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中拿着她与那个男子起冲突的照片,拿着录有她与那个男子的对话的录音笔,心中却惶恐了起来。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办。是解除你和冷澈的误会,让你们双宿双飞,还是便宜了阿诺那个贱人?我不希望你和冷澈在一起,我不想看着你们幸福的样子,但我更不能接受阿诺她欺骗你、伤害你!与她相比,冷澈至少是爱你的,愿意为你牺牲……所以,如果非要在这两个人之中选择一个的话,我情愿选择冷澈--我希望你幸福啊,司徒宸!
你,我,冷澈,我们三人之间的纠缠,已经快二十年了,是该到了结束的时候了!所以,我情愿对你说说我自己结婚了,也情愿割断对你的思恋……
当我戴着自己买的钻戒,带着最幸福的微笑出现在你面前时,我真的很想哭。我望着你的容颜,想象着你身上的味道,真想投入你的怀抱,让你安慰我,也能让自己放声的哭泣。但是,我知道你的怀抱永远不会属于我。永远不会。
既然不能相濡以沫,不如让我们相忘江湖!司徒宸,我做了许多错事,就让我最后为你做点事情吧……。相信也好,不信也罢,这都看你和她的缘分了。而我,会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过着最简单的生活。当你和冷澈和好后,你们会不会有些感激我?只要,你想起我的时候,不全是憎恶,我就真的心满意足了……
MORO公司。
司徒宸望着苏蓝送给他的一叠资料,犹豫了许久,终于把它打开。而他的呼吸,慢慢的急促了起来,满脸铁青。终于,他一把把资料扔在地上,然后发疯似的朝冷澈之前住院的地方跑去。
澈儿,我是笨蛋,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笨蛋!我居然会为了一个这样的女人,为了我可笑的、根本没有必要的责任心忽视了你!我真是个笨蛋!现在还来得及吗?你还会原谅我吗?
司徒宸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之前的医院,但医生说冷澈已经出院很久,医院也没有保留病人的住址。他拨打了冷澈的电话,但电话始终不通;当他终于打通玉嫂的电话时,玉嫂抽泣了起来:“先生,您还找我做什么?您是指责我背叛您的吗?您情愿要那小妖精,也不要我和夫人吗?”
“玉嫂,澈儿在哪里?”司徒宸没空听玉嫂的哭诉:“我要找她。”
“夫人走了。先生,太迟了。”
“你说什么?”
司徒宸的手中握着电话,身体微微的颤抖,几乎站立不住了。而玉嫂,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到底是幸灾乐祸,还是悲哀,只是缓缓的说:“夫人和安德烈先生去了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国度。先生,夫人临走时让我把离婚协议交给您,您是不是要看看?”
“离婚协议?”
“是啊。”玉嫂尖酸的笑了:“先生总算如愿以偿了,一定很高兴吧!”
“玉嫂!我今天打电话找你是为了让澈儿回去,而不是再伤害她的!告诉我,她到底在哪里?”
“什么?您是……”
“对!我想通了,我要留她在我身旁!她到底在哪里?”
“夫人她……在机场……是下午三点的飞机……”
“知道了!”司徒宸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他的手表,清晰的指在了两点的位置。
三点的飞机,就是两点半登机,就是说我还有半个小时的机会!澈儿,你一定等我!我们千万不要再错过了!
机场。
冷澈与安德烈办好了登机牌,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等着。冷澈掏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有电了,不由得微微一笑:“上飞机都不用关手机了,我的手机真是人性化。”
“你不用换块电板吗?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电话。”
“我只是一个没人注意的女人罢了,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有我注意你啊。”安德烈微笑着搂着她的肩膀:“澈儿,你真的想好了吗?真的愿意和我一起流浪,闯出一片天地?”
“对。因为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与回忆有关的东西了。”
冷澈说着,轻轻抚摸着腹部,神情却分外的凄楚。安德烈知道她又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连忙安慰:“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一定帮你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司徒宸就算再不是个东西,也会对小堇、小葵好的。”
“可是他们即将有一个恶毒的后母。”冷澈微叹:“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该不该争取。孩子们跟着我的时候吃了不少苦,好不容易能过着众人羡慕的生活,却又面临着选择……。我真不想他们又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安德烈,我太自私了,对不对?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牺牲孩子们的幸福?”
冷澈说着,内疚的望着安德烈,神情满是凄然与矛盾。安德烈心中一疼,坚定的望着她:“澈儿,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知不知道,小孩子们要的不仅仅是一个宽裕的经济环境,最重要的是父母亲的和睦和对他们的爱!就象我一样……。”
“你?”冷澈惊奇的望着他:“对了,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的家庭。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不外乎一个专权的父亲,一个冷漠的母亲,还有一个自已为是的哥哥咯。但是,在他们心中,我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人吧。从小叛逆,从小爱胡思乱想,也从小惹他们生气……。”
“安德烈……”
“澈儿,没事,真的没事。像我这样的家庭培育出来的孩子,有的只是痛苦。所以,如果你真的为孩子们考虑的话,与其给他们一个富裕的生活环境,不如给他们一个充满了爱的家庭。”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冷澈微叹:“或者我可以把选择权交给他们。”
“澈儿……。”
“什么事?”
“到了登机的时间了。如果你要反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我怎么会反悔?”冷澈敏感的笑了:“你觉得我还舍不下他,是吗?”