庭调低了点水温，站进水幕里。
“你说Frank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们不要总把人往不怀好意的路子上想，一切都会变简单。”周穆庭仰头，让前额的泡沫得到冲洗。
许赫之看到那人扬起的脖颈，微突的喉结，心下一阵躁动，这时候聊什么天呢，他真是给自己添堵。
以最快的速度脱掉全身的衣服，冲进玻璃门。
“说好聊天的呢。”周穆庭像看着一个经常出尔反尔的惯犯一般审视他。
“聊完了，我觉得你说得对。”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